那种愚蠢的说变即便的体贴善意,我不想要。无论是从前的薛代,还是眼前的青年。
从前我什么都没有,便要拼了命拽住最后一根稻草,可是现今我有不死城,有从前极尽渴望却求之不得的力量,这些东西都不会被人夺走。只有那些飘忽不定的感情,用不得旁人抢夺,它们原本就是不牢靠的。
也只有那时候一无所有,才会死死抓着那些不牢靠的东西。
“你是一条蛇,那又怎么了,从前我听人说,白蛇是很有灵性的,而且你方才比划的也不是多么巨大啊,只是一条小蛇而已,没什么可怕的。”
他依旧是一副无知无畏的模样,我莫名地感到些挫败。
“我说,我是有毒的蛇,是个怪物。”
青年依旧是满目暖然笑意,好似真的无所畏惧:“你是怪物又怎么了,我不怕你,我知道你是白镜晚,是个脾性如稚童的家伙。”他将伞往我身边移了些,“在我心里你就是好的,那些过往你就算与我讲,我也不能完全明白。镜晚,故事之所以叫故事,只因为它一去不回,是从前的旧东西,旧东西,为什么不能放下呢。”
三言两语便叫我无法继续讲下去。
他凭什么左右我的思绪。
我将手伸至他面前,催动法诀,于是光滑的手背上渐渐现出银色鳞片,细密的,于白日里泛着幽幽冷光。然后该是嘴巴了吧,我冲他一笑,露出尖尖的獠牙。
会害怕吧,会推开我跑掉吧。
我保持着那个笑容,意料之外的,没有看见他眼睛里的惧怕。
纯粹善意的目光骗不了人,那里头连一丝厌恶都不曾有。
他看着我的手背:“也不是白色的,是银色的,它比白色更好看些。”而后便是探究的眼神,“不过覆了层漂亮鳞片是什么感觉啊,会不会觉得不自在。”
也不知该说他迟钝,还是叫人心动。
心动?
我摇摇头,挥去这个不怎么靠谱的想法,待到手背的冰凉鳞片尽数消失,我不大自然地转移话题:“逛了这么久也该逛够,看完雪喝完酒,咱们便去做正事吧。”
“喝酒?”
“难道你不觉得下雪天格外适宜饮一壶暖酒?”我思索片刻,补上一句,“顺便赏赏梅花下下棋什么的。”
青年摇头道:“其实下雪天还是不要轻易出门更好,赏雪可是很容易染上风寒的。”
煞风景的家伙。
我不愿再与他废话,径自往前走去。
身后悄无声息地跟着两个人。
无需动用术法,只是转过一个弯,略一回头,便看见一红一蓝两道身影自以为高明地跟在后头,行动时足下无半分声响。
“镜晚,之前我未见你的日子里,你都是怎么打发时光的?”
我与他在伞下缓步行走,也懒得再回头看一眼后头尾巴似的两人,那二人于我没什么威胁,想跟便让他们跟着吧。兴许是见了纷落的细雪心情也随之开朗豁然,我答道:“那么你猜我是如何度过。”
青年沉默了片刻,敛了眸,倒真是个仔细思索的模样。他似想到了什么,成竹于胸:“不死城中冷如寒冬,你定是窝在炭火旁小睡,饮酒,看雪,赏梅,兴许还会作画赋诗。”
“我可不会作画。”
言罢,我迈步入了一间生意冷清的酒肆,寻了个敞亮位置坐下。
紧追不舍的两条尾巴亦跟着走进来,佯装自然地坐在旁侧的一桌,我抬眼,恰与他们目光交汇。
都跟到这个地方来了,也该说说目的为何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1 章
“你们跟着我做什么?”不甚文雅地灌下一口烈酒,我问对面坐着的二人。
方才将他们叫过来,本想问问他们的理由,不想这二人竟如闷葫芦一般,不言不语,无聊得很。
“又不是哑巴,有什么事情是说不得的?”我已有些不耐烦。
对面坐着的蓝衣人终于开口:“我叫弦清,身旁的这位是我的师兄楚绛。我们同为南岦山上昆禹仙君的徒儿,此次前来,是为了得到朔月国的宝物,还君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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