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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胖子这样子我更加确定，看刚刚那护士也不是云彩那一类的小妹妹了，这一次胖子应该要靠谱了吧，也不逗他了，难得他也会害羞。

“天真，欠胖爷的饭什么时候兑现啊。这病号饭吃的我嘴都淡出鸟了”

“你出院，想去哪吃去哪吃，想吃啥吃啥行不”

“够意思”说着就站起来嚷着要出院。看他那活蹦乱跳的样子，我们也就由着他了。

最后走的时候胖子依依不舍的跟那护士告别，就是拉不下脸问别人要联系方式，这胖子就是这样平时说起黄段子比谁都放得开，这一到正题上脸皮突然就薄了，最后还是我出马要了别人的电话，胖子才笑咧咧的跟我们出了医院。

☆、六十三

胖子几乎上桌就醉了，看的出他很开心。这顿饭其实他都没吃什么东西，一个劲的喝酒，他现在身体不比以前，但是我知道胖子这是高兴，我也舍命陪君子由着他喝。

在北京呆了几天，小花一直在忙什么，就露过一次面之后就见不到人了，胖子总算是勾搭上了一个靠谱的，重色轻友几乎也见不到人，还说是为了给我和闷油瓶二人世界，免得打扰到我们。

王盟的电话也过来了“小哥，我要去长沙处理一些事情，你……”我想他跟我一起去，又不想他跟我一起去，一起去他难免会看到我作为吴小佛爷的样子，虽然他说我只是吴邪，但是总是不希望他看到我那样一面，可是我已经习惯每天醒来看到他。

他没有说什么，但是我知道他的意思是要跟我去长沙。

我依然是一身唐装，笑眼如花，没有避讳也从未想过避讳，就那么倚着闷油瓶身上听着堂下报账，堂下很多人都知道或者说已经听说过我倚着的这个人是谁，哑巴张，就算没有见过，但是哑巴张麒麟一笑阎王绕道的名声从未消退。

看他们神色拘谨，想说不敢说的样子，想到我刚坐上这个位置。那天，堂下蔑视嘲笑的嘴脸，只觉得好笑。

晚上一回到家闷油瓶就抱住我，也不说话，直到最后才说“对不起”

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知道他对不起我什么，他一直都在保护我，到头来我连他在乎的那份天真也保不住，我不知道我该不该后悔，他想用一生护我十年天真，以为我会忘记他，过平凡的生活。我却用尽十年只为换他下半生的安宁，到底谁对谁错，谁说的清呢。

也许十年的诅咒与我们还没有解除，也许真的我们两个这一辈子都要在它的阴影之下，终极也还没有解决。我还是太天真，以为它已经是强弩之末，可是我还是错估了人心，人只要有欲望，它永远都不会消失。但是就算是片刻安宁也值得。

所以当胖子结婚那天晚上他离开的时候我没有阻拦，他以为我醉了，其实我很清醒，他走的时候我没有睁开眼，他只在我额头轻轻一吻，我知道我们的宿命还没有结束，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他还是不愿让我陪他一起面对，哪怕我已经有了和他并肩的实力，他最终还是选择把我护在身后。

但我已经不是从前的吴邪。我丢掉的不止是天真。

☆、六十四

我们是在从北京回来的第七个月收到胖子的请柬的，我和闷油瓶也过了七个多月的平静生活，新娘就是那天我们遇到的那个护士，那护士快三十岁了看起来还是二十出头的样子。据说家里早就安排好几次相亲，虽然对胖子不是特别满意觉得胖子年纪大了点，但是那护士说非胖子不嫁，家里人也是无可奈何。

其实胖子心细的很，会疼人，那护士也是看中了胖子这一点，这好不容易家里点头了，胖子怕夜长梦多，当即就商量着把婚事办了。

总觉得墓里出来的东西，不适合在这种日子送人，最后就用前段时间赌石得的一块好玉打了一对玉镯，虽不是什么特别贵重的东西，但是这是我们对胖子的祝福，胖子的老婆倒是喜欢的紧。当然我和闷油瓶还包了两个大红包，胖子一打开直咂舌。

那天晚上瞎子和小花都来了，最后散席的时候瞎子趁胖子拉着闷油瓶喝酒在我耳边说了一句“它动手了”

我知道我的好日子要到头了。吃饭的时候我感觉到闷油瓶有话想对我说，但是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所以晚上我并没有睡实，果然我刚刚把呼吸的节奏控制住，闷油瓶轻轻的起身了。

我没有动，感觉到他的手放在我头上轻轻的揉搓，最后在我额头上留下一个吻，等他走了以后我才睁开眼，看到他留给我的字条。

吴邪

对不起，等我。

我什么感觉都没有，这七个多月我们过得很开心，至少表面上是这样，我知道在我们去长沙的那个晚上张海客就来找他了，虽然张海客已经摘下了我的面具，但是我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他下意识的小动作跟我一模一样。

他说他不会在丢下我，呵呵，真是一个笑话，张起灵你还是不愿意让我和你一起面对吗，那这十年我做的努力算什么。

我点起烟，这七个月闷油瓶一直限制我抽烟，说对身体不好，只有床头我偷偷放了一包，他知道，但是每天我们都是一起入睡一起起床，他不怕我背着他抽烟，也就没有管我。

其实我早就知道他要离开，这七个月我们看似相濡以沫，每天同床共枕，最后却是各怀心事，我在赌，他会不会让我和他一起面对，所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只当一切已经结束，而他只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做回曾经的天真。

但是已经看尽事态，算尽人心，我就算再希望什么都不知道，也不可能。我还是吴小佛爷，他为了张家，也许还为了我，但是我也必须为了吴家为了老九门为了小花为了秀秀，彻底结束这三代人的噩梦。

这个局，不是你想让我退出我就能退出的，我早就被算进去了。

☆、六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