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白谦的时间停止了,我的时间也随之永远停下了。
认识了白谦三年,这是他这辈子最后的三年,我很庆幸,但只遗憾一点,有着一年零三个月的空白,永远无法填补。
那场仗结束后我坐在龙门客栈的屋顶上喝酒。
第一天,我有些不清醒,第三天开始迷茫,第五天变得惶恐,第七天感受到难抑制的痛苦,第九天带着愤怒做了一个决定。
我拒绝了李青云去唐门的邀请,胸中满溢的全是恶毒的怨愤和报复的念头,他让我做什么,我就一定要遵守吗!自以为是潇洒地如无私圣人一般地离开,只会带给他人悔恨和遗憾,只让别人感到痛苦苦恼!太过分了…
说什么哪一方都不要加入的阵营,我不想知到是否是因为难以控制的恶人谷和一切按严明规矩办事的浩气盟让他在权衡之下以自己为媒,选择了一方对天策相对稳定可靠的支持,只看到你白谦,是有江湖势力组织:浩气盟的人。
在王遗风和莫雨面前割开手指,饮下血酒时,动作非常迅速和坚定。如今回想时,也会非常诧异那种充满了恨意的决然缘起的不知何处。
有些事情在做的时候快意非常,但往往容易很快平静。恶人谷里很荒凉,到处一片萧索,我没有去过浩气盟,并不知道那里是什么样子的,既然是相对立,应当是恰好相反的景致吧。
我躺在恶人谷城门的屋顶上,胡思乱想。
来恶人谷的人,多是有故事的,没人会在意一个新来的小人物。它的包容性大,谁想加入都是可以的,但人□□故往往很冷淡,虽重意气,在平时却和道家人一般的风格:老死不相往来。选在城门待着,其实是因为城门相对是恶人谷人最多的地方,各种各样的人偶尔往来而过,我可以看着他们的装扮,猜着他们的心情,有着什么样的过往…除此之外我不知道做什么。
我已经快要二十一岁了,在外的这些年,我看过了许多在藏剑从未经历过的风景。我曾有想回去的念头,但如今却只觉得浑身充斥深深地疲倦感。在白谦充满着世界的三年里,有着各种各样的目的和计划,导致现在我再也不想有什么目的地了。
在恶人谷逗留了三十余天,我牵了马离开谷。在昆仑冰雪上飞驰,昆仑下着雪,我马御得飞快,雪狠狠地摔在脸上,有些疼痛,有些畅快。就这么一直向前,天地好像都没有尽头。
之后我就去了明教,骑着骆驼,去过了三生石,月牙泉,登上了光明顶。我的心里还是茫然的,望着脚下千仞川壑,我不知道未来该如何,该做些什么。不想再去龙门,但它是贯通南北必经之路。叹口气,转身下山。
明教是这个江湖中,唯一一处没有我和白谦足印和回忆的门派,但在这里我却反而有些烦躁。我想也许是我必须给自己充分的理由来证明:白谦还活着。但在这个地方,连他的气息都没有的地方,我怎么安心想些事情呢?
之后,我马不停蹄地穿越半城风沙,远远看见龙门入口的旅店,松口气,终于要离开这里了。
我没有目的地,但却有大致方向。我想再去长安枯叶林去看看,重回稻香忖溪涧钓一次鱼,想去瞿唐桃花坡前望望当时没来及望的江水。
就在这时,我遇见了樊夜。
和她同行是预料之外的事情。那几天我常在想,如果没有樊夜的出现,我是不是就能这样自欺地过一辈子了?我也没想到因为和她再次重回故地,会有这样的收获。
我必须去唐门找唐碧问清楚。
他说的“再不会有”是什么意思。
☆、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本想直接赶去唐门,在途经长安时却遇上了熟人。
樊夜竟然还在外面逗留,我眯眯眼,她却不以为然地摆手:只是遇见了师父,和师父同行一路,几日后也要回去的。
我又转而看他旁边的北堂青臣。北堂叹口气,说他们准备去藏剑,要不要相伴同行。我心一动,还没仔细想,头已经自己点了下去。
藏剑依旧是老样子,没多少变化,但心境不一样,景致多少已经不同了。
拜见了大庄主和师父叶炜。去师伯那看望了一次,可惜并未着面,北堂站在剑冢门前,双手奉枪,静静地讲了我们的故事。
“这是你的剑铸成的枪,我拿回来了。当日你道我绝不能死,借你的神兵,他日必将归还。今日北堂青臣赴约而来…”
又是约定。
樊夜、白谦、北堂还有李青云,他们都为着各自的约定与誓言所坚持,唯独我,我没有被任何约定禁锢,心上压着的却感觉比任何誓言都沉重,比不上他们任意一人的自由与潇洒。
樊夜在习武的木桩前转着圈,我上前问她在做什么。她指着远处树底的长度:“你们藏剑不是有种轻功?能有多快到这?”
“那要看个人了,怎么,天策府也研究轻功么?”
“白谦教过,只有一招,不过很管用…看!嘿!”
眼前一花,樊夜已竖枪站在刚刚所指的树下朝这边看。
“快么?”她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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