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够不够不够完全不够。靖澄在心里大喊着,嘴巴又迫不及待地追随上了那柔软的双唇。被用力地吻着的人支撑不住对方高大沉重的身体,最后倒在暖融融的床铺上。
“霜儿……”靖澄轻轻呼唤着。从微启的唇齿中探入了贪婪的舌尖,带着充满占有欲的情色在对方的口中不停地索取。已经被欲望打乱的呼吸发出不均匀的声音。
“…已经……足够了吧。”被压在沉重身体下面的佘渊文开始躲避靖澄落下的吻,使劲地推开他。“靖澄。”
被呼唤了名字的靖澄这才停下疯狂的脑袋,看着近在咫尺的心爱的人。
“不要不理我。我会因此难过死掉的。”
“你真是……”不等佘渊文把话说完,他就将头贴在他胸口上,像是一个等待着大人抚摸脑袋的孩子。“我没有不理你。”
“不要讨厌我。”
“…没有讨厌你。”
“不要躲起来……”
“……”扶着靖澄的脑袋,佘渊文的手不小心触碰到他脸颊上的泪水。
“霜儿。”
(八)
怎么那么舒服那么温暖?靖澄缩了缩身子,慢慢睁开眼睛。雪白的被褥带着一股幽幽的香气,从房间简单的摆设来看,这里不是自己的寝宫啊。
对了,昨晚是在霜儿的房里。记忆跟着自己慢慢苏醒过来。昨晚一直吻着佘渊文,最后躺在他怀里……难道就那样睡了一晚吗?确认房间里只有自己一个人后,又把脸塞回了被褥。这是霜儿的味道。现在正躺在霜儿的床上。一股抑制不住的兴奋传遍了全身,最后在床上打起滚来。
还在一个人傻笑着想“昨晚我和他就一起睡在这张床上哟”的靖澄没有听到开门声,直到那张清秀的脸映入眼中才回过神来。
“还不起来吗?”光听到声音,就感觉有一阵热流通过了自己全身。靖澄撒娇般地抓住了佘渊文有些凉的手,将他拉坐到床沿上。早晨的空气清新中带着寒气,今日的美人将头发扎了起来,更加凸显了柔情蜜意的双眼,昨日被剥夺了无数次的双唇在寒冷的空气中难得的透润晶莹。
“你的侍女侍卫可是到处在找你哦。”
被那么一说,靖澄才意识到自己一晚没有回去,那边的人估计都要急疯了吧。这样想着,赖在床上不肯起来的人才烫了屁股似的从暖香的被褥里跳了起来,四处寻找自己的衣物。
看到他终于有点着急的样子,佘渊文淡淡地笑了,起来将摆在椅子上、叠得整整齐齐的衣物递给靖澄。
“咦,怎么多出一个扣子。”看着手忙脚乱的男孩连衣裳扣子都会扣错位,估计平日里有侍女服侍惯了,从来都没有自己穿过衣裳吧。
听到佘渊文的叹气,不知所措的靖澄红起了脸。真是太丢脸了。
“对不起。”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道歉。
“你要撒娇到什么时候?”没有责怪的语气,大概只是无奈吧。佘渊文走过去将他衣裳的扣子又重新一个个解了开来,调整好位置后再认真地扣回去。从里到外,一直帮靖澄打理成可以出去见人的样子。
“要再扎高一些吗?”仔细地梳理着靖澄头发的佘渊文温柔地握着他的头发问。
头发一直都是侍女梳理的,从小开始就只用一个式样,因为还没有成年,大家都是高高地扎在脑后。是不是应该扎低一点,像佘渊文那样看上去就很成熟。胡乱想着,靖澄凝视着镜中的两个人,自己就像做梦一样。还以为那天神经质一样的告白会被对方讨厌,当被关在门外那时,简直觉得自己大概就会那样死去。可是他不但没有不理自己,还特意等到午夜只为说一句祝贺的话。自己说出“亲我一下”的无理要求后也没有生气,真的亲了自己。最后在自己无法控制的欲望中几乎蛮横强夺地索吻也没有半句责怪和讨厌。怎么会有那么温柔的人,一次次包容自己的任性。
沉陷入自己思考中的靖澄突然站了起来,无意打落了佘渊文手中的梳子,不顾一切地抱紧他,又一次霸道地夺走了微启的双唇。幽幽的甜香湿润了怎么也满足不了的炙热的舌头,在口中翻搅了个遍之后,又贪婪地吸允着粉嫩的下唇。一次次激烈的吻将一股股热流传递到了下半身,感到再不停止就会压制不住下面那个魔鬼的时候靖澄才舍不得的放开了怀里的人。
佘渊文的手还搭在他的胸前,什么也没有说,低下了头。
渐渐平复了呼吸的靖澄披散着头发,湿润地望着比自己矮一头的佘渊文。
气氛有些尴尬。
不知过了多久,靖澄低下身拾起了刚才掉落的梳子交还到佘渊文手上。
“我可能马上就要离开了。”
得不到回应也许是自己讲得不够清楚。
“会和这次出征的将士一起去打仗。”
“是嘛。”好像早就知道一般,没有任何惊讶地语气。
“……不管去哪里,要过多久,我都会想你。”
不需要再等待回答。靖澄走出了房间。
回到寝宫原以为会被侍女们劈头盖脸连骂带打,结果她们只是笑着说了句“回来啦”就又继续忙自己的事了。心里觉得奇怪,但也没有多想,比起多一事当然少一事好。走到客厅才有侍女跟过来说“主子还没有用早膳吧”之后端来了他最喜欢的糕点和姜茶。另一位侍女则拿来梳子和头绳,替他绑起了头发。
以前一直不会有感觉,今日才发现梳头的侍女虽然手脚麻利,梳得整齐又中规中矩,但是怎么也比不上刚才那个人。到底差在哪里,大概是侍女只是在完成任务,没有任何感情可言吧。
心里还是粘粘糊糊,但是一到早朝的时间,靖澄就调整成一位像样的王室子弟,像模像样地站在了大臣之中。第一次参加早朝虽然引来了大官们惊讶的眼神,但是谁也不敢在公子面前多废话。大王来了之后也是很平常地看了他一眼。今日要讨论的就是出征之事。
巴奇大将和努达队长是不可少的两个人。努达是大王贴身护卫努赤的弟弟,性格不如哥哥那样尖锐,是个有些懦弱的人,但是到了战场上就变了人似的异常勇猛,曾经一个人单挑了敌方整整百人。接下来继续报出各个将领的名字也都是经常随证的勇士。直到最后说了以上就是此次出征将领的名单之后,靖澄都没有听到自己的名字。感受到不解的眼神的王继续无视了他,说着此战的各个细节。就当大家认为早朝应该结束的时候,王才用了类似突然想起来了一样的口语说出靖澄也会随军队前往,原本因为马上要退朝而逐渐散漫的人们立刻发出了一阵骚动。即使说得很小声,靖澄也可以听到人们各种质疑和厌烦,内容类似于“带他出去岂不是分散人们的注意力,打仗还来不及,哪有时间照顾公子哥”以及“简直把打仗当成了儿戏,纯粹觉得好玩才想出去看看吧”等等。虽然全部都是不满的情绪让靖澄倍感压力,但自己还是强忍住大吼出来的冲动,一语不发地站在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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