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我们不行动,对方也会出击的吧。到时候还是会血流成河。与其坐等挑衅,不如先发制人。一定要有人为战争负责的话,阿鲁巴反正已经背负骂名,不如一做到底。”
眼前这个人说不出哪里变了,但是对战争渴望的双眼像极了他的哥哥,阿鲁巴王。
作者有话要说:
☆、10~12章
(十)
再次见到佘渊文是在那一次出征归来后的第三个月。进入夏季后的阿鲁巴没有酷暑,只有微凉的清风。靖澄从藏书楼回来,路过花园中搭建在小湖上的木桥的时候,看到一身白衣的佘渊文坐在湖边望着一波碧水发着呆。他的身边陪着一个不认识的小童,靖澄没有见过那个人,穿着打扮都不像是阿鲁巴国的风格,偶尔被风吹起挡在脸颊上的鬓发之时,会若隐若现脸上被烙印的痕迹。是战俘。
当靖澄不知是否该继续往前走的时候,仿佛发现有人望向那边的目光似的,佘渊文抬起了头。两个人目光交汇的一瞬,靖澄觉得已经平静的心又开始隐隐作痛。自己再如何地拼命远离和忘记,只要一个眼神就前功尽弃。发觉到佘渊文没有多看自己,而是马上垂下了眼皮,一如既往好看的脸上带着些许悲哀,靖澄似乎猜到了理由。以前一直粘着他的人现在好不容易从前方战场回来却一句话都没有,哪怕是一句“我回来了”,更甚至三个月都没有去看过他,怎么样都说不过去吧。可是,看了又怎么样,我始终是你的仇人,即使你原谅了,和仇人做朋友,说出来自己都想发笑吧。靖澄这样想着,于是快步朝前走去。虽然下了决心不理他,但是目光还是不愿离开。小童低下身对佘渊文说了句什么,佘渊文漠然地摇了摇头。靖澄越走越远。
“我已经问过巴奇将军,军队已经调整完毕,最快可以在七日之后出发。”例行在书房和大王讨论军事已经成了靖澄的习惯。
“你有打胜的把握吗?”听到哥哥的问题,沉默了一会,然后老实地说出了“没有”。
靖温反倒是笑了笑:“你还真是诚实啊。”
“毕竟只学习了三个月,而且一切也都只是纸上谈兵。我没有那种自信。”靖澄低下头。
“原本我是想让你指挥的。”
“我不行……”
“所以如果有谋士在身边的话,就可以运筹帷幄了。”
谋士?这个词只能让靖澄想到佘渊文。
“可惜最近你们的关系有些不对劲,我怕影响战事所以还是决定让巴奇带兵。”
被靖温一说,苦闷的感觉就马上涌上了心头。
“那个,他身边那个小童是谁?看样子是被烙了印的战俘。”靖澄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嗯。算是讨好他的礼物吧。”没错,哥哥就是会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你东西而耍手段的人。上次的卧榻也是贿赂的一种。“真是个奇怪的人,明明不答应,但是东西却从来不拒绝地照单全收。”看哥哥皱着眉头的样子,靖澄苦笑了一下。
“你现在终于玩腻了吗?”这句话让靖澄有些恼火,不管现在怎么样,自己对那个人的感情是千真万确,不容别人来质疑的。就算自己是不懂事的小孩,也从来没有抱着只是玩玩的态度去对待他。看出了他心情变化的哥哥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茶,“如果我喜欢的人三个月对我不理不睬,把我当成空气,估计我早就要把整个王宫的人都杀遍了。”
被那么一说,靖澄觉得很意外。自己的哥哥是会关心自己感情问题的人吗?明明只对打仗感兴趣才对。不,他不是对自己的感情感兴趣,而是为了得到佘渊文的助力。啊,连自己的亲弟弟都要利用,不愧是史上最讨厌的人了。等一下,他打得比喻似乎哪里有些奇怪。如果他喜欢的人不理他?搞反了吧。
看着脸上的表情不断变化的弟弟,靖温又喝了一口茶,感叹道:“我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傻弟弟。”
不,一定是哪里搞错了。虽然不敢去想,但是靖澄还是设想了一次如果佘渊文也是喜欢着自己的话,那这三个月对他岂不是太残忍了。
“不可能!”靖澄马上极力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免得自己有所期待而陷入妄想。
靖温被他突然的一声大吼吓了一跳,而后又马上露出邪邪的笑容:“不如你自己去问问清楚。”
带着大大被动摇的心情,靖澄这一日没有再去读书和习武,在藏书楼里待着也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哥哥的话以及佘渊文看到自己后垂下眼皮的画面都不停地骚扰着自己。但是回到寝宫附近,就又犹豫起来。最后只好早早回去休息。
就这样别别扭扭过了两天,正想放弃的时候,大王派人来请靖澄去书房一趟。还以为因为战事要讨论,结果说东国送来了许多珍奇贡品,像是嗅到了阿鲁巴国要攻打他们的气息,估计先人一步来讨好巴结了。王问靖澄怎么看,靖澄觉得既然人家都想要归降了,那不如就顺其自然先收了再说。但是同时也必须派探子时刻紧盯,就怕他们假降来偷袭。靖温点点头,觉得弟弟还是有些长进的。之后又说道那些珍奇贡品,问靖澄要不要看看有什么喜欢的。原本是没有兴趣的,但是想到可以拿贡品当借口去找佘渊文,于是就说想看看。
侍卫带着靖澄去了国库,最外一件房里零散摆着许多东西,一看就是还没有入库的贡品了。靖澄没有仔细看就发现了一架十分古朴的古琴。琴本身没什么特别惹眼的地方,但听说是用最稀有的木材精工细琢而成,琴身刻着“霜月”二字,靖澄就觉得非要把这架琴送给佘渊文不可。
两个侍卫小心翼翼地抬着琴往靖澄寝宫搬的时候,靖澄命他们直接把琴送去碧寒小楼。这回自己不出面的话,怎么样都说不过去了。但是需要再给自己一些勇气的靖澄选择先回寝宫梳洗一番再去碧寒小楼。好像是为了显示自己又多紧张一样,靖澄在侍女取来的衣裳里选来选去始终没有挑中自己认为合适的,好像这样就不用去见面了一样。奇怪了,明明之前自己日思夜想都想见面,见面之后不想分开的人,为什么现在却那么害怕见到。知道必须去面对,所以最后随便穿了一件衣裳就出去了。
刚进小楼大门,就觉得里面很暗。原来天色已晚,但是房里没有点灯。侍女侍卫都不见人影。靖澄凭着微弱的光亮,看到之前让侍卫先送过来的古琴就像被父母抛弃的孩童一样孤零零地摆放在门口的墙边,好像随时都准备被搬走一样。他的心有些刺痛,不是“来者不拒”吗,哥哥那样说过,可是看到这架琴就像看到佘渊文不削的眼神一样,它是被拒之“门内”了。
“蚕芷,帮我把药暖上吧,现在喝不下……”楼梯上传来的熟悉的声音,靖澄觉得后背僵直起来。目光对上的时候,佘渊文就扶着栏杆,手里端着一个碗。
“霜儿……”几乎和靖澄同时,佘渊文转身就要走。“等一下!”靖澄知道,这回如果让他逃进了房间,就别想再见到这张脸了,于是条件反射般追了上去。知道他会追上来的佘渊文似乎变得焦急,没有踩稳台阶而使手放开了药碗,就听见嘭的一声砸到了楼梯上。
“先生,怎么了?”闻声进来的小童盯着狼狈的两个人。靖澄因为回头看了一眼而使快要追上的佘渊文先跑上了二楼。
“等一下!不要走!”靖澄喊着,三步并作两步跳上了楼,嘭的一声在门关上的前一刻冲进了房间。没有来得及看清眼前的一切,靖澄就拼命地搂住了前面的一袭白色。背对着他的瘦弱身躯在那强力臂膀的挟持下没有一点反抗的余地,或者根本就没有企图反抗,只是表示不满般微微地颤抖着。
“对不起。”靖澄将脸贴到他的耳边依偎着。
感受到对方的胸膛的起伏似乎是长叹了一口气,那颤抖也几乎消失不见。
“靖澄公子为何要说对不起,佘某承受不起。”
“那你为什么要逃走?……我不是故意不理你。”明明是自己故意的。但是这些都已经不重要,因为这原本就违背了靖澄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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