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别别扭扭过了两天,正想放弃的时候,大王派人来请靖澄去书房一趟。还以为因为战事要讨论,结果说东国送来了许多珍奇贡品,像是嗅到了阿鲁巴国要攻打他们的气息,估计先人一步来讨好巴结了。王问靖澄怎么看,靖澄觉得既然人家都想要归降了,那不如就顺其自然先收了再说。但是同时也必须派探子时刻紧盯,就怕他们假降来偷袭。靖温点点头,觉得弟弟还是有些长进的。之后又说道那些珍奇贡品,问靖澄要不要看看有什么喜欢的。原本是没有兴趣的,但是想到可以拿贡品当借口去找佘渊文,于是就说想看看。
侍卫带着靖澄去了国库,最外一件房里零散摆着许多东西,一看就是还没有入库的贡品了。靖澄没有仔细看就发现了一架十分古朴的古琴。琴本身没什么特别惹眼的地方,但听说是用最稀有的木材精工细琢而成,琴身刻着“霜月”二字,靖澄就觉得非要把这架琴送给佘渊文不可。
两个侍卫小心翼翼地抬着琴往靖澄寝宫搬的时候,靖澄命他们直接把琴送去碧寒小楼。这回自己不出面的话,怎么样都说不过去了。但是需要再给自己一些勇气的靖澄选择先回寝宫梳洗一番再去碧寒小楼。好像是为了显示自己又多紧张一样,靖澄在侍女取来的衣裳里选来选去始终没有挑中自己认为合适的,好像这样就不用去见面了一样。奇怪了,明明之前自己日思夜想都想见面,见面之后不想分开的人,为什么现在却那么害怕见到。知道必须去面对,所以最后随便穿了一件衣裳就出去了。
刚进小楼大门,就觉得里面很暗。原来天色已晚,但是房里没有点灯。侍女侍卫都不见人影。靖澄凭着微弱的光亮,看到之前让侍卫先送过来的古琴就像被父母抛弃的孩童一样孤零零地摆放在门口的墙边,好像随时都准备被搬走一样。他的心有些刺痛,不是“来者不拒”吗,哥哥那样说过,可是看到这架琴就像看到佘渊文不削的眼神一样,它是被拒之“门内”了。
“蚕芷,帮我把药暖上吧,现在喝不下……”楼梯上传来的熟悉的声音,靖澄觉得后背僵直起来。目光对上的时候,佘渊文就扶着栏杆,手里端着一个碗。
“霜儿……”几乎和靖澄同时,佘渊文转身就要走。“等一下!”靖澄知道,这回如果让他逃进了房间,就别想再见到这张脸了,于是条件反射般追了上去。知道他会追上来的佘渊文似乎变得焦急,没有踩稳台阶而使手放开了药碗,就听见嘭的一声砸到了楼梯上。
“先生,怎么了?”闻声进来的小童盯着狼狈的两个人。靖澄因为回头看了一眼而使快要追上的佘渊文先跑上了二楼。
“等一下!不要走!”靖澄喊着,三步并作两步跳上了楼,嘭的一声在门关上的前一刻冲进了房间。没有来得及看清眼前的一切,靖澄就拼命地搂住了前面的一袭白色。背对着他的瘦弱身躯在那强力臂膀的挟持下没有一点反抗的余地,或者根本就没有企图反抗,只是表示不满般微微地颤抖着。
“对不起。”靖澄将脸贴到他的耳边依偎着。
感受到对方的胸膛的起伏似乎是长叹了一口气,那颤抖也几乎消失不见。
“靖澄公子为何要说对不起,佘某承受不起。”
“那你为什么要逃走?……我不是故意不理你。”明明是自己故意的。但是这些都已经不重要,因为这原本就违背了靖澄自己的心。
“那是靖澄公子自己的事情,与我无干。”
大概自己说什么都会被挡回来吧,这样一想还是找点别的话的靖澄想起了楼下那架孤零零的古琴:“你不喜欢那架琴吗?我可是一眼就看中了它,觉得它很适合你。”
还以为会缓解气氛的话,结果臂中之人明显被激怒了一般,大声喊了一句“喜欢那又怎样”。
没有想到会得到这个回答的靖澄惊讶之余,怀抱的手臂也没有那么用力了。趁机挣脱的佘渊文快速走到房间的角落。在门被靖澄挡住、空荡荡的房间里他根本无处可逃,只有选择远远地躲在黑暗里。
喜欢那有怎样。这是不是对自己不理不睬的抱怨?明明在说古琴的事情,但是靖澄还是恍惚觉得这话中有着另一种意思,稍稍的心动了一下。
“你不是从来都不听我的感受吗?”黑暗中的人到底是以怎样的表情在对自己的说话,靖澄想要靠近,就会传来恐惧的呼吸声。他只有站在和佘渊文有一定距离的地方。没错,自己从来都是一厢情愿地给予,当初带他离开囚犯营,脱离地牢,之后的书卷也好,毫无章法的表白也好,最后觉得两个人是仇人而无法在一起,只要自己把自己想做的想说的都施予他,从来没有问过他的意见。“拜托靖澄公子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了。”佘渊文的声音感觉很远很轻。
“我是在打扰你吗?是,在今天看到你之前,我也想从此不再让两人有交集,可是只要一看到你,我一切的修行就都成了泡影。”靖澄必须要说些什么。
“既然不想看到我,又何必再来找我?”
“……我以为,我们会是敌人的关系……”这到底是谁的错,也许是先喜欢上的那个人的错。
“那你何必一次又一次地救我?…不对…是不是只有我消失离开,现在的问题都会不见?”听到佘渊文说的话,靖澄忽然想起了那个站在囚犯营求死的他。现在这些话只能让靖澄觉得他是不是又想要求死。
“不是!”
“先生,您没事吧?”门外传来了小童的呼喊。知道佘渊文想要趁此机会向门外的人求救,靖澄抢先一步跑过去抓紧了他的臂膀,然后粗暴地用自己的双唇堵住了想要呼叫的嘴巴。刚开始还拼命反抗的人儿在越抱越紧的怀中渐渐不再挣扎。伴着佘渊文有些苦涩的气息,靖澄柔软的舌头不停追逐着想要躲避的温热,最终无处可逃,纠缠在一起,直到尝到佘渊文喉咙口传来的汤药的苦味才稍稍分离开。
“以前就一直在喝药,哪里不舒服?”靖澄轻轻捧着湿热的脸蛋问,可是没有回答。佘渊文搭着让靖澄一直觉得很性感的自然下垂的睫毛。“我会担心你。”听到这句,垂着的睫毛才像抗议一般抖了抖,慢慢抬起眼皮看着靖澄。
靖澄的脸不曾改变过,但是是错觉亦或者是因为沐浴完后就没有将头发扎起来的缘故,此刻看上去又成熟又让人安心。
“你、担心我吗?”像是为了让人听得更清楚一些,佘渊文说的很慢。
觉得现在可以好好说话的靖澄松了一口气,至少怀里的人不像刚才那么满身是刺。
“我说过不管在哪里相隔多久我都会想你。不仅想你,每天都想看到你,都想像现在这样抱着你亲吻你。”
“哼。”虽然很小声,但是鼻息打到了靖澄的脸上。哪怕是这样的冷笑,他觉得此刻自己喜欢的人是那么可爱。
“只要你和我说话,哪怕一句我都会高兴半天,只要你对着我笑,心里有再多的积雪都会融化掉。我就是那么喜欢你。我喜欢你。”他不是为了讨好佘渊文也是为了哄他。每一句甜言蜜语都诉说着靖澄的真心。
“刚才还说不想再有交集那个人难道不是你吗?”明明保持着奇怪的姿势,但是两个人都没有分开彼此。
“那是因为……我觉得自己是你的仇人,所以你应该会恨我讨厌我。……我想逃避,不想接受这个事实。”
佘渊文的脸上摆出了惊讶,似乎在说“你到底在想什么呀”。过了好一阵,低下头嘀咕了一句“我说过不讨厌你的。”
靖澄也低下来,将额头抵住额头,鼻尖抵住鼻尖:“那我可不可以私自理解为,你不讨厌我,就是你喜欢我?”
搭在靖澄胸前的手指微微翘了一下。
“先生,您在吗?”外边小童锲而不舍地敲着门。
佘渊文想去开门,但是被靖澄用手臂紧紧地捆绑着。感觉到外面小童再得不到回应就有可能破门而入的冲动,靖澄撇撇嘴,朝着房门大喊了一句“不要再来打扰我和佘先生的良宵了”
之后,敲门和询问声终于停止了。
(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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