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那人哭道:“大人饶命啊,小人只是个侍卫,也就是个看门狗,当值的时候就在卫狱院子里巡查,这大狱里面究竟有什么事小人真的不知道啊。”
拓跋岫低低的声音训斥:“别哭,你老实回话,让本王满意了自会放你回家。”
得了他这句话,那人仿佛得到了保证,稍稍安心了一点,有些事,咬死了不说,也许能蒙混过去?
哭声稍减。拓跋岫回手将鞭子放在木桌上,单手将木椅拎了过来,侧着身子坐下,抬头看着那人:“说吧,你什么时候到这下面来过?”
那人转动眼珠,似乎在努力回想。他这种侍卫,当然是没可能下到这地牢里,他能下来,那是奉石咏之的命令下来折磨人,而且,是那些狱吏都已经轮过来一到两遍再无余力之后,才让上面的侍卫下来继续那差使。这话怎么能说!可除此之外,他哪还有机会能下到这地下牢狱里来。左思右想,最后终于颤抖着说:“有一次锦玉公主闯进来,为了拦阻她,我跟着下来过一次。”
拓跋岫就那样冷冷地看着他,“就那一次?”就那一次你就能认出这地方?忽然感觉浑身疲惫,可这件事又不能借他人之手讯问,闭了眼睛歇了会儿,扬声叫道:“来人。”
过了一会,没有动静,只有被绑在柱子上那个人压抑不住的抽泣声。拓跋岫叹了口气,抬高了声音:“来人。”
仍然没有动静,拓跋岫慢慢起身,看向地牢的铁门,高声叫道:“来人!”依然没有动静。这地牢,隔音的效果还算让人满意。他走向墙边,拉了拉绳,拉绳牵动外面的警铃,不一会,铁门开启,赵阳等人侍立于外,拓跋岫挥挥手,“把这个带下去,换下一个。”
侍卫们七手八脚将那人解下来,又依原样蒙眼堵嘴带了下去,换了个人绑在柱子上,拓跋岫示意之后,依旧全部退出。
拓跋岫精力不济,草草讯问了五六个人,从那些侍卫们嘴里还真是没问出什么。但其中有两个狱吏招认的东西,水刑,火烤,焚骨生肌膏,如此种种足以令拓跋岱兄弟震怒。
拓跋岫执掌黑衣卫,对于刑讯逼供原也司空见惯,但是一想到这些手段被人使在自己那个傲岸挺拔,武功盖世的弟弟身上,却是难以接受。
拓跋岫僵硬着身体挺坐在那里,心如刀绞,可这些原就是应该被想到的,他落到敌人手里,哪还能有好?又一个人被绑在木柱上,赵阳等人躬身退出。铁门关紧,轰然作响的声音回荡在脑际,拓跋岫紧紧攥紧了拳头,狠狠瞪着拓跋岱:不是我害的,我只想让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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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绑在柱子上的王虎头很愤怒。他与秦人仇深似海,日思夜想就是上前线杀敌为父兄报仇,为此他日日苦练武艺,就算被同伴们嘲弄嘻笑也不在意。秦人入城,他本该拼命死战,杀一个够本,杀两赚一个,可他那晚腹泻几次手脚酸软地几乎拿不住刀,被冲上来的秦兵一脚踹翻就没能再爬起来,随后被解除了武装,看管关押,却再没机会与秦人一战。等被释放回乡,满怀仇恨的他纠集了一些同样身负血仇的同伴留在郢都伺机破坏,前两天刚刚有东楚的暗探联系上他们,正准备干一票大的,却不想走夜路被人一棒子掀翻,再醒来,就落入了这般田地。
他的愤怒不止是对敌人,更大一部分是针对自己,懊悔自己一直没能狠下心下不管不顾地见到秦人就杀上去,如果不是自己这么窝囊犹豫,至少死之前能拉一个该死的秦人做垫背的。
身体被绑得死死的,动也不能动,尤其是四肢,被绑了大半天,血脉不通,已经没了知觉,认定是机事不密被人发觉,心知必死,也豁出去了,除了愤恨,却也坦然。
拓跋岫胸口一阵烦闷。这些人,言辞闪烁,定然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在一起隐瞒,可他已经没这个精神体力一个个详细审讯,又不能安排别人来审,夜长梦多,这些人也不能长期关押。伸手扯下堵住王虎头嘴巴的破布,心里暗暗叹息:要不就这么算了吧,定然不会是什么好事,我干嘛这么自虐非要查出什么来,问完这个,就把这些人都处理了吧。
可是一个念头没有转完,被王虎头“呸”地一声狠狠吐了一头一脸的唾沫。
王虎头被破布堵了大半天的嘴,早已口干舌燥吐不出口水,他运足气力的一声“呸”,实际上喷出的也只有一点零星的唾沫星子,可就这股子臭气,就差点把向来养尊处优的拓跋四爷熏得晕过去。
拓跋岫抬起衣袖狠狠擦了擦脸,抬眼凶狠地看向对方。王虎头毫不示弱,双晴喷火狠狠地怒视着对方,破口大骂:“X你妈的西秦王八,婊.子养的驴逼烂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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