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又解说道:“宫里的事儿卑职已经安排妥了,有小十在那儿看着,不会误事。”
行宫占地广大,从宫门口传信至找到人带出来少说也得大半个时辰,再加上鬼二腿伤未愈,行动不便,来人嫌等得太久约了第二日再来倒也平常。
鬼谷子上下看了手下一眼,点头道:“你若是要出去,可令他们备下车马,也好早去早回。”
同乡远来,怎么也得吃顿饭聚一聚,身在行宫多有不便,而鬼二的权限又不能调动车马,有了他这一句话,鬼二出行会方便许多。
鬼二面露感激抱拳道:“谢大人恩典。”
鬼谷子不再理会,双脚轻磕马蹬,远远缀着夏凡,慢慢而去。
他就这么跟着夏凡,不闪不躲,可毫无警觉意识的夏太医一直都没能发觉身后有人。夏凡就这么一股劲儿地往北瓦罐儿街赶,到了地头找了个茶棚喝了杯茶歇了会儿,就开始在街上绕,什么首饰铺子,成衣铺子,糕点铺子,见个门店就进去转一圈,当然耗时最多的还是笔墨铺子,鬼谷子跟了他一个多时辰,依然未能被夏太医发觉造成“巧遇”,不由无奈一笑,见他又钻进了一家笔墨铺子,一时半会儿出不来,索性打马前行,在前面不远的一处酒楼下了马,由热情的小二引着上了二楼,占了临街靠窗的雅间,点了一桌子酒菜,自斟自饮,倒也自在。
夏凡在铺子里品评了几幅字画,研究了铺子里的狼毫、紫毫、玉砚、陶砚等,盘桓了小半个时辰,终于在人家店伙的殷勤小意下买了几方徽墨,揣进怀里,步出店外。走了没多远,忽然听到一声“夏太医?” 寻声一看,前面酒楼上临窗一人独酌,正是鬼大人!
夏凡忙上前两步,仰着脖子拱手笑道:“哎呀,真巧!竟在此地遇到大人,您一个人在此饮酒,真是好兴致。”
鬼谷子嘴角含笑,半倚窗台,举杯示意:“夏太医,真是太巧了,鬼某正独坐无聊,相请不如偶遇,不知鬼某有没有这个面子,能请得夏太医陪我一叙?”
其实骤见鬼谷子,夏凡心里还是有点不自在,可是不通世事的夏凡也知道,鬼谷子是晋王重臣,在南晋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别说人家如此客气,便是以命令的语气提出再过份的要求,做为一个小小的太医也得规规矩矩地应着,侍候着。夏凡再呆,也明白做人要有分寸,识情趣。更何况,鬼大人向来对他不错,没有理由拒之不理。
于是在店伙的引领下,进了雅间,鬼谷子令人再添副碗筷,斟了酒,又吩咐店伙将残菜撤去,再添几个新菜,二人推杯换盏,喝了起来。
酒是好酒,菜是好菜,可每次端上新酒新菜,鬼大人都要小心翼翼地用银针试过,确认无毒方肯下箸。刚开始夏凡不敢言语,待喝多了几杯酒意上头,胆子大了,遂笑道:“大人每次吃饭都要如此麻烦?您可真是小心过头儿了!”
看看周围,不过是普通酒家,何用如此小心!鬼谷子看着夏太医醉意朦朦的脸,只是摇头笑笑,继续与他谈论些奇闻异事,医理怪疾,酒酣耳热之下,二人聊得倒颇为投机。
可是时间越久,夏凡越是感觉浑身燥热,下腹一股子邪火无处发泄,恍惚中鬼大人那根手指的动作再次清清楚楚地占据了头脑,动用他仅存的神智狠狠甩了几次头都没能甩走,一不留神就问出了存于心头的疑惑:“大人,您说这操男人和操女人有什么不同?”
鬼谷子挑挑眉,眼含笑意地看着对面的夏太医腥红着一张脸,眼神迷离,仰着头傻笑着望着自己,放下酒杯,伸手搭上夏凡的手,轻轻摩挲着,低声道:“怎么,你想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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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李得全再次来到关押拓跋岫小院儿的周文瑞没有让人通传,就那么带着人静悄悄地进了房,李得全轻手轻脚地挑开门帘,周文瑞进门一看,两个留在此地的小太监已经悄无声息地伏跪在地,而谢灵惜,则仰躺在躺椅上,睡得正香。他盯着拓跋岫审了一宿,根本没怎么睡,待绑好了人,守了一会就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待周文瑞进了房,李得全放下帘子,就想去唤醒谢灵惜,周文瑞眼神阴郁地摇了摇头,李得全遂住了手。规规矩矩立在门边,不敢弄出一点声响。
周文瑞迈向床前,细细打亮着自己手下大臣的杰作,清秀的眉头越皱越紧。终于伸手去探了探床上在束缚中煎熬的囚徒,不禁脸色大变,大步转身狠狠一脚踹在谢灵惜搭在地上的腿上,大骂:“混蛋!王八蛋!”不理会被踹醒的谢灵惜如何魂飞魄散地跪地求饶,大声命令李得全:“快给我传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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