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李子木自那日被封为王子后,就三五不时的有人通报谁谁送来贺礼,按说这封号之事原本下旨之时就人尽皆知了,可这送礼的却似乎是拿着号排着队来的。
先是那莲妃赐了些许精致的玉器,再是李子木那没见过面的“妹妹”赠了出自名家的文房四宝,然后是莲妃的祖父现任相国领着一群文臣送来礼单,再之后就是莲妃的父亲现任耀武大元帅带着一帮武将送来珍玩。
说实话,李子木看着这些东西隐隐有些怀疑微尘兰沁说的话了,既然自己不可能与王储争位,这一波波的算什么?尤其是相国领着满朝文臣,大元帅带着一众武将,这是吓唬谁呢?!
不过李子木倒也不是特别担心自己,反正按照现在的状况,自己不过是随着母亲觐见述职,最多一年就要回冷玉州了,下次再来就是二十年后了。如今已经过去两个多月,想来自己小心些也不会出什么事。
只是李子木心里真心是为自己这位父王忧心,现在这文臣武将都落在一家人之手,她就一点不担心自己王位吗?
不过李子木心下仍是认定这不过是个梦,想想也就算了。
再说这李子木日日按时起床修习微尘兰沁所传功法,竟然开始能够感受到些许灵气围绕,丹田之内也隐隐悸动,似已有灵气凝聚。虽然仍然难以按照功法所说引导灵气循坏周身经脉再归于丹田,但总的来说总比之前连灵气都感受不到要好的多了。何况随着日日修炼,周身经脉也多少受到灵气滋润,使得身体也日益健壮,不似之前体弱了。并且虽然没长多少肌肉,但是每日的为强肉身而做的修行已经不像以前一样让人想哭都没力气了,这着实让李子木高兴不已。
一晃半月过去,那大王不知抽什么疯,竟然又想起要为册封王子之事举办家宴,李子木顿时觉得这大王的反射弧是不是太长了点?这破事都过去半个月了,好不容易那群文武大臣放过自己了,又来这么一出!腹诽归腹诽,这家宴自然还是要去的。只是这一国之君的家宴,只怕是没那么简单能出来。
家宴当日李子木按着前日来的圣旨早早起床沐浴更衣完毕就入了宫,这次有了王子的封号,内城之中也不必用脚走的,而是乘了步辇。
待到了设宴的御花园,李子木才发现除了自己以外就只有自己的那对“父母”了。
李子木心下狐疑不定,难道这家宴是说她们一家三口?却见微尘兰沁已经看到了自己,招手让自己过去,只得压下心思,走了过去。
待走到近前,微尘兰沁起身拉李子木坐在自己身边,李子木只得随着微尘兰沁的牵引坐在她和大王中间,活脱脱一家三口在郊游的即视感!
李子木心里真的想哀嚎,这下完了,只怕今日这“家宴”一完自己又要被轮番骚扰了。
李子木正在默默悲叹,却听大王说道:“今日虽是家宴,但只要是尚在内城的内族外戚都要赴宴,因你久在异世,怕你有所不适,所以让你和你母亲提前过来,也好做些准备”。
李子木听了心里总算放下心来,看向微尘兰沁,心道也不知要做些什么准备。
只是那墨秋见李子木见到自己既不行礼也不称呼,隐隐有些生气,可是转念一想,这孩子久在异世,回来后也未曾多加陪伴,跟自己生疏也是自然的,也就不再介怀。只是拈着酒杯看微尘兰沁开始指点着李子木家宴时所需注意事宜。
李子木听微尘兰沁讲着种种礼数外加各种注意事项,虽然看起来面无表情,可是心里早就已经跪了几百遍。自己不喜与人接触,从未参加过什么大型的宴会,就连“现实”中遇着婚丧嫁娶,也只是按着礼数送个份子钱,是绝不会入席的。这下可好,就现从现在接收到的信息来看,这家宴只怕少说正式受邀赴宴的也有上百人,还不算所携家眷,而且这还只是王室中现下还留在王城中的。李子木只得默默感叹,这王室果然家大业大啊。
李子木这一日就在微尘兰沁的谆谆教导中飘飘而过了。只是见自己这父王身为一国之君,整整一日未曾上朝不说,连奏折都没看一眼,也没人前来请奏朝中事宜,心下不由暗自担心,不会已经变成傀儡了吧 ,不过想归想,这种事情,总是不敢开口相询的。
傍晚时分,夕阳仍然趁着夏日耍着赖,家宴就着暑气开始了。
李子木听了微尘兰沁讲了整整一天,可是实际上大多数时候都在放空,全当做是在听天书了,所以现在根本不知道要干点啥。所幸是随着微尘兰沁一同入席,也倒不至于走错位置,做错席位。
李子木不喜人多,干脆只是低着头闷声不吭的吃东西,可就有人不乐意看到李子木这么乐呵,端了酒就冲李子木走过来。
这李子木正吃得兴致盎然,突然间眼见冒出一个酒杯,顺着酒杯看过去,嗯,是个男的,长得不丑,国字脸,五官还算端正,只是眼里带着莫名的敌意和挑衅。看服饰,褐色底,上纹暗金三爪蛟,衣料似是不错,竟隐隐流动着光彩。淡青色发带束着发冠,虽是夏日,却带着贯着珠玉的深色抹额。手上戴着翡翠扳指,腰里配着金牌,金牌上似是有字,只是看不大真切。
那人端着酒杯站在李子木面前,也不着急开口,任李子木将他从头到脚从脚到头的打量了个遍,这才开口:“不知王子看我这一身衣服可还能入眼?”,眉眼间竟是不屑。
李子木有些摸不着头脑,哪有人上来先问衣服能不能入眼的,这是要干什么?挑衅还是嘲讽?
那人见李子木呆着并不答话,而旁边的微尘兰沁已然面有愠色,于是举了举酒杯,说了两句敷衍之词,敬了酒就走开了。
这似乎是开了个头,引得众人纷纷前来敬酒,一开始微尘兰沁还多加阻拦,可是后来连自己也被轮番敬酒,自顾不暇。
而大王竟然仍如白日那般,拈着酒杯,望向这边出神。
只是苦了李子木,她的酒量不能说差,可是也经不住那么□□着趟来敬酒啊,不多时就脚下漂浮,重心不稳了。李子木心里默默哀嚎,这特么是家宴吗?这是王室宗亲?这么不厚道!这样灌人真的好吗?不是说还有什么宴会间的礼仪规范吗?都哪去了!梦里的王公贵族竟然也会应酬上那一套做法?!这是坑谁呢!
好不容易打发了敬酒那群人,李子木只觉得自己站都站不稳了,于是干脆跟微尘兰沁说了声想出去透透气,就踩着醉步出了大殿。
此时已是晚夏,太阳落山后清风吹过,总有阵阵凉意。这李子木觉着微风吹过,自己似是有些清醒,却不知是那凉风激起了酒意,让她醉的越发厉害。
李子木出来时原本微尘兰沁是命人跟着的,只是走着走着,李子木就发现自己身边一个人都没了,酒气上涌,让李子木只想赶紧找张床躺下。身边没人,也不知该往哪走,索性冲着有灯火的方向去了。
跌跌撞撞的,李子木终于走到了一个房间门口,里面亮着灯。好在这是李子木虽说醉酒,但总算还记得是要敲门的,于是就用自以为文雅的方式敲了敲门,谁知那门竟然并未从里面插上,李子木酒醉之下竟然直接将门砸开了。
李子木看着门开了,可是却没人说话,想进去,可是又觉得这样不好,于是就在门前打转。转了几圈,心下一狠,反正自己是王子,管他的,先进去再说。于是又跌跌撞撞的进了门,一进门李子木就发现这里到处都是画像,墙上挂着的,桌子上摊着的,都是人像。而且这画中人还不是别人,正是自己!
李子木只是醉酒,又不是傻了,看着这么多自己的画像,也知道不对头。于是摇摇晃晃的仔细查看,只见那一幅幅画中尽是自己的模样,只是衣着装束,有些是自己曾经有过的;如那一身黑色休闲服那幅,有些却是自己从未穿着过得,如长裙曳地的那幅。
李子木看着这一幅幅画像,有些纠结,但是酒醉之下,脑子也不听使唤,想要细细思索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却没办法集中精神,只得放弃。环顾四周,看到一张床,酒意愈发浓烈,直拖得李子木恨不得马上化作一滩状,于是直奔着床去了,刚一趴到床上,连身都没来得及翻一个就直接迷迷糊糊的入睡了。
这屋子的主人这晚意兴阑珊,也并未参加册封家宴,心下烦闷,就想起这屋子来。说实话,任何人知道自己莫名多了个姐姐心情都不会好到哪去的,只是眼前这位心情不好的原因却并不在此。王宫深处,纵是愁肠百结,也无人可相对倾诉,只是闲了就会跑来这间屋子,一呆就是大半天。好奇者不是没有,只是储君亲口严令禁止任何人入内,谁敢跑去找不自在。
走到近前,才发现屋门大开。心下狐疑不定,只是隐隐含着喜悦的期许,她知今日家宴,心心念念许是那人一时走错,竟误打误撞到这里来了。于是也不顾有可能是刺客在内,只是快步走入。一进屋子,就闻到一股浓浓的酒气,原本自己小心挂在墙上的画像竟然都被扯了下来,胡乱堆在桌子上,再看前日里画了一半尚未完成的那一幅,已被团揉的不像样子。顺着酒气的来源,转头向床上看去,似是十分熟悉的身影,没有形象的趴在床上,衣服鞋袜也都未脱。
墨念兰不知自己怀着何种心情扶着床上那人翻了身,只是知道当自己看清楚那张脸时心里的喜悦与震惊总是夹杂着抹不去的哀伤与悲叹:我的爱人,为何,你竟与我血脉相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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