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建筑旁边呈U字型围绕着一条宽阔的河流,动画中的流水涓涓荡荡,泛着粼粼波光,美不胜收。
没等秦琬问出口,Ada便解释说:“这是那天林越临走前说要加上的河,我们之前都还不觉得这创意怎么样,结果一加上去整个浑然天成,刚好与主题也贴切。不知道林越脑子怎么长的,这个河还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秦琬突然想到那时候两人在成都,颇有情调地在逛那个破破烂烂的拆迁小区时,小区外面那条漂浮着烂菜叶子死鱼肚子的小河——卧槽,林越这简直是因地制宜啊……不知道为什么,秦琬想着想着竟觉得特浪漫,就像这是属于两人的小秘密,充满了回忆与笑语——那杜鹃,那河流,当时那么不起眼的随手一笔,竟在林越笔下脑中变得丰满迷人,然后展示在自己眼前,就像造梦一般。
秦琬又想着,如果有一天,她能和林越两人一起牵着手站在完成的体育馆前面,看着柱上杜鹃生机勃勃,听着环河清凌凌的声响,柔和光线被水波般的檐角割开,掉落两人眼睛。不用说话,相视一笑,心领神会。
那该多么美好。
林越,会有这么一天吗。
从成都回来已经快有半天,再半年,我们会在哪里,我们会变成什么样子。你还在我身边吗?
秦琬的手机还是持续关机不动摇,夏冷玉没了法子,只好先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这个也精怪得很的儿媳妇身上。
不过余姗现在清醒得很,没事当然不会越俎代庖,这种事情搞不好引火上身。这就是她妈妈当年回上海发现自己闺蜜生了个孩子竟然挂掉了,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这件事是姜漩搞不灵清,在两个男人之间做不出选择才有了这种结果。多说无益,对姜漩名节也有损,当然还是保持沉默比较好。
明哲保身,她也是这么告诫余姗的,自从余姗酒醒了之后就格外后悔,她不知道自己这种行为可能会为秦琬招来后果,想通知她,手机却一直关机。余姗只得先在夏冷玉面前服个软,道个歉,然后当什么都不知道。然而,说到底余姗拿着这张底牌还是有个目的的,那就是压着夏冷玉,到时候她也没办法正面反对林越与秦琬两个人。
想到这里余姗稍微舒心了些,静待其变吧,经过了这些乱七八糟的变故之后,余姗早已想开,安安生生地做人家的夫人,藏在深闺,偶尔出门跟小姐妹逛个街聊个八卦做个SPA,生活平凡而真实。那些年少时候的想法是该停歇停歇了,这样就够了。
只是希望秦琬与林越能修成正果,可两人明明才好了一年都没到。只是越看越顺眼,两人就像天生一对,不在一起天理难容。余姗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了,花枝乱颤地笑着,笑得旁边一本正经看资料的林轩毛骨悚然。
“老公~”余姗放下手中的娱乐杂志,像花藤一般缠上林轩的脖子,心情大好地撒娇,笑着说,“才结婚第二天,你就只顾着工作不愿意睬我了?”
林轩对余姗一向没辙,只好顺手抱起她,在她耳边落下轻柔的吻:“哪有,谁敢冷落你?不过乔家把公司的资金抽走大半,现在资金运转又有点困难而已。”
余姗的口气就像包养小三的暴发户:“小妖精,给你一千万够不够?”
“好了,别闹。你哪来这么多钱?你家又不是经商的,再说了,现在公司有收入项目,补回来很快的。”林轩闻着余姗洗完澡发间残留的香气笑着说,眼睛温柔地像晕了一滩水。
余姗看着他的眼睛心微微颤了颤,赶紧别开头,想了想说:“对了,我们昨天婚礼的时候你舅舅怎么没来?”
“广州分部有点事要处理,他昨天赶过来的时候飞机延误,没赶上婚礼。今天在公司跟他碰了面,怎么了?”
“没事……”余姗圈紧了胳膊,差点把林轩勒地喘不过气。
于是就这么莫名其妙的,秦琬就被安排着跟着Ada一行踏上了广州之旅,同行的除了他们三人还有那个蘑菇头的姑娘,她眼力劲不差,一眼就认出了秦琬。就在那第一次去启沿之后,公司的助理感了个冒之后彻底消失了,公司忙着业务,当然顾不上再找个新人,蘑菇头无奈只得顶上助理一职。一直做到现在,竟也得心应手起来,长得还特讨喜,难得让Ada舒心,就顺手把她给带上了。
候机的时候,秦琬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四下都是人,来来往往,或焦急地匆匆走过或悠闲地端着咖啡踱着,明明挺正常的场景,为什么又有种怪怪的感觉。
不知道为什么,手机傲娇,机场的WIFI永远连不上,秦琬只好给林越发着两块钱一条的越洋短信。
你在干嘛?
发现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又蠢了,隔着时差,那边应该是凌晨,林越她能干嘛?当然在睡觉!秦琬自嘲地笑笑,百无聊赖地把手机扔回包里。虽说林越说“只是给你提供个机会公费旅游”,可秦琬总觉得林越这狐狸是挖了个坑给自己跳,自己还就是乖乖跳了下去。
秦琬笑了笑,宽心地想着就当是出去散散心,这些天的事就像一团乱麻,揪地她头疼。
登机的时候,那种预感更加强烈,连带着两只眼皮一起开始跳,也不能算是不详,只是有种要发生点什么的感觉。难不成要在飞机上遇见什么奇奇怪怪的人?!
秦琬小心翼翼地跟在Ada昂首阔步的身影背后,Ada背了个单肩大包,看着感觉要被压垮,走得却叫一个健步如飞。相比之下,秦琬则像一只畏畏缩缩的虾。
不过,事实证明,秦琬的这种畏缩还是有依据的。因为进了飞机之后安顿下来没多久,机舱口行色匆匆的就进来一个人。
是夏清之。
秦琬心中一凛,第一反应竟是赶紧把头埋下去,只留了个头顶,于是这只弯背虾的名号算是坐实了。
然而,她望着鞋面转念一想,不对啊,为什么自己要缩起来,时隔这么久,贵人多忘事,夏清之应该早就不记得自己才对。
可惜的是,秦琬不知道夏清之认人的本事一流,就在秦琬垂着头的时候,他就早早地盯着她看了,于是等秦琬抬头,迎面的就是这么一张暖人心脾的笑脸:“秦小姐?”
“额……”本应该大方地起身打招呼,只可惜听过那千回百转的爱情故事,秦琬面部肌肉僵硬着只好吞吞口水,尴尬地扯了扯嘴角,“你好。”
夏清之推了推眼镜,冲秦琬点点头,便将公文包放在椅子下面,转身坐了下来。
如果说之前只是隐隐觉得夏清之与林轩俩“父子”的眼睛像到了家,如今带着有色眼镜看,不只是眼睛,浑身的气质都极为相像。秦琬叹口气,作孽啊,儿子就在眼前却永远不能听其叫一声“爸爸”,秦琬望着夏清之挺得笔直的侧面,心中暗叹一口气。
飞机迟迟不起飞,一直在预备道上面慢悠悠地排队。Ada这几天神经有些紧张一直没睡好,反倒上了飞机一扯帽檐盖住脸,靠着陈尘的肩膀倒头就睡。
秦琬望了望手机,林越这死女人竟然睡得跟猪一样,一想到林越她就忍不住想笑。
她看着手机屏幕一点点变暗,直到关机,她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应该和夏清之谈谈。
小灯泡亮起来又噗地灭掉。这种家事轮得到自己管?再说了,林越嘱咐再三不让自己插手,要是她知道自己……秦琬想到那张黑得跟炭一样的脸,给自己点根蜡烛。
只是林越远在荷兰,什么都做不了,难道自己就应该坐以待毙,等着被拆散等着成为炮灰吗?有些事情是可以改变的,但需要自己的努力与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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