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尽妆站住,回头冷冷道:“我去跟土著猴子过穷日子,你跟戴约老砾过富日子?”
高戴约和霍砾忙站到一边,满脸写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谭己搓着手,腆着脸赔笑道:“怎么会呢!把你卖了这种事,做得也的确恶劣,如果是我做的,那肯定是要投胎给猴子当孙子去!”
滴尽妆微微缓了下脸色:“这还有点良心,继续说。”
“那我就继续说啦……然后我就投胎成了孙猴子,霸占花果山,啊不,野人山!把那只因为我罪过而受累的母猴子抢过来,立她当美猴王后……啊啊啊小妆你别打!啊痛!啊要死了!啊我要投胎了!!”
高戴约和霍砾站得更远了一点,脸上多加了几个字:“自作孽不可投胎”!!
最终到达泰国时,早在京都作为接应方以及卧底的李坝和晏发肤,准备好了所有的身份证明以及备用钱财邮寄过去,还汇报了局势,滴尽妆看完那几张纸后,抬起浓墨的睫毛,看向了远方。
高戴约无声地走进来,换了一个焚香炉子:“妆爷?”
“十月份回京都。”
007
“不做手术能活几年?”
“大约五年吧。”
“做了呢?”
“多加一个月。”
刚回到京都,高戴约还未来得及思考医生这番话,滴尽妆已经下了结论,带着她一贯冷嘲的笑:“什么废物的手术!”
她对自己的身体状况毫不关心,这只是一个承载的存在,等她做完想做完的一切,这个承载就没用了——不仅仅是这身体,还有她可以付出的一切。
高戴约忽然想起曾经的顾队长对典狱长说过一句话:“你能玷污她的青春,玷污不了她的骄傲。”
她的骄傲让她不惧这世界上一切风雨,她的骄傲让她敢。
在启动宿妆堂的“妆字”考核后,高戴约并不知道那是怎样的考核,但院子里那么高的井口,不知何处来的血却能溅得井上人半边身。
所有宿妆堂杀手都在宿妆残古楼旁边肃立,他们在等待,在滴尽妆从古楼中缓慢走出后,尽管她重伤流血,但是无一杀手上前,他们低头跪拜了妆字班主后,悄无声息地退去。
——只要她不外露真容,这些杀手虽效忠于迟佼社,却绝不会动她。
此后,妆女神横空出世,一曲《芙蓉扣》倾倒众生。
溶溶曳曳的唱腔起落,滴尽妆素手挽起三尺青丝,眼角一抹薄薄的绯红,虽眉梢带着三分似笑非笑,瞳仁却清冷如夜雨,她站在那里,背脊如寒竹。
一句唱罢,她声音又低沉如浊世公子,泼墨长发,眉眼清绝,一袭红绢肃杀倨傲,淡漠一瞥间,竟那般妖娆冷峭。
当真绝代。
瞬间高戴约觉得自己心口仿佛被抽丝了一般,什么东西不属于自己了。
很久之后,他按住自己的心口,终于知道,在那一刻,自己的心已经归属。
在火烧了半个精神病院的代价下,滴尽妆成功救出了迟家幺女迟溶,帮助她恢复了一段时间后,为了让她记起些回忆里的东西,便带她去给迟下楼上坟。
墓地坐落在郊外,这里的地皮还未开发,到处是被铲土机翻起的黄灰地皮,了无生机的草被压在自己根下面,覆上厚厚一层尘。
郊外走了半里路,大包小包像是上清明,终于走进一座庙里,这庙辨不清年代,应该是后来重修过,砖墙明黄得亮人,但没刷过的地方砖石灰败,有的直接被蛀空。
滴尽妆向和尚们点点头,带着一行人走向了后院。身为苦力的谭己路上低声问迟溶:“你老爹为什么葬在庙里?他信佛?”
迟溶想了很久,才哦了一声说:“好像我老爹是死在这个地方的,后来这里搞开发,庙要拆,妆爷就买下了这片地皮,略微加固一下,变成了这不新不旧的样子。”顿了顿又道,“其实我挺想把这儿拆了重建,但是一搞地基必要把我爹骨头挖出来,觉得对他老人家不大尊敬,就算了。”
迟溶的话说完,滴尽妆就转身,她已经将一座墓碑上的一层灰擦去,碑前放着三碟小吃,是在超市买的特产,糖粥藕、回卤干和东塘樱桃。
谭己看着那东西,哀叹了一声:“我先开始还以为是咱夜宵呢。”
迟溶很实诚道:“己爷,事实证明你想多了。”
谭己低声问道:“要跪么?”
迟溶思考了一下:“看妆爷意思,她跪我们就跪。”
谭己沉默了一下道:“迟下楼究竟是你爹还是他爹?”
迟溶说:“别这么矫情,这感觉就像问妆爷他喜欢你还是我。”瞄了一眼滴尽妆,忽然补充道,“别犯蠢啊,如果你真问她了,她唯一可能就是让我俩都跪下。”
充当司机的高戴约没有前去参拜,他只是在车里默默看着寺庙边生长肆意的迎春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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