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绡摇头道:“我于医术之道只通些皮毛,这些高深处却是一窍不通的。”又问道:“岳离宫现下是什么情形。”
白清道:“我原本被二师姐的人拘在途中一处据点,某一日也不知怎的,看守我的一位师妹突然中了药,昏迷过去。我趁着那机会,逃掉了。到了漠城,就听见岳离宫被攻打的消息,可上山之后,却不见了一个敌人。”
洪绡问道:“白姑娘是几日前到的岳离宫。”
“大抵有三五日罢……我在这屋中,看不见天光,时日也不甚分明。”
洪绡却一愣:“三五日?不是昨日才到的?”
白清却笃定地摇头道:“少则三五日,我每日里要给师姐调理,因此唤了师妹准时服侍大师姐服药。一日三回,我自身见的便有十余次,也有几回实在撑不住了,睡得昏天黑地,师妹们也不曾唤醒我。”
洪绡皱眉道:“岳离宫的敌人退了三五日?那白姑娘到得岳离宫的时候,离姑娘伤了有多久?”
“我回来的时候,一个师妹告诉我,大师姐是在三日前被二师姐带往药宗医治,后来不知道怎么,敌人在我回来的前夜全退了,派中传起了……一些流言,那时候我便吩咐拥护大师姐的弟子,一道来为大师姐疗伤。”白清说起传言之时,犹豫片刻,说法也十分含混。
洪绡心头一跳,她这一迷糊,竟然就过了少说有六七日?
白清说到为大师姐疗伤的事情,眉目间又笼上一层忧愁:“我现下只想得这样的笨法子来压制一时,却也管不得久。这屋内四面火炉炙烤,时间一长,便气闷得紧,于身体仍是有碍的。”她望向洪绡之时,总是带着一丝期盼。
洪绡心绪却有些复杂,岳离宫的弟子之前扣押相思的做派,实在令她有些心里窝火,现下岳离宫又有求于相思,这等前倨后恭的姿态,甚为碍眼。更何况她与相思现下的关系有些微妙,如何又下得去口吩咐她涉足不相干的事情?可离清思……
除却救命之恩,洪绡对离清思,也颇有一种惺惺相惜的亲切。
她并不明白这样的亲切究竟来自于何处,但以离清思平素的气度,也实在令人无从反感。
这样的奇女子死于非命,有些可惜。
“我着实不晓得她们去了哪里,或许在江城能见到罢……”洪绡踟躇着,突然间心中一动,问道:“要医治离姑娘,便只能压制她的内力了吗?”
白清眉眼一动,道:“若说法子……倒也有,向来阴阳相宜,若有至阳之物调养,许还有一丝可能。可师姐内力已臻化境,那内力已然是极阴,天下又有什么至阳之物能压制?”
洪绡眼睛一亮:“相传炎玉触手生温,佩久灼人,或许有用。”
“炎玉?那等珍惜宝物,寻常又怎么找得见。”
洪绡贝齿含唇,颇有几分狡黠:“早年间我随手顺过一整块,现下找找,大抵还能找到。我记得那大小,给离姑娘做一个手镯倒也相宜。余下些边角零碎,大抵还能做个耳坠。”
白清又惊又喜:“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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