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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助把盒子放在桌子上，什么都没说就要离开。木遁挡在他面前，带土在他身后继续问，“为什么……这是怎么回事？！不会的……不会的……”

这点木遁根本拦不住佐助。

佐助眼睛旋转，黑色的不灭的火焰燃烧着。木遁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佐助心里涌起别样的快意，他不用回头也能想到带土的表情，不是那次他假装斑的动情，而是真正的，宇智波带土的感情——

“卡卡西死了。”他想起当初带土和他说鼬死了的场景。宿命是如此奇怪的东西，现在轮到他对带土说这句话了。

可是他却一点感觉不到快感，只有无尽的空虚。

☆、累不爱（7）完

人生在某一个意外的拐点充满惊吓。自卡卡西去世后，佐助再没去过木叶。鸣人也不再给他写信，只有在几年后的一天，大蛇丸递给他一幅请柬，说是鸣人让他带转交的。鸣人和小樱结婚的请柬。

佐助笑笑，将请柬搁置在一旁。

曾经的执念，到最后其实发现根本不值一提。

曾经你以为最好的朋友，其实没了他也会有其他的伙伴填补他的位置。

这个世界，谁离了谁不能活呢。

香磷和水月结婚了，他们有了孩子，脱离了鹰。重吾后来留在了音影，每日去墓地看望君麻吕，唯有佐助，依然过着居无定所的生活。

所谓朋友，不过是相伴而行的鱼，道不同，不相为谋。

佐助后来又找到了几个同伴，成立了新的小队，过着新的生活。没有人知道这个队伍会持续多长时间，没有人知道大家何时会各奔东西，开始自己的人生。

带土又回到了忍者大陆。一个弱小的国家，一个破旧的木屋。

佐助游历的时候曾经遇到他，带土邀请他去屋子里喝杯茶，佐助拒绝了。他和这个男人，其实并无很深的感情。

“我想问你一些事情……关于卡卡西的……”带土有些低声下气的说。

如果不是带土说，佐助已经忘了那个笑起来眼睛是月牙的忍者了。他已经走了很长时间。

带土解释说他想给卡卡西写个传记，记录卡卡西的一生。忍者多是无名忍者，可他不想让卡卡西也这样。于是他回到这里，调查卡卡西这些年接触的人和事。他是写轮眼的传人，逼问调查这种事做得并不难。

佐助毕竟是卡卡西的徒弟，和他朝夕相处了一年，他的话很重要。

佐助看着散发着热气的茶杯，回忆也随着热气在这房间里飘荡。

时隔这么久，他竟然都还记得。他开始讲第一次遇见卡卡西的场景，卡卡西给他们安排的考验，他说不在乎同伴的人连垃圾都不如。他讲起波之国，说卡卡西训练他和鸣人团队合作，他说有我在，绝对不会让我的同伴受伤……他回忆起卡卡西讲在绑在树上，对他说不要让仇恨侵蚀了心。

一点一滴，慢慢集成海洋。

佐助发现自己还是有些想卡卡西的。他实在是不错的忍者。

他抬起头，看见带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哭了。他哭得实在是不好看，带着声音的，小孩子的哭法，活像个哭包。可他转念又一想，这个男人，已经三十多了，怎么还会哭呢。

身为忍者，要随时压抑自己的眼泪啊。他想起卡卡西这么说过，于是拿这句话和带土说，结果带土的眼泪又止不住了。

大概又过了几个月，佐助收到带土的信。

他看着信半响，还是如约来到了木叶。

带土穿着宇智波传统的服装，这些年他憔悴很多，让佐助想起当初的卡卡西。带土对他说，“谢谢你，佐助。”

他点了点头，没有回话。

木叶的结界虽然厉害，但是却困不了这两个站在忍者顶峰的男人。

他们来到木叶的墓地，找到卡卡西的墓地。带土手里拿着一束花，小心翼翼的放在卡卡西名字上面。

带土开始絮絮叨叨，佐助听不惯这种煽情的恶心话，离他稍微远些，看周围的风景。

他们的幻术坚持不了多长时间，鸣人很快就能过来。佐助会帮助带土争取时间。

他听见絮叨的声音停止了，转过身子，看见带土从怀里掏出那个盒子，佐助曾带给带土的盒子，带土将盒子放在了卡卡西旁边，站直了身子，似乎笑了笑。

佐助别过头去。

他听见血液的声音，是手指插入肉的声音，再转头的时候，带土手里握着他另一只写轮眼。他把两个写轮眼并排放着。喘着气，然后双手结印，发动火遁，让两只写轮眼陷入火焰中。

火焰升腾，很美。花草的香气被燃烧出来，火焰中的眼珠，在里面翻滚着，发出剥谷一般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