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百曦抱了一个哭泣的孩子问清楚了他家的大概情况,就开始找人询问当地县令。最后得到的讯息却让人很不满意——因为几日前的暴雨和洪灾,镇上许多人都染上了风寒,而县令正是其中之一。现今他已经数日不能办公,县衙也是大门紧闭。
矿洞的负责人如今正被困塌方处,自然也做不出什么有效救助。司恪看叶百曦问完了问题,就知道他大概又要管上闲事了。
他招了侍卫过来,自己也下去协助叶百曦做一些他目前不方便去做的事情。
这场意外不算很严重,被挖出来的十三个人里面只有两人死亡,另外有三人可能因为重伤导致残疾,其他人都安全获救。
或者撕心裂肺或者喜极而泣的获救者家属暂且不提,因为中间的抢救行为,叶百曦一行人都沾了满身的泥水。镇上的客栈老板也不管他们身上的官气浓重,便拉着他们去了自家的客栈。
这镇子并不大,但处于官道上,镇上的客栈却又好几家,规模也大小不一。
获救的矿山主事正好是客栈老板的兄弟,因此对方可以说是极为热情。叶百曦嫌身上泥水拖沓,也不推辞,就进了屋子去洗了个澡。
刚脱去上衫,就见司恪毫不忌讳地走了进来。
叶百曦愣在原地,脱也不是不脱也不是。
司恪凑近他,说道:“我今天也费了大力气了,不给点甜头么?”
叶百曦欲笑不笑,“这事儿说到底还是为了陛下的子民,我还想向陛下您讨个赏呢。”
司恪点了点头,一本正经道:“说得也是。”
然后就猛然伸出两只手抱住了叶百曦的头,压住他的后脑勺就是一个悠长缠绵的深吻。
叶百曦被压得呼吸不畅,四肢发软,等好不容易挣脱了出来,眼角青筋抽搐,就把整个浴桶都给推翻到了司恪身上,溅了他一身。
他还不解气,冲上来就是一套小擒拿手。他功力已失,其实没有什么力气,司恪既然占到了便宜,也就象征性地抵抗一下,任由他撒野。
等到晚间的风一吹,两人双双打了个喷嚏,第二天就躺在了相邻的两张床铺上。
司恪的体质好一些,风寒好得也不慢。但是叶百曦却似乎是因为之前耗得狠了,这一场病病着病着就开始缠绵床榻,顿时让司恪后悔莫及起来。
司恪不比叶百曦,如果不是关乎政事就极为娇气。他忧心叶百曦的病,索性病好了也守在旁边,这样过了几日,熬不住的时候救灾旁边的床榻上睡一会儿。
这日他出去取了一下杂物,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叶百曦被被子包裹得严严实实,顿时觉得有些不对,便问守在外间的护卫:“你们进来过?”
护卫立刻否认。
却见叶百曦迷迷糊糊地张开了眼,说道:“兄长方才来过了吗?”
他睡得迷糊了,倒是忘了叶百尘已死。
司恪问他:“要喝水吗?”
叶百曦摇了摇头,闭上眼睛又睡了过去。
司恪走到窗前,沿着窗沿摸索了一遍,果然发现上面的灰尘出现了不规则的痕迹,仿佛有什么人出现过。
之后的日子,司恪更加加紧了对于叶百曦的看守,几乎做到了水泼不进的地步。
即使这种情况,叶百曦的高烧还是久久不退,烧得司恪几乎心惊胆战起来。睡梦中他最多梦见的无疑是叶百尘,多到司恪几乎开始疑神疑鬼地认为是叶百尘想要把他挚爱的幼弟从自己的手中带走。
偶尔他也会喊“娘”,只是喊的次数远远少于叶百尘。
有天晚上他的神智清醒一些,精神也不错,看见了守在旁边的司恪,突然对他伸出了手。司恪觉得他或许是认错了人,但仍旧有些受宠若惊。
叶百曦声音沙哑,开口问道:“二哥,我是不是要死了?”
他生病时的脸颊红润,因为高烧而略微变调的声音显得额外诱人。听到他如此丧气的问话,司恪立刻安慰道,“放心,你很快就会好的。”
生病的人总是格外脆弱,司恪难得地看到了成年后就渐渐脱离“爱哭鬼”行列的叶百曦时隔多年的眼泪。
他的声音颤抖,说道:“二哥,我不想死,我不要死.....我不敢去见爹,娘还有小叔。我现在不能死。”
他的神情绝望,比起对死亡本身更加恐惧自己死亡可能造成的后果。
他紧紧拉住了司恪的衣袖,仿佛司恪是他现在的所有依靠,让司恪心头顿时就变得柔软起来。
他轻轻抱住叶百曦的头,信誓旦旦地对他保证道:“你不会死!我不会让你死的!放心,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叶百曦这才安静下去。
过了一会儿,他又颤抖着声音,开口说道:“二......二哥,如果我死了。你帮我收养一个孩子,然后保他平安长大。叶家......叶家不能在我身上断根。”
他这个执念存在心底已经很久,在这样重病的时候,终于忍不住说了出来。
他如果死了,叶家这传承八百年的大家族就会直接在他身上断了传承。着许多年来他一直对这件事念念不忘,兄长的畸恋,对于家族的依恋和骄傲,在叶百曦的胸中纠缠扭曲成一根畸形的藤蔓,将他紧紧束缚,让他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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