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视一笑,一齐脱了外袍坎肩,剩了里衣,滚在一处。司徒章深知美人趣处,先软了窄道,操枪入室,泵了百十来回,到了尽头,把个热浆全然灌入,烧得秦绍阳面如桃花,勾了流氓牢牢抱住,要想再来,却不肯了。
司徒章得了快活,淫兴正盛,加之那秦绍阳赤裸裸在怀中喘得销魂,皮肉白嫩欺霜赛雪,真正一等一的绝色美人,但这身子偏又虚弱,比那波斯琉璃花瓶还脆,稍稍放纵便会要命,司徒章心中暗叹,面上却嬉皮笑脸,他道多谢哥哥赏赐,小弟不胜快意云云,惹得那秦绍阳只笑,扯过被子盖了,方才说起话。司徒章知道秦绍阳爱听什麽,便将运粮入京的事说个透彻,另外又道了些杂事,听得秦绍阳连连点头,莫名说道文散生解小剑此类,秦绍阳道:“这些都与天命帝颇有渊源,司徒可要上心,莫要多生枝节为好。”
司徒章腻得适宜,自然满口答应。相拥睡了些时候,那里流氓偷偷起身,返回自家处所,此时外面还亮,正好有人带了沈公子回来,司徒章欲火未消,干脆把这哥儿拉入书房快活,强然干了三回,听他叫得销魂,可惜远不能与秦绍阳相比。事毕之後,司徒章身子虽是舒畅,心里却不快意,胡乱打发了去,走到书案公干,忽然想起秦绍阳模样,竟心烦意乱,半个字也看不下去。
正当此时,苏迦房中小水子来请,司徒章不好拿公务搪塞,当即前往。到了房里,见夫人小腹微隆,竟心生柔情,与她说话缠绵,同宿一榻,及到日出时分,这流氓心情舒畅,方要离去,苏迦却出声拦道:“妾身有话,不知夫君可愿一听。”
司徒章问她何事,苏迦又道:“天下将得,不知那秦大人日後当任何职?”司徒章稍稍皱眉,道:“夫人居内,莫谈国事。”苏迦道:“他与夫君同榻欢聚,便是内室之事,妾身不过问问,夫君不必以国事搪塞为好。妾身虽不意皇後虚名,单若立那秦绍阳为後,恐被天下人耻笑,还请夫君三思为上。”
司徒章自然知道她言之有理,便笑了笑道:“那秦绍阳虽然倾国倾城,但病秧子一个,即便为夫想立他为後,也要他乐意才是。夫人只管孕育孩儿,天下之事伤神,对孩儿可是大大不好。”苏迦心知此话既出,便是落种,假以时日,未必不成,当即行了万福,送那流氓出门,返身回到卧房,从怀中掏出碧琉璃一块,暗道:“哥哥因那人使命而亡,小妹自会还报与他,还望泉下有知,暗助小妹成全心事。”
她这边存下心思不表,那隔院儿歇著个沈公子也不省油。他自被司徒章遣人带回,又在榻上被戳了菊花,受了赏赐恩许,小厮也多配了两个,在处所禁足自然无有,面带春风,竟比往日得意许多。这日早饭後带个书童看花观景,不当心被秦绍阳在楼上看见,那美人只蹙了眉头,按在心内,即便司徒面前,也不多言。之後几日,司徒章带沈公子来到情人跟前,道两相熟稔,不如解闷做伴,共处此地方为上策。秦绍阳不置可否,那沈公子也不乐意,司徒章不管这些,强自定下,让两人比邻而居,灯火相望。这天夜里流氓留宿一边,让秦绍阳听了满场春声,其意昭彰,不言自明。
半夜梵天摸到,钻入帷幕,坐上床榻,见秦绍阳神色安然,分明假寐,便道:“这流氓好生体贴,不忍你多耗精神,让那沈某李代桃僵,夜行周公之礼,洗去烦绪三千,日间再与你相处,真是高明不过。”秦绍阳不能假睡,睁开眼道:“秦某无用,无暇他人,苟且此时,他事不求。那沈公子既已入道,自有造化,秦某何必斤斤计较,妨碍大事,反而不美。”
梵天闻言哧得一笑,道秦大人说的都对,顺便端来白水半杯,强让美人吞了药丸,自然安神静心,混然睡去。醒来外面落雨,已是正午,梵天递了司徒章留书,秦绍阳方知他已去京城,此时理应强攻禁城,想来以他兵强马壮,那宫城虽有防卫三层,也难抵此虎狼之师。他稍事沈吟,提笔写了书信一封,对那梵天言道:“此时别无他人,惟有教主可求,秦某想那宫城理应未破,还请将这书信送到,至於其他,还请相助。”梵天已将内里文字看尽,笑嘻嘻揣入怀中,道:“秦大人私心太重,本不当相帮,只是你我情谊久远,足可托付万事,只求日後求取利市,不要推三阻四为好。”秦绍阳道那是自然,眼见梵天穿门而去,方才如释重负,重返寝房睡下,任是四肢如冰,也再不去管他。
美人恩 第三十二回 破7
秦绍阳这边遣了梵天,那边京城已然兵马汹涌,司徒章与一干人等飞马入城,来到皇城之下,正有那杜五七来应。司徒章听他说了从头,果然多在意料之中,便道:“这皇城壳厚,木石无用,若用火药,难免破了风水,不如围困起来,好言招降,倒更妥些。”杜五七道如此虽好,但久用不成,难免坏了气势,这般那般总是要的,司徒章哈哈大笑道:“杜将军想做就做,只要拿下皇城就是。”杜五七道声遵命,司徒章转马往别处视看,有人跟到近前,那流氓低声说道:“那地宫情形可是明了?你等慢慢潜入,借机行事,切莫打草惊蛇,至於伪帝,务必留得活口为好。”
那人领命而去,在京城各处纠集内卫人等,自去见机行事。司徒章征了钦天监东馆,在璇玑楼上定了坐席,推窗即可看到宫城,真是十分便宜不过。随人安排妥贴,司徒章招来亲信一人,道:“去传我口信,请秦大人入城来聚,其余人等不必多带,那春熙可不要忘。”那人上午出城,下午就请秦绍阳前来,司徒章过去牵手领到,推开窗道:“这里便宜,有若军前,哥哥不可偷懒,理当监督小弟为是。”秦绍阳车马劳顿,筋疲力尽,听他所言,只点了点头,并无他话,司徒章见状,腻得更亲,在一干众人跟前毫无禁忌。眼见日落西山,皇城漆黑,阴森森恍如鬼域,哪有往日风采,秦绍阳叹了口气,勉强隐了忧愁,却被那流氓看个底掉。
他问哥哥为何叹气,秦绍阳不能隐瞒,只道:“秦某久居宫中,少有离开,此番一去两年,日月如梭,总以为皇朝昌盛,宫城尽显,如今看来,却不保了。”司徒章赫赫笑道:“哥哥好生无趣,何必忧愁若此?待小弟拿下宫城,定当夜夜掌灯结彩,日日欢腾热闹,多让哥哥高兴高兴,岂不了了?”秦绍阳让他休要胡说,如此靡费万万不可,那流氓笑得巴结,道:“只要哥哥高兴,区区靡费无伤大雅。”
秦绍阳闻言,竟有些心暖,口里却道:“你总胡说,日後拿了天下,可不要信口开河。”司徒章道声遵命,攀了秦绍阳手臂,来到隔间居室,抱了美人上床,脸贴脸睡在一处,片刻之後,忽道:“我那大舅哥死前,可有什麽交待哥哥?”秦绍阳何其聪慧,淡淡言道:“秦某若有地宫图谱,早就交予司徒,哪会藏到今日,徒添许多麻烦。”司徒章道:“小弟问的并非图谱。”秦绍阳问那是何物,此番轮到司徒章叹气,起身击掌三声,只见两人从帐後闪出,其中一人身子细瘦,灵若狸猫,另一人身材高峻,也是熟人。
那细瘦之人走到近前,对那流氓冷冷道:“你这泼皮,忒没信用,分明让我来见亲妹,怎麽变个秦绍阳出来?莫非当某与你同穿通裤,就敢骗我不成?”司徒章见他挑理,也不想让:“你自去装死,瞒天过海,把个烫手山芋配我为妻,野脚不说,还爱挑唆,长此以往如何了得?”他二人一唱一和,越说越是逗趣,无奈只好秦绍阳引来正体:“大人可为地道而来?若是如此,攻入宫城当入探囊取物一般,只是如此这般,要想再想隐逸可就难了。”
那人停了口角,转向秦绍阳道:“苏某既受大人恩惠,理当偏安一隅,但我这妹夫使了手段,非要让某出马,否则会与家妹不利。”秦绍阳心如明镜,自然无需多问,便道:“苏大人兄妹情深,秦某明白,日後如何,也非秦某能测。”那人分明是苏梦醒转来,听秦绍阳如此说话,不禁笑道:“这些日子野鹤闲云,十分快活,即便不能天长地久,亦无憾事也。”说罢这些,他与司徒章交待几句,即拉漠晟离去,倒是半点废话无有。
苏梦醒既去,留了原先二人,秦绍阳不愿多说,只望司徒章来看。那流氓被他看得不适,忙摆手道:“小弟知道错了,哥哥休要如此看我。”秦绍阳道:“司徒如何知道他二人身处何地?”司徒章又道不敢,秦绍阳道:“莫非老三对你说知不成?”
司徒章苦笑道:“你那老三不杀小弟就好,哪会以实相告?小弟不过查了哥哥各处家产,责修罗鬼众一一排查,即便如此,知道此事不过半月而已。还求哥哥不要怪罪,否则小弟忐忑,恐怕难成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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