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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

☆、五十二 决意（上）

说服双六比想象中容易许多，不知道是他早有预感还是游戏说的让他无法反驳，这位老人只是无奈地笑着，“游戏，我不可能干涉你的决定。”

游戏没跟他说明详细的情况，只粗略提到自己好歹有了收入，对在童实野市的生活感到厌烦，想要出去走走。

他讲起一些事情，某些没有发生过却确确实实影响了他的事情，亚图姆一如既往地沉默，而他的沉默就像在为那些话提供佐证，墙壁是灰白色的，这颜色单薄得过分。当游戏注意到双六隐藏着哀伤和慈爱的视线时不由停止了叙述，他望进老人的眼睛，扯出了一抹笑，“我又不是不回来了，爷爷，”他顿了顿，“想象成我在拯救世界如何？”

双六终于真心笑了起来。

笑得游戏的耳垂都开始发烫，他掩饰着脸上的赧意，半抱怨地嘟囔着，“这样很过分啊，爷爷……”

“抱歉抱歉，”双六擦拭掉眼角的泪花，神情渐渐变得严肃，老人用他饱经风霜蕴含睿智的内心祝福着少年，他轻声对游戏道，“你长大了，去吧。”

他在一瞬间哽咽。

游戏急着离开童实野市除了想尽快修补上漏洞以外还有个原因，他不想让这里也出现问题。在心底的某个角落他认为亚图姆呆在哪个地方必然会引起事故，虽然欧贝里斯克没有说明漏洞是否依然在产生，但他就是这么想的。

他没有在责怪亚图姆。

他责怪的是自己。

双六陪同他去办休学手续，校长在表示了挽留后收下了必要的资料，并承诺在半个月之内教务处会审批完毕。

半个月的时间足够他做离开的准备了。第一站去哪里他心里没数，亚图姆提出用飞镖决定，于是他们得到了一个地名，波特兰。

游戏面无表情地翻开了英语书，五分钟之内下楼喝了三次水发了十八次呆，最后看不下去的亚图姆替他把书合上了。

“……我讨厌英语。”

“先练习基本的日常会话吧。”

“唔……”

在狠下心学习英语之前游戏选择了联系中田，要求把自己的资产兑现一部分。

当时在另一半球参加研讨会睡眼惺忪的中田打着哈欠敲打键盘，在操作成功后才猛地清醒过来，“游戏先生你说什么？”

“……”这家伙真的没问题吗，如此想的游戏耐着性子又讲了一遍，“啊，反正早晚都是要这么做的，只是提早了。”

“说的也是，”中田的声音软了下来，“如果你来看我，我会很高兴。”

“会有机会的。”游戏说，这不算是约定，他现在变得狡猾了。

之后亚图姆目睹了游戏迅速订好机票和宾馆的过程，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开始雷厉风行……或者他一向如此，只是自己没有发现？成长来得令人措手不及，亚图姆发觉自己也许要追不上他了。

事实上他一直有在试图联系欧贝里斯克，但毫无成果。冥界像是整个凝固了起来，排斥着外人的窥伺。

亚图姆没了束缚，魔力比以往更甚，不过他也担心着自己再次暴走，所以行为都有所收敛。

他止不住怀疑欧贝里斯克。

他们拥有的信息太少了，而且全是从欧贝里斯克那获得的，如果他们被骗了怎么办？

然而他想不出欧贝里斯克欺瞒的理由，他想到巴库拉，巴库拉的出现不就是冥神授意的吗，这与世界的漏洞无关。

但他不能把所有的事串联起来，也许缺失了很重要的一块，又或许欧贝里斯克讲的是真话。

陷入此等困境的亚图姆只能，把疑惑深深埋入心底。

他忘了奥西里斯。

要不要跟朋友们正式告个别，双六这样问过游戏。

游戏认真想了想，摇头拒绝了，见面的话会很难过的吧，笑脸要一直留到下次再会。

他是这么想的，结果在电话留言之后他的友人们一个接一个的跑上门来，埋怨他居然那么见外。

城之内几乎天天过来，拽着他和亚图姆打联机，打决斗，九点来五点走，像上下班那么准时。蹭饭也蹭得光明正大，见到双六爷爷爷爷叫得比游戏还亲。游戏问他打工怎么办，他下巴一抬，早退了。

于是两人拿他没法。

本田来过三次，见每次城之内都在，不由摆着个嫌弃脸，刚坐下五分钟就跟城之内闹成一团。

杏子只过来一次，也许是女孩子比较感性，怕对着游戏哭出来，跟他们聊了聊以前的事，祝福他们一路平安后就没再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