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吼,终于写完啦~~~~嗯,时不时还会有些番外上来,关于柳湘莲、北静王、卫若兰等人的小故事和结局。
☆、番外一
金陵城的初雪是冷酥的,细细地落在指尖,一触即化。
乌衣巷内青石径上苍苔犹碧,粉墙斑驳,马头墙的青瓦上,时时还残存着一株株绿色的野草,被雪雨洗得清亮。
来人仰首,望着透过粉墙黛瓦的寥落银杏叶,怔立良久,敲响深巷内乌沉沉的木门。
片刻,门应声而开,门里门外两人无言对视,而后一前一后进入院中。那棵银杏树叶子已落得所剩无几,于是将整个院子都铺成金黄色。
银杏树旁是座一人高的楠木佛龛,佛龛旁立着个褐色釉彩的陶罐,罐里插着株腊梅花,透着古朴雅致之气。
来人揭下黑色有衣帽,凝望着那个佛龛良久,深深地唤道:“语冰。”
雪越下越大,银杏叶上浮了层薄薄的白色。
一转眼,已是十几年,故人已逝,白骨成霜。
犹记得那年初遇,他还是飞扬跋扈的皇子凌圳,他还是身无功名的白衣书生。
那一年的江南,薄雪初积,红梅嫣然。他得遇好景,一时兴起驾舟游河,把酒品萧。正洋洋得趣之时,偶见对面酒肆里临窗立着位公子,一袭素白衣衫再无任何装饰,乌墨的长发垂于胸前,与那黑玉似的眼瞳相呼应。只唇间一抹朱红,嫣然如红梅。
他笛声立时顿住了,只觉眼前所见,恰如冰天雪里了,一株乌枝虬曲的老梅着了花。
所谓“万星沉入目,一眼已相惜”,大抵便是如此。
到渡口的时候,有位书童送来幅画,暮色天青,江南雪寂。小桥流水、古巷扁舟,婉约如处子。红衣飘举的男子横笛舟头,姿态风流。
浅匀暮色慢摇艄,偶得山水玉为雕。
无端惹得梅花怨,冻雨竹萧过小桥。
那一场邂逅,招惹了梅花,也招惹了彼此。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这些年皇袍加身,万人俯首,终究还是不够,少了那剪水秋瞳,凛然风骨。
语冰、语冰,当初决然而去的时候,可曾有半点心疼过我?你们给予了我如此浩大的天下,却不知我一颗心,早就无处安放。
他抚摸着佛龛里的青瓷骨灰坛,深深地道:“语冰,我们回家。”
“你要带他去哪里?”谢沈问,“皇家陵墓,容不下他。语冰他……也不想与你那些妃子同眠。”
阴鸷威严的帝王,眼里温柔似水,“我许了他的,草堂鹤影,吹彻梅花。我们,就去那里同眠。”
“你……舍得了天下?”
凌圳笑容悲凉讥嘲,“你从不问我想不想要这个天下,便强硬给我。如今,倒问我舍不舍得?”
谢沈无奈道:“你知道的,那个时候,除了你,没有人能稳住朝局,是我一厢情愿,害了语冰、苦了你,也伤了他。”
凌圳长声喟叹,“也罢,早已过去了。”
谢沈顿了顿,“朝野之事,你真放得下?”
“凌銮很不错,他先有语冰教养,后有你与凌墅培养,又在战场上熬了那么多年,天下交给他,我放心。”
谢沈叹了口气,“世子凌棣,心性坚韧,魄力非常,如此好圣孙,可堪大用。”凌銮也是不错,只可惜儿女情长,就注定英雄气短。
谢沈想起他们第一次来到谢宅,那时凌銮看贾瑞的目光就很是不同,有欣赏、有纵容,便是当年隋洛也没有得到他那么温柔的目光。此后又让自己给贾瑞一个承诺,又让他收语冰的外孙做义子,这般用心良苦,便是怕他那刚正不阿的性子,哪日闯了祸,好有个后策吧。
只是他到底还是阻挡不了一颗探究真相的心,百般阻止还是被贾瑞探查出来,既然如此,自己也不好再隐瞒,顺其自然吧。
凌圳痴痴地道:“凭玉那孩子,很有语冰当年的风骨,在穆王府结案时,那凛然无畏的眼神,像极了语冰,我瞬间以为是语冰回来了。你说这世间,是不是真有轮回转世一说?语冰他还在等我么?”
谢沈沉沉地道:“语冰尚未入土为安,便是不愿先入轮回,他的魂魄仍在世间,等待着与你同入轮回。”
凌圳这才安下心来,“凭玉那孩子比语冰聪明,懂得保护自己,只可惜他对凌銮情深不移,却注定要被辜负了。”
“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为儿孙作远忧。”
“说得也是,你与他,这么些年……他仍是不愿见你?”
谢沈怅然道:“你终于肯来见我,我已弥足欣慰,他么……怕是只有我死了,他才肯来为我吊唁一二吧。……我不怪他不原谅我,连我自己都不能原谅我自己。”
“能得你如此深情,是他的荣幸;对他如此深情,却是你的不幸。我们四人,唯有你做到一心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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