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那双清冷的眼眸染上一丝红意,她动了动唇,“说到底,你还是不相信我。”
那眸中积累的复杂情绪越积越深,气息随着薄衫下起伏愈发紊乱不定,“我跟你说这些有什么用呢,时初。”
相似的话语,一瞬间让时初怔了怔。
她突然想起了前些天在季夜凉的房间,那难得柔软的背影喃喃地问着自己,“时初,你觉得这世上会有人无缘无故对你好么?”
那时候,她并不懂得对方在暗示什么,一如她不懂后来季夜凉为何那样失落地推开自己,“我跟你说这些有什么用呢……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可还未待时初从记忆中抽离出来,手腕却被再一次握住,身形未定,便被拉近那同样沾湿衣衫的身影前,“你知道每晚我找你去喝酒时,心里有多痛苦么?”
“每次,都恨不得把你强行带走,可是这样有用么时初?无非是遏止了一次灾难,又将你推到每日如履薄冰的境地罢了。”
“你总叫我告诉你,可我现在说了……你却将我当成罪犯。”
那声线径直地冷了下去。
“秦沐说你太容易相信人,真的是这样么……你宁可信她们一千句谎话都不肯相信我,就像你现在这模样。”
手腕处分明的痛楚让时初忘记了被雨水浸湿的肩头,她第一次见到季夜凉这么生气,气得声线都有些颤,“我真是有病了,明知道九死一生还来趟这浑水……”
“如果不是因为喜欢你,我到底图些什么?”
面前人维持着那个姿势,有些湿润的黑发挡住了那双清眸,四周一片死寂,时初眼角有些酸涩地难受,她脑袋一片空白地看着季夜凉。
“你说什么?”
清冷的眸子沾染上些许湿意,那人却并不打算提及那突如其来的告白,她微微动了动薄唇,“我再最后问你一个问题,你跟不跟我走?”
“……”
悔意顺着心底的恐惧泛上来,时初反复酝酿几次,却根本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如果她真的答应了,那么秦沐就是自己害死的……即使季夜凉说了再多她都不可能会原谅自己。
“好,你不必回答了。”
季夜凉突然轻声笑了出来,声线中微微带着些嘲讽,“一个连自己都无法保护的人,却偏偏想救别人……”
她反手扣住时初的手腕,便要将对方向巷外带,“做什么?”恐惧一点点攀了上来,时初颤着声音问道。
那人纤瘦的背突然变得僵直,站定淡淡地说道,“没什么,带你去送死。”
……
不顾愈发淅淅沥沥的小雨,时初几乎是半推半就地被拉上船。
“San Michele, please”
季夜凉说完这句话后便寻了个座位坐下,一言不发地看着一圈圈晕开的水面。
而时初听到那个地名,却怔住了。
San Michele,与Murano(玻璃岛)和Burano(彩色岛)并列,都是旅人趋之若鹜的著名的岛外岛,与其他两岛因制造技术或城市街道而闻名的缘由不同——因为San Michele是一座公墓岛。
岛上除了一座教堂以外,全是一片一片的墓园。
之前季夜凉倒是提过要带时初去,却被时初以有点害怕为由而一口回绝了,没想到现在却要在这种境遇下造访,光是想想她就感觉胸口发闷,熟悉的犯病感又翻涌上喉头。
船夫是个精瘦的意大利男人,似是对她们有些好奇不停地望过来,眼神接触之下,时初却因心情低落而丝毫未察觉尴尬。
可正当这时,电话却恰时响起,“卓晚,怎么了?”她语气模糊地问道。
那边听起来暂时一无所获,卓晚倒是有些心急地问起她们的进展,“……我们”时初完全不知道如何回答,话语就那么停顿在那里。
她不可能开口说,‘我们并没有去找,因为季夜凉想带我走,’‘而你们也不用找了……答案都在那人心里。’若是卓晚问起她又要如何回答,难道重生会是一个能说服人的答案么?这个答案甚至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暂时也没有什么收获。”
时初终究还是含糊不清地给了一个答案,而直至她将电话放下,季夜凉都始终没有转头看她。
……
而另一边。
“请问旅馆卫生一般是几点打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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