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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三天，哈尔面如菜色的摊在办公椅内，呆坐良久，最终决定找人帮把手。

可很显然，变种人内要是还能挖得出除他以外的脑力劳动者，佐伊也不可能临走前向他投去歉疚的一瞥——没办法了，就他一个人好使，其他都是些二杆子，只有打架派得上用场。

哈尔感到很崩溃，他也不可能派人把佐伊喊回来，说“我不行了，大人您还是自己干吧”，不能这么说，佐伊对于公务职责，向来不留情面，不可能体贴下属。

曾有一次，哈尔的部下分队在执行秘密任务时，遇到军队埋伏，一时间被全数围困。得到噩耗后，他连夜惊慌失措的去向佐伊汇报战情。

当时正值深夜，佐伊睡眼惺忪的起了床，衣衫不整的匆匆接见哈尔面谈。

听说了全部经过后，佐伊并没有如他一般慌乱无措，而是平静的坐在沙发里，双腿交叠，一双浅瞳寒意渗人的注视着他，许久后才勾起嘴角，似笑非笑的低声道：“吓坏了吧？要不你先躲房间好好睡一觉，我去帮你把人救回来？”

这明摆着就是在讥讽他怯懦无能，哈尔当即低下头，后背弓成个虾，吓得直打哆嗦，立马表示自己会独立妥善处理援救工作。

在此之后，哈尔的心理素质突飞猛进，基本不到要命的关头，绝对不会麻烦佐伊出手，因为跟敌人比起来，这位绝顶聪明的上级，实在更像个死神。

目前确实到了要命关头，但说什么也得撑上一星期。迫于无奈，哈尔只好临时召集了已经归降的普通人类政务班底，共计十七位议员，一齐探讨解决问题。

都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哈尔却没能体会得到，在这一众人加入工作后，疑难问题不但没有加快解决进度，反而因众说纷纭产生争议，效率直线下降。

在提到一个“原合法变种人疑似诈降”的问题时，众人就展开了激烈辩论：有提议以德服人，循序渐进的；也有提议一鼓作气，彻底剿灭的。

哈尔坐在主席位，失神的望着席下众人唾沫飞溅，不由暗自苦笑——

从前，佐伊批示公文时，他曾立于一旁，眼睁睁看着佐伊一目十行、挥笔立判的反应速度，着实兴叹咋舌。

仿佛所有的问题，在看完的刹那，佐伊就能瞬间决断，并提出解决方式与步骤，分条缕析，行云流水的写在文件末尾。

原本只当那都是些极易解决的问题，直到自己亲自上阵，才真正意识到——奇迹，只能由天才创造；佐伊，是无可取代的。

更可怕的是，这个无懈可击的家伙，还是哈尔藏在内心深处的对手。

面对这样的敌人，抄起板砖上去硬干是找死，只能向上帝祈祷她能自己绊一跤，彻底摔废了。

似乎是命运的眷顾，佐伊生命中最大的一块绊脚石，就在这一刻，出现在哈尔的面前——

原合法变种人的名单上，一个人名跃入哈尔的眼帘——叶莉。

这个名字如同一道惊雷，照亮了哈尔一筹莫展的浓黑前路，一个完美的计划即刻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