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弃也跟了进来。
这时楚照已经被放在榻上,双目紧闭,脸色苍白,一动也不动的。楚浔坐在榻边,失神地看着楚照的脸,也一动不动的。
“主子,太医令在,让他看看侯爷的伤罢,这般拖延下去也不是办法。”莫弃看着老太医不知所措地站在一边,用眼神求助她,不敢靠近楚照,只得再次出声说道。
楚浔回过神来,却冷着脸道:“刘太医。”
老太医被楚浔的冷漠吓住,以为是自己来得太迟,惹殿下生气了,不由战战兢兢道:“微臣在。”
楚浔起身走到他面前,强大的压力压地他不禁冷汗直冒,把身子弯得更低,颤抖着说:“殿下?”
“你,去给子锦看看罢。”楚浔面无表情道。
刘琅低头偷偷擦拭自己额头的冷汗,缓和一下紧张,才道:“哎!”几步走近楚照,轻手轻脚地掀开盖在楚照身子上的锦被,然后熟练地拿出纤细如发的金丝线,扣在楚照的沾着血的手腕上,拉直了,拈在手里,冷静下来诊脉。
约莫有一会儿,刘琅的汗水又冒出来了,他也顾不得这些了。因为他不敢确定,自己是不是老了,把的脉搏竟然会出错。
咦?他又重新试探了一下,再次得到同样的结果。
突然,一道闪电炸开他的脑海,他眼睛瞪得突出,不敢相信地瞪着紧闭眼睛的楚照,一个荒谬的念头宛若巨石砸在他脑袋上,砸得他耳鸣眼花,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惊吓地下意识吞了口口水,花白的胡子和手一起微微颤抖着,喉结上下剧烈地滑动起来,脸色难看到极点,整个人好似被人吊在悬崖边,摇摇欲坠。
他的手指像是碰到灼热的火苗似的,咻地放开金丝线,几乎是跳着站了起来,死死盯着楚照看。
忽然,他听见耳边传来冷得快要结成冰霜的一句话无异于晴天霹雳:“怎么了,刘太医?”落在他耳边堪比阎王的呼唤,他几近要听成“你的时辰到了,刘太医。”
吓得他转身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浑身发抖地不住磕头,语不成句:“微……微臣……微臣……侯爷……她,她……”
楚浔像是没有看到刘琅的狼狈,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淡淡道:“她的伤如何了?”
“……侯爷……侯爷……”他抬起头,看见楚浔平静地不起一丝波澜的脸,强行镇定下来,逼着自己当做什么也不知道,可是巍巍颤颤的手和惨白的脸色根本无法遮掩,连话也说不清楚。
“刘太医,你没听明白本宫的话么?”楚浔半阖着眼。
“……侯爷没有大碍,只是失血过多,一会儿就会醒来……”定了定心神,还是将意思连贯起来,回复她的话。
“那还等什么呢?”
“是是是,微臣这就开药方,臣这就开!”刘琅一边利索地爬起来,一边小跑到书案边,抄起纸笔开始写。
好一会儿,药方写好了,立马交到莫弃的手上,抹了抹额上的汗水,恭敬道:“这便是药方了,按方抓药,一日三副,配以黑玉断续膏涂抹伤口,五日之内,即可痊愈,一月以后,不留疤痕。”
楚浔点点头道:“下去领赏。”
刘琅转惊为喜,连连应是,匆忙地拿着药箱子,取下楚照手里的金线,离开了。
“我相信,他不会说出去的。”楚浔叹息一声,走到楚照身边,说道,“死人,一向最为保密。”
她回过头对莫弃道:“去弄点热水来,本宫要给她处理伤口。”
莫弃不明白刘太医刚才怎么了,也不明白楚浔为什么要下令杀了刘太医,不过她不需要明白,只要做好一切就好,其他的,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即使楚浔堂堂长公主,天子陛下的金枝玉叶,一个女子,居然要替楚照一个男子处理伤口,这是与礼不合,然而楚浔做什么,都不是莫弃一个女官能管的。
依照吩咐,自己先退了出去,去找下人烧水和让人拿点钱粮去给刘琅的家眷做补偿了。
房间内,楚浔站在楚照榻前,看着她沉睡着,惨白的脸色,犹豫了一下,最后下定决心动手给她换衣服。
小心翼翼地解开腰带,抽了出来,披在架子上,轻轻地撩开带血的外衣,看了看楚照安静无异的脸,心一横,把里衣也解开了。
不知道怎样才能把她的衣服脱下来,楚浔停下动作,想要去叫人来算了。可是一想到楚照昏厥之前的祈求,和刚才刘老太医的事,楚浔还是妥协地放弃了这个想法。
既然衣服已经脏了,那便不要了罢!楚浔想了想,确定没有比这个方法更好的,于是毫不犹豫地动手三下五除二把楚照的衣服撕毁,变成一条一条的碎布,扔到一边去。
只剩下……裹胸和亵裤了,该不该继续往下撕呢……
一停下动作,楚浔就拉过锦被,把楚照的身体盖得严严实实。
大陈长公主殿下忽然在安静中听见了很响的声音,像是有谁在打鼓。
扑通、扑通、扑通的。
好大声,好沉闷。
她抿了抿嘴,恼怒地锁紧眉头。她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该答应楚照这种无理的要求。或者她应该冷静下来,把楚照直接交给楚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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