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真有这种心思的话,楚照倒是十分乐意。
可无论从哪个方面看来,楚浔楚怀槿,说白了就是一木头,怎么敲也不会开窍。
再这样下去,楚浔还没被累死,楚照就会先被小腹升起的烈火焚烧得一干二净。
“……阿浔。”她无力地抓住在她身上到处点火,还一脸无辜的长公主殿下。
楚浔下意识说了句:“如果没有这些伤口……你很美。”
然后,迅速地反应过来自己不知在胡言乱语什么,慌乱地站起身。
楚照要去抓住楚浔的手,抓了个空,落在水里,打起一道水柱,水花四溅。
刚止住血的伤口裂开了,红色温润的血液在水里极为快速地蔓延开来。
楚照闷哼一声,喉头发甜,血气上涌,吐了口血出来。
楚浔本来转身要走,听见动静立刻回头,果真见到楚照的鲜血淋漓,抖着唇,忍痛看她。
“子锦!”楚浔一时冷静下来,即刻要去叫人。
“阿浔别走。”她咬着牙,忍痛道,“去把衣服拿来。”
楚浔木住。衣服……衣服……哪来的衣服?早被她撕毁了。
“算了,给我一套你的衣物罢。”楚照见她不动,心下也了然自己那满是血腥的衣服早不知被扔到哪个角落里了,估计没有被烧,也被撕了。再说,楚浔这里应该没有男装之类的东西,若是回去取,她现在也来不及,退而求次,还是穿女装罢。
楚浔也是别无它法,应了一句,取来一副未曾穿过的衣裙,放到一边,背着楚照道:“我……我先出去罢,不会走的。”
没有等楚照应答,楚浔便自顾自地出去,那步伐匆忙地犹如落跑一般。
一出门口,一阵冷风吹来,楚浔不舒服地皱了眉。
背后居然出了汗,被冷风一吹,遍体生寒。
她唤来莫弃,嘱咐她守在门外,自己让人挑了几件衣服,匆匆地去浴池沐浴去了。她实在无法相信,自己竟然如此狼狈地落荒而逃。堂堂大陈长公主,怎么会连多看楚子锦一眼,弄得满身汗水?
沐浴的时间不长,她担心楚照会发生什么事情,草草地洗了一会儿,便着了衣裳,往闺房去见楚照。
方一推开门,只见一白衣女子斜对她而坐。
乌黑的秀发垂至腰间,好似一条黑色的绸布,温顺地披散在脑后。苍白的面色宛若月牙儿的白玉雕琢得精致异常,长长的睫毛在微微颤动,小巧挺立的鼻子轻轻掀动,消瘦得尖锐的下颌微微向上抬起,一看就知这人极为高傲和自信。一袭白色的裙装剪裁合身地勾勒出她不盈一握的细腰,长长的宫绦垂在一边,白皙的玉足不羁地搁在铺着白色虎皮的榻上,似乎还要比那虎皮的颜色更白。
那女子听见推门摇曳之声,缓缓回头来看。
深邃温柔的眼睛宛若浩瀚无边的大海,深不可测的寓意隐藏在里面,眸光流转之间,熠熠生辉。本来灰暗的眼神在见到楚浔之时,犹如起死回生般地,倏然明亮得近乎要刺伤楚浔的心脏,那眼里种名为“失而复得”的雀跃,至教楚浔忍不住轻声叹息。
“你去那儿了?”楚照下了榻,光着脚跑去拉着楚浔问。
楚浔皱眉道:“子锦,你着不得凉,光着脚走,成何体统。”
“阿浔,我不打紧的。以往受的伤可比这重多了,倒是你有没有受伤?我瞧瞧。”楚照说着便要解她衣服。
楚浔脸色慢慢染上薄薄的一层绯红,只见珠玉似的耳垂也晕上了淡淡的粉色。
她暗道楚照是个混人,也不晓得什么叫做避嫌,伸手就来,简直是可恶。
心下暗恼,面上也跟着一冷,冷笑道:“可不知是谁道不再纠缠与我,如今这又是做甚?”
楚照一愣,恍恍惚惚地住了手。她眼神迅速地暗淡下去。她没法给自己找到合适的台阶下,几日前她信誓旦旦地答应林湘以后会和楚浔保持应有的距离,几日后她却在这里要解楚浔衣裳的事情。
她茫然地不知所措。她没有要对楚浔不敬的意思,她更没有要借着受伤的理由赖在楚浔身边,试图装作还可以是朋友,还可以是姊妹的意思。她只是下意识地担心,没有思考什么,怕楚浔有一点儿损伤,这是一种近乎与生俱来的本能。
可是楚浔在拒绝。她在指责楚照的不守信用,轻易食言,她怀疑她的别有用心,她根本不想要见到她。
如果不是她昏迷前最后一句祈求,也许楚浔可以抽身事外,可以衣不带水地洒脱离开。救了她,等于再次惹恼皇帝,即使对她这次下手的不是那位天子帝王,不是那位明君贤主,可有人愿意替皇帝下手,皇帝自然十分欢喜,而他最疼爱的女儿,却救下了他想要杀的人。
她给楚浔惹麻烦了。然而,楚浔在提醒她的本份。
本份?她的本份已经不是爱着楚浔,就像爱自己的命一样。而是,站在离楚浔最远的地方,离她越远越好。最好是,回到泾州,这样就能让楚浔放心,让支持她的臣民们放心。
可她再一次地打破了这个规矩,越过了这条界线,她口口声声告诉天下人,告诉自己,告诉她楚怀槿,我不爱了,我不爱你了,可是呢?她在说谎。
她根本就做不到放下,她根本就做不到舍弃。
她爱她,超越了生命,超越了一切她所珍惜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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