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场庭审,从早上审到了下午,什么也没审出来,楚照白白睡了一觉。
但是,曲大人似乎非要让她变成十恶不赦的罪人,这一个个诛杀九族的罪名死命往她头上扣。等楚渝和魏王等人离开之后,自己带着人到牢里,亲自审问。
曲宣拿着烧红的铁烙在那里拨弄着炭火,时不时吹吹烟火。
楚照被绑在柱子上,脸色还是苍白的,看起来状态十分不好。
“楚照,本官听说你是军功出身,在军营里呆过。本官想,那军营里的军士个个都是铁骨铮铮,你既然与他们相处,必定骨头也是硬的罢?”曲宣漫不经心地拨弄着烧红的铁烙,回头对楚照道。
“不过看起来你这么柔弱无骨,唇红齿白的,比那些个娈童男宠还美,应当也没有什么本事——啊,不对,你本事应当极大才是。是不是当了长公主殿下的男侍,陪长公主享乐了一番,才引得长公主如此袒护与你?那可真是好本事。”他走到楚照面前,冷笑地要去碰楚照,被楚照躲过去,脸色一冷,收回手,笑道,“本官对男色没有什么兴致。不过,本官对你楚侯爷的痛苦就有兴趣了。”
楚照张开眼睛,嘴角勾起一个讥讽的笑,淡然道:“曲宣,你今日对我的侮辱,我一定百倍还你。你尽管对我用刑,若我楚照说一个‘饶’字,不必等你开口,我愿意为你所用。只是,别忘了,若是我身上带伤,你这屈打成招的罪名可就坐定了。陛下不会让人说他处事不公,届时你也会痛我一般,成为陛下维护脸面的牺牲品。”
“你放心。”曲宣摇摇头道:“本官不会留人口舌的。能让你毫发无损而折磨你的刑具,多得是。”转身走到案边,拿起一个小匣子道,“这里是本官从别人那儿得来的‘催魂丹’,这丹药能让一个骁勇的羽林军疼得死去活来,对付你实在绰绰有余!”捻着红色的丹药,几步近了楚照的身,擒住楚照的下巴用力一捏,楚照一痛,不由张开嘴巴,他趁机往上一掰,等丹药顺着楚照的喉咙吞下,才松了手,对左右道:“你们把他看好,绑着他,不许放他下来!”
狱卒拱手道:“遵命!”
曲宣看看楚照苍白的脸,捻着胡须道:“如若他求情,你们便带他来见本官!”
“是。”
又望了望楚照难堪的样子,忽然仰天大笑,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地牢。
“痛……”楚照突然感觉到心脏上,似乎被针扎了一下得生疼。继而这种疼痛开始扩散,蔓延到脑袋,变成成千上万根针在狠狠地扎进肉里。
她死死地咬着唇。她素来最怕痛,连小小的割伤都会痛上许久,当初遇见刺客被重伤,那些痛苦还历历在目,可是那时有楚浔在,任何的伤痛都可以被忽略不计。现在的疼痛,比被多次伤到血肉更痛。仿佛有一根根针扎进了血管,从心脏的地方回溯到脑袋里,再从脑袋游向四肢百骸。
每一根血管都在胀痛,她几乎要以为血管撑不住就会在下一刻爆开,鲜血像是巨大的,来势汹汹的海浪,一股脑涌上细细的血脉,又一股脑抽离出去,涌向心脏,堵着每一个可以透气的地方。
她眼前一片黑暗。她开始耳鸣,然后是失去光明,紧接着她的喉咙像是被生锈的钝刀切割开,痛得她眼里睁得极大,眼珠子也爆瞪着。手脚也像是被一刀一刀地凌迟着。她看不见,什么也看不见。
她分不清到底是真的有谁在割她的骨肉,还是自己的幻觉,然而这种痛苦却撕扯着她的神经,她想,也许她看了自己的手脚,也只剩几根白森森的骨头了罢。
下唇已经一片模糊。之前受杖刑的时候她几乎要把唇给咬烂,还没养好的伤口又变得更厉害,额头上青筋一条条地露出来,汗水也几乎湿透了她全身。她承受不住这种痛苦,眼泪顺着眼角落下来。
此时,方才过了半盏茶不到的时间而已。
阿浔,你总说我不够勇敢,今日,我勇敢一次给你看。
宁死,不求饶!
“啊——”
作者有话要说:
☆、废太子前事再演,学韩信隐忍不发
“什么?”魏王霍然站起,一拍桌子怒,道:“竖子安敢如此?!”一甩长袖疾步往外走,被楚燕拦住。
“父王,你去不得!”楚燕正色道,“子锦落入老贼手中受苦是天子授意,父王若是去了,天子必定怪罪父王。”
“虽然儿臣与子锦亲如手足,然子锦毕竟不是父王之子,况且父王要示好的是有前途有权力的秦武侯,不是他楚照,此时子锦已经被剥夺了权力,父王再向他示好也是无用功的。儿臣并非无情,只是儿臣是您的儿子,您受天子的忌惮甚重,何苦因为子锦而惹祸上身?”楚燕把魏王扶回位子,让他坐下,奉上茶,说,“子锦那日所做您也看见了,长公主把她带走,她是心甘情愿的,既然如此,长公主岂能眼睁睁看着子锦落难而不顾?换句话说,父王如此紧张子锦,无非是之前与他有利益关联罢了。”
“若是他有本事,自当安然无恙,你我自身难保,做出明哲保身的事情来他也能理解的。父王仗义,不对他落井下石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再做多些事,天子怪罪下来,可就难堪。”
“当然,这也不是说我们见死不救,只是子锦的事太过麻烦,一切需要从长计议。父王是明白人,儿臣说的这些不过是提醒父王,利益轻重。”楚燕坐到他身边,规劝道。
魏王放下茶盏,若有所思。
长公主府。
“啪——”
莫弃听见瓷器打破的声音一惊,慌忙进去内阁一看,楚浔正出神地看着地上茶盏的碎片,发愣。
“主子?”吩咐人打扫干净,莫弃担忧地望着楚浔。
楚浔回过神来,头疼地揉了揉额角,坐到一边看着奴才打扫完退出去,叹息一声,呢喃道:“方才……我听见了子锦的声音。”
“啊?”莫弃莫名其妙地环顾四周,想了想道,“侯爷被关押在廷尉府,主子如何听得见她的声音?莫不是主子太过劳累,出现了幻听不成?”
楚浔默然。
忽闻外边白晚的声音响起,似乎很急迫,“殿下!微臣白晚有要事求见!请殿下务必见微臣一面!”
楚浔抬起头,皱眉。走到门口,莫弃将狐裘披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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