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毅的脸一下子红了个透,赶忙慌慌张张的将手一把拉了回来,坐直了身体,轻声问了句什么时候醒的,也不敢再看艾墨,只低着头盯着盖在艾墨身上的薄毯猛看,就见原本蓝印花布搭配着银线织绣的苗族薄毯上面,被自己的血染成了斑斑驳驳的一块块,秦毅有些懵懵的,低声道,“对不起,将你的毯子弄脏了。”
艾墨心里一抽,脸色沉了下来,问道,“我的鹿皮小袋呢?”
秦毅赶忙匆匆站起身跑到案几后,弯腰将一物拾起,复又跑回艾墨身边,“你的东西都帮你带回来了。”
艾墨接过小袋,低头在里面翻找起来,秦毅站着,觉得自己在这里多少有些多余,军营中还有很多事需要自己去处理,秦致也不知道有没有好些,他在这里守了一夜,已经耽搁了很多时间,于是便转身向外走去。
“你上哪儿去?”艾墨抬头。
秦毅已经踏出一步,听见艾墨叫自己,又转回过来,“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还是,你哪里仍不舒服,我去让南宫先生过来给你瞧瞧?”
艾墨心中好笑,他本就是医生,就这会儿功夫,怎么南宫倒成了这军营里的大夫了,也不生气,指了指自己床边,“你坐下。”
秦毅不知所以然,却已经坐了下来。
艾墨也不多废话,将棉布浸饱了烈酒,伸手开始擦洗秦毅的伤口。
秦毅这才想起,艾墨不就是军营里的医生吗,便就静静坐在床沿,任凭艾墨为自己擦洗上药,秦毅不知道艾墨用的是什么伤药,只觉得涂抹到伤口上之后,清清凉凉的,瞬间就抚平了那种撕扯般的燥痛,手臂麻麻的,被艾墨细心包扎妥当,用棉布牵引着系在脖颈后,做了个简单的固定。
“……昨晚”待艾墨将结系牢,从自己身上缓缓起来时,秦毅还是没有忍住,犹犹豫豫的仍是问道,“昨晚,那个孟都……有没有,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艾墨收回手,飞快的回答,低着头径自整理自己的鹿皮小袋。
秦毅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些真假,却看不到艾墨的眼睛,琥珀色的眸子此刻低垂着,看不到往日的光彩。
“那……”秦毅还想再问。
“秦将军,伤已经包扎好了,四日后我们便要与南蛮王谈判,应该还有许多事情等着你去处理,我的身体已无大碍,秦将军自去忙吧。”说着再不理会秦毅。
TBC
☆、围台商谈
孟都本就高大,□的上半身宽肩厚背,肌肉纠结紧实,在晨光中骑于枣红大马上,将朝阳都掩去大半,艾墨眯起眼睛看了许久,才看清他身前还抱着一人,那个少年还完全没有长开,如今蜷缩在那高大的身形中,更像是初生的婴儿一般。
从马背上小心翻了下了,孟都仍一手抱着夏也,眼底有遮掩不住的愤怒,深刻的眉眼此时从中皱起,但他很克制,就这么静静站着。艾墨一袭藏青色苗纹印花短褂,腰间又有层叠交错的衣襟前摆随晨风扬起,露出掩藏在下面的几个鹿皮小袋。秦毅在离开中心围台十步开外的地方驻枪而立,更远处,两军人马悄无声息的摆好阵势,一场杀戮似乎正一触即发。
孟都向围台中间走了一步,秦毅握枪的手便紧了一紧。
“南蛮大王来的……”
“少废话!他怎么了!”孟都粗蛮的打断艾墨的客道,只怒吼道。
艾墨转眼一看,便见他怀中的少年眼睛紧闭着,额前的碎发和好看的眉毛都被汗水浸湿,脸上是异样的绯红一片,大口喘息着,畏缩在一起的四肢颤抖着像是惧寒一般拼命向孟都的怀里钻。
“昨日开始的症状?”艾墨淡淡开口,说着走进孟都身边,抬手查看了一下。夏也原本静静躺着,感觉到艾墨的接近却无意识的又往里缩了半分。
孟都向后一退,拉开两人的距离。
“大王难道看不出来,他这是什么症状吗?”这话问的奇怪,蛊是艾墨亲自下的,却反过来问孟都,为了表现出友善,艾墨也自觉向后退了一小步。
孟都低头看了眼自己怀中的人,夏也从昨日夜里开始就陆续出现这些症状,本来一开始还有些意识,只是叫着难受,问他哪里不舒服,却含含糊糊说不清楚,但孟都乃是堂堂南蛮大王,守了他一个晚上,怎么会瞧不出来,夏也这个样子分明像是中了春_药一般。
“这不是你的蛊毒所致?”孟都不解。
“自然是我的蛊毒所致。”艾墨也不客气,大大方方的承认道,“这阴蛊与我体内的蛊母同源同宗,最是喜爱阳气,就算你用幽冥草勉强克制住蛊虫,算着时间也就是这几日也是会发作了,而且,他,”艾墨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仍窝在孟都怀中的夏也,“他本就还是少年人体质,怕是撑不了许久。”
“……你!”孟都愤怒到了极点,手带着轻微的颤抖,想到那晚自己以为制住了这人的行动,没想到他竟然可以挣脱幽冥草的禁锢,招来零星几只小蛊虫,竟是牵制住了自己的行动,害的自己最后只得落荒而逃,孟都想,那个时候自己就应该知道,眼前这人绝对不好对付。
“要么,南蛮大王不介意,在这里演场活_春_宫,解下这位小兽师的燃眉之急,要么,我们还是抓紧时间,谈下议和事宜?”
孟都咬咬牙,往围台上早就准备好的地席上一坐,却仍是紧紧抱着夏也。
接下来的商谈很顺利,艾墨早些就与京中的致远商讨过此事,致远时常进宫面圣,两人的想法皇帝便也是默许的,主要是没想到战事的转机如此快就来了,艾墨命人快马加鞭入京,此处已经将各种议和事宜与孟都详细讲解开来。
关于土地、商贸、税收、民族等等的问题被一一细述,孟都惊讶的发现,眼前的这位敌国军事竟是将南蛮的各项问题都考虑的清清楚楚,土地贫乏就发展手工业,通货有碍就降低过关税,人口众多就自愿迁徙,造房修路,就医私塾,无不打算的一目了然。
最后艾墨抬头,“我不知道夏也对你有多重要,但我只是想创造一个契机才不得已而为之,我仍希望这份协议可以带来两国二十年,哪怕十年,甚至五年的和平,到时候用事实证明它的价值,这是我的诚意,南蛮大王,战争永远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你可能也知道,东虞新政也是马蹄下得来的,但结果呢,朝代更替已经二十年了,我们仍然在为四方不休的战事奔波,百姓需要的是休养生息,在这点上,我们应该是一致的。”
说着抬手到自己嘴边,将指尖咬破,倾身到夏也面前,以血为引点在夏也额前,不消一刻边有一点荧光从夏也体内升起,融入艾墨身体之中。
孟都低头看着怀中的人慢慢安静下来,不再颤抖着紧紧蜷缩着,而是慢慢舒展了眉头睡了过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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