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白墨皱眉。
“哎,我说你是紧张个什么劲。”白祁不悦地瞪眼,伸手把秦湛拉到身边,“娃娃,秋天冷,喝点酒暖暖身子也好。”
秦湛接过瓷碗,尝试着抿了一口,味道清甜醇厚,没有现代白酒的辛辣刺激,感觉极为爽口。
他舔舔嘴唇,也跟着笑了,“好喝。”
白祁哈哈大笑,搬起坛子给秦湛又倒了一杯,“这是百花酿,不醉人的。”
白墨冷冷一瞥,等着吧,不消半个时辰,老头子准会呼噜打得震天响。
事实证明,白墨果然有预言家的潜质。大约一炷香时间后,白祁已经趴在桌上睡得不省人事。
秦湛手撑着下巴,面色微红,看起来还算是清醒。
“爷爷?”他有些迟疑地推着白祁的肩膀,似乎是不明白老头子怎么一转眼就睡着了。
从白祁处得不到答案,秦湛又转头去看白墨,一双干净明透的眸子里雾气氤氲,带着几分迷惑和茫然。
白墨扶额,他知道秦湛准是也醉得不轻。
“白墨?”秦湛撑着桌子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嗯,我在。”白墨连忙上前一步扶住他的肩膀,“融淮,已经很晚了,我带你回屋休息。”
“晚……?”秦湛抬头看天,圆圆的月亮活像个大烧饼,不,应该是像一盘芒果牛奶冰才对。
白墨牵着又开始犯谗的秦湛回到房间,帮他脱下外衣后塞进被子里,又拿过搭在椅子上的狐裘披在被子上,拉高了一些挡住脖子处的缝隙。
秦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闭上了眼睛,呼吸平缓,微启的嘴唇一吐一息之间还带着酒香,闻得白墨也跟着晕乎起来。
融淮的唇形很好看,厚度适中,可能还要偏薄一些。嘴角有些上翘,平时微微一弯眼睛,浅淡温雅的笑容便浮现在唇畔,任是谁都无法抵抗这样的微笑。
但美中不足的是,伤未痊愈的融淮唇色却总是过于苍白了些,又或许是因为刚喝了酒,热气上涌,不仅脸色染上绯红,就连嘴唇也变得色泽莹润起来。
白墨虽然没有喝酒,却觉得自己是真的醉了,否则他怎么会有胆子贴上那片温软的唇瓣,甚至还和三公子鼻尖相触,交换着同一份空气?
柔软,温热,细腻。
白墨下意识地伸出舌头舔了舔,末了,又像是觉得不够似的,微微张口,吃糖葫芦一样的含住秦湛的下唇轻轻吮吸。却由于太过紧张,不小心将牙齿也一起磕了上去,秦湛不适地皱了皱眉,发出一声闷哼。
白墨吓了一跳,连忙退开,慌乱之间险些撞上身后的桌子。
手忙脚乱的扶住旁边被牵连到而不断晃动的木椅,白墨早已是紧张慌乱得心跳如擂鼓。
一抬头,见秦湛仍是没醒,白墨心下松了口气,却冷不丁对上了白团子加莫黑溜溜的圆眼睛,明明只是一只畜生,那眼神却极为人性化,看得他越发心虚。
白墨镇定了下心神,走上前重新帮秦湛把被子拉好,至于那白团子,哪凉快哪待着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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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后的几天,秋风愈发萧瑟,清晨和夜晚的温度都渐渐降了下来,尤其是在山上,昼夜温差更是大了许多。
天冷了,山上偶尔也会跑下几只动物来偷食物,白祁觉得这无伤大雅,只要不过分,便也由着他们去。
白墨也无所谓,只是后来又捉了两只狐狸,说是要给加莫作伴。
秦湛揉了揉白团子的脑袋,又看了看那两条体型足足比加莫大了两倍有余,浑身褐色皮毛的野狐狸,为了小伙伴的生命安全着想,还是婉拒了。
这看起来就不是同一品种,真要放在一起,加莫非得被吃了不可。
秦湛给加莫顺着毛,一边在听着白祁絮絮叨叨地说着要下山去秦家看看。关于这件事,主要还是因为前几天白祁在江湖上的朋友送来消息,说是宰相一脉死的死逃的逃,皇帝已经颁了圣旨给秦凛正名,外带无数的赏赐和秦潮家三兄弟的爵位封赏。
白祁心里高兴,正比手画脚的说得兴高采烈之时,却不知从哪儿突然传来了轰隆一声巨响,似乎连大地都跟着颤抖起来。
白墨神色一凛,沉声道,“师父,好像是梅花阵那个地方传来的动静。”
梅花阵就是白祁在离山上不远处布下的一个阵法,能阻止其他人进入,平时村里或镇里有人需要帮忙,都是在梅花树上系上布条,白墨练功时就会发现。这会儿……似乎不只是布条弄出的动静了。
加莫在秦湛怀里伸了个懒腰,【何慎简直有病,上个山弄得跟鬼子进城一样。】
秦湛轻笑,这虽然是偏远小镇,但该有的县官也一个不少,能堂而皇之炸山的,除了何慎也不做他想了。
【皇宫内的能人不比江湖少,】秦湛慢悠悠地说,【何慎当然能找到人破阵,他这么大张旗鼓地炸山来毁掉梅花阵,只是在表明态度而已。】
说起来,这已经是秦湛第二次见到皇帝这种生物了,但何慎的气场确实是比之前的那个要强上太多。面容俊美倒在其次,何慎也并非像白墨一样不苟言笑,只是他总能拿捏得十分精准,笑时尽显华贵雍容,不笑时威严更甚,时时刻刻都是一副运筹帷幄的模样,态度十分从容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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