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瑶萱正躺在榻上休息,想著待会儿去看一场好戏,却冷不防的被熟悉的声音惊醒,她惊恐的跌下软榻,趴在地上,精致的发髻也因此变得凌乱,可她却无暇顾及,紧接著,她抬起头,看到的是略显狼狈,却丝毫不减威严的何暮青。
他瞪著双眼,面目凶狠,样子十分可怕,像是要将自己碾碎,文瑶萱在这一刻才发现,原来何暮青可以这样凶残。
何暮青见她不出声,冲到她面前,蹲下,抓起她的前襟,平日里衬的她高贵身份的绚丽服饰,此刻在何暮青的粗暴对待下变得皱皱巴巴,文瑶萱看著几乎要发疯的何暮青,她的脸色更加难看,她如何开口告诉他。
久久不见文瑶萱开口,赵义上前道:“少爷,小秋在柴房。”
文瑶萱看到赵义的时候,她终於回过心神,原来何暮青能在这个时候,这样兴师问罪一般的找上她,完全是因为赵义通风报信,她怎麽就没防备呢?她早就知道在这何府,只有自己梅园的人才是忠於她的,其他的人,都可以置她於死地,她怎麽就忘记了。
何暮青闻言,急忙甩开文瑶萱,起身准备去柴房。
此刻,却忽然听到文瑶萱大笑道:“哈哈哈……暮青,你现在去恐怕来不及了呢!”
何暮青闻言顿了顿,突然像反应过什麽一般,脸色大变,瞪著文瑶萱厉声道:“你……”但意识到夏秋至可能会遭遇不幸,便急忙转身,在赵义的带领下匆忙赶往柴房。
文瑶萱看著头也不回,连一句话都吝啬与她的人,疯狂的大笑,无声的落泪,一边的阿香看到自己的小姐如此凄凉,也只能跪在一边默默流泪。她明白小姐为了少爷付出了多少心血,她知道原来的小姐并不是这样的,一切都是因为她对少爷疯狂的爱恋,她亲眼看著小姐为了少爷,由一个清纯善良的女孩子,变成一个心如毒蝎的恶毒之人,可其中想辛酸又有谁明白呢?
羞日遮罗袖,愁春懒起妆;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夏秋至身上的伤痛已经痛到极致,身上多处凝固的血口,也因为雷越的粗暴和他自己的挣扎而裂开,不断流出鲜血,滴入稻草间,滴落在冰凉的青石地板,又顺著稻草下光滑的地面,向四周扩散,越来越多的血液,因为两人的缠斗而流向地面。
雷越近乎疯狂的侵略夏秋至,夏秋至一次次的反抗,偏过头躲避他的侵犯,还时不时的伸手阻隔,尽量大声的提醒雷越,不要再这样,想让他清醒过来,却一次次被雷越抓住手臂,束缚在他的掌下,复又抓著他的下巴,掠夺夏秋至的唇。
挣扎几次无效,夏秋至只能从喉咙里发出阵阵低沈的吼声,如受伤的小兽无助的嘶鸣,以此表达他的愤怒与无奈,眼泪也在不知不觉中缓缓落下。
究竟是怎麽回事,夏秋至想不明白,文瑶萱想报复他,想折磨他,他都毫无怨言,甚至她想要自己的命,夏秋至也可以奉上,可她怎能用这样的方法,让他死都死的没有尊严。
准备绝望的丢弃自己性命的时候,突然门被人粗暴的撞开,夏秋至挣扎著转过头,看到仿佛带著一抹亮光的何暮青冲进了房间。一时间欣喜、希望、悲凉等等感情充斥著夏秋至,他有千言万语想要和这个人说,却在这样尴尬的情况下,他所有的感情,在一瞬间都归於平静,只剩凄凉。
何暮青被眼前看到的震惊了,夏秋至满身是血,还被人压在身下,任由欺凌,当即,快速冲到两人面前,抓起雷越的後颈,将人重重的甩开。
雷越这样的彪形大汉,何暮青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将这发情的野兽轻松的就扔到了墙角,雷越後背猛然撞到坚硬的墙壁,发出一阵巨响,墙壁也跟著凹陷下去。雷越顿时被震得三窍出血,不省人事。
紧接著何暮青抓起夏秋至的肩膀,鲜血顿时沾满他的手掌,可他仿佛无所觉,悲愤令他失去理智,面目狰狞的对著夏秋至怒吼道:“混账!平日里不是总不听我的话,怎麽就任由她将你伤成这样,你这个不听话的傻瓜!”
何暮青胸膛剧烈起伏,几乎是贴著夏秋至的面,呼出的气息喷在夏秋至脸上,让夏秋至感到阵阵暖意,他满足的笑了笑,张了张嘴,哑声道:“谢谢。”接著缓缓闭上了眼睛,昏了过去。
何暮青愤怒的全身发麻,从父亲家里出来到现在他没有一刻不紧张,他担心夏秋至,担心他出现什麽不测,他不知道为什麽要这样担心,这样一个不听话的人,一个欠他钱的普通人,他为什麽担忧至此?
刚才看到他被一个壮汉羞辱,他不知道怎麽了,心跟著停止跳动一般,全身冰凉,巨大的怒火,与仿佛自己也被人羞辱一般的羞恼之感,让他掌心自然的运出雄浑内力,抓起对夏秋至作恶人的後颈,将他甩了出去,同时将爆发出的力量,也一并打入那人心肺。
此刻又看到他昏过去,何暮青一刻也不敢耽搁,稍微清醒些许的头脑,让他闻到一阵阵刺鼻的血腥味,他立刻抱起夏秋至,向门外冲去。
经过正厅时,依旧趴在地上的文瑶萱喊了他一声,“暮青……”
何暮青停下,转头看了她最後一眼,面无表情,声音毫无起伏的道:“触犯何府规矩,今日就去账房,领了你的那份,离开吧。”说完便再也不看她一眼,绝尘而去。
“暮青!何!暮!青!”文瑶萱听闻,痛苦的趴在地上,绝望的叫著这个名字,虽然她早就知道结果,却没想到,何暮青如此不留情,甚至连愤怒都不肯给她。
梅园里久久回荡著文瑶萱期艾的哭泣之音,直至深夜。
抱著夏秋至一路奔至自己的院落,赵义也早已叫来大夫,候在前厅,看到何暮青将人带来,赶紧请了大夫一同入内,为伤者诊治。
赵义刚才将何暮青带到柴房时,他并没有进入,因为在门外他就闻到一股血腥味,这样他肯定了自己的推测,夏秋至这次被文瑶萱打的不轻,前几次,文瑶萱的惩罚,赵义也看在眼里,一面可怜夏秋至,但一面想著少爷已经将人交出,文瑶萱只要不太过分,他这个管家也不要惹太多是非。
但这次,文瑶萱实在是过分了,还扬言要取小秋的性命,他便赶紧亲自去找来何暮青,叫他处理。他可不希望文瑶萱真的闹出人命,再者,他也很可怜夏秋至。出门前他多了心眼,特意吩咐下人去请了大夫,候在北院前厅。
夏秋至失血过多,加上刚才的挣扎,很多自行封闭的伤口,又出现了新的裂痕,鞭痕、撕裂的伤口、擦伤,这些伤口不足要人性命,但却熬不住长时间的流血,必须止血後,马上补血。
听到大夫的话,何暮青什麽也没说,挥挥手,意思叫大夫别废话了动作快些,大夫也不含糊,随即吩咐了何暮青园里的下人,叫他们烧水的烧水,抓药的抓药。他又命人准备了清水与烈酒。
一切很快就准备就绪,他取出药箱里的小剪刀,在准备好的清水里清洗一番,洒上烈酒,在烛火上烤了半晌,便走向夏秋至,先是叹息一声:“唉,这孩子才多大,怎麽就被打成这样,你们大户人家,都这样糟蹋人命吗?”
医者父母心,这位老大夫医术精良,也是同情夏秋至,便毫不顾忌他人,说了这麽一句,一边的何暮青听闻,面上却跟著起了一层涟漪,似是同情,似是别的什麽。
老大夫动作迅速也很精准,几下就将夏秋至身上的衣服剪成短短碎布,仍在床下,何暮青抬眼看去,碎布上沾满了血渍,他依稀看清楚,是蓝色的布料。
接下来的工作,何暮青有些坐立不安,他虽从刚才开始,就看著进出的人,端出一盆盆血水,还有是不是听到夏秋至细微的闷哼,让他感到十分不舒服,但他却不想离开,心里一个声音告诉他,他要留下来,陪著这个人,他应该需要他陪著,哪怕是相隔一段距离,但只要是在他们彼此看的到的地方就好。
许久过後,天已经慢慢黑暗,房间也因为老大夫的要求,被蜡烛照得明亮非常,何暮青看著终於停下动作的大夫,缓缓走到他面前小声的道:“大夫,他如何了,可需要我们做什麽?”
老大夫擦擦汗道:“他也没什麽大碍,就是被折磨的太厉害了,唉,废话不多说,你且好好照看他,除了我开的药方,在膳食方面也要多注意,具体的都写在方子里,他得卧床几天,切记不要乱动,以免伤口裂开,感染或是化脓都很危险。”
何暮青闻言点点头,示意赵义带人离开。
大夫走後,何暮青将一众下人也遣了出去,封闭的房间里,只剩下他和沈睡的夏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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