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何训之伸出手,示意齐英免了礼数。这次,何训之没有如以往那样百般刁难,而是立时叫她走起来,立在自己的面前。
“郑屹之安排我刺杀朱允业的事情,想必你也听说了吧?”何训之慢悠悠地问着齐英。
齐英的脸抽动了一下,他明白了何训之的意思。早些日子的时候,她已听说过屹之要生擒朱允业,如今到了何训之的口中,这生擒便成了刺杀。
何训之,大约是要朱允业死了。
齐英想着,一边小心翼翼地上前走了几步,向何训之问道,“陛下不是说……要叫义父生擒了他么?”
“糊涂!”何训之对着齐英厉喝一声,皱眉看着她。他的眼睛眯了起来,阴森地对她笑着,“他以为我有这么大能耐么?生擒是这么容易的么?他怎么不索性叫我放了他!”
听到这儿,齐英的瞳孔也放大了些,她怔怔地看着何训之,似是知道他心意已决。
“我已经打算好了,”何训之侧过身去,向那密林的深处走了几步,佞笑着说道,“一旦找到朱允业,我就呆在高远之处,令人放箭,射杀了他。”
“啊?”齐英听到这话,,确是有些沉不住气了。她向何训之靠拢了几步,单膝跪下,“陛下是要义父生擒啊,您这样将他杀了,又怎么向陛下复命?”
齐英说完,仰起头看着何训之。那是一狡黠的眼睛,却带着些许的忧虑。她看出了何训之面上神情的坚定,那是一副胜券在握的神情。
齐英知道,照着义父的性子,自己多说也是无益。她便索性沉默了,将头微微低了下去,等着何训之的命令。
“呵呵,”何训之冷冷笑了两下,他没有注意到齐英眼中的不安,却是一副十分笃定的模样,“等我杀了朱允业,就说他宁死也不愿被擒,自己寻死了!”
“这……”齐英的额头上冒出了冷汗。她想到了什么,猛然抬起头来,对着何训之大声恳求道,“这样的话,陛下又怎么会相信!还望义父三思,再想一个周全之策!”
何训之的脸上早就变得不耐烦,他眯起眼睛打量着齐英,开始有些怀疑她了。
这个齐英,怎么会帮着朱允业说话!
“不用想了!”何训之挥了挥手,再不听齐英的言语。
“你知道生擒那小子要冒多大的险么?!”何训之一边说着,一边转过身去,他不愿再看齐英一眼,“这个郑屹之是要拿我的命去换那小子的命!”说到这儿,他将手背在了身后,低低地笑了笑,似是在自语。“郑屹之这个狗娘养的,至今都狠不下心杀掉朱允业,我才不要与他一同陪葬!”
说着这话,何训之的眼睛里似是要喷出火来,紧紧地盯着地面,恶狠狠地笑了几声。
齐英已知劝阻无用,她站起身来,不再辩驳。
“义父既然决心已定,小女也无从劝阻,但望义父能够顺利完成任务。”齐英露出了笑容,附和着何训之。
何训之这才转过身来,对着齐英定定地喊着,唤她到自己的身边来。
“义父……有何吩咐?”齐英立在了何训之的旁边,小心谨慎地问道。
“这个……”何训之一边低声说着,一边从胸口摸出了一包藏匿的药粉,将那纸包紧紧按在了齐英的手心里,说道,“你拿好。”
齐英预感到了事情的不妙。她知道这药粉的毒性,那分明是早些时候义父教过她识别过的剧毒。
她抬头看了看何训之,他正一脸杀气地盯着她。
这个何训之,定是又要叫自己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了。
“这是封喉散,加入水中无色无味,药性却奇毒,一旦毒性发作,中毒之人必死无疑。”何训之抬起双眉,微微叹了口气,“倘若我这次刺杀朱允业失手了……”
何训之不再说下去了,他露出了一口森白的牙齿。仅仅剩下的一只眼睛中也流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意味,紧紧地对着齐英。
齐英已明白了何训之的意思,她将目光从手心移开了。她看着何训之那只叫人胆寒的眼睛,低声问道,“义父……是要我杀谁?”
“郑……屹……之……”何训之一字一顿地报出了郑屹之的名字。
说完,他大笑两声,一下背过身去。
“如今郑屹之大势已去,若是我再失手,他就只有死路一条。”何训之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阴狠,他背对着齐英阴沉地低语,“与其跟他一起被攻进城门的马蹄踩死,还不如就势杀了他,将功抵过,为自己求一条生路!”
齐英已听清了何训之所说的一字一句,她的心在压抑着,却一点也不显露出来。
“义父……小女知道了。”齐英一边应着,一边收起了那手中的药粉,将那纸包藏在了怀里。
“你该不会不从吧?”何训之笑道,对着齐英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养你在他身边那么多时候,你也该派上点用场。”
“小女……遵命。”
说罢,齐英便就着夜色离去了。
林里的悉索声更响了,就着夜色,发出了诡异的声响。何训之背着双手,朝着密林深处一点点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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