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过左尘会答出各种答案,却从來沒想过会听到这样的答案,因为他一直以为左尘他不是一个自私的人,无论何时处于什么样的位置,他都会以人们为第一考量。
可是现在......他竟然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也和那个坐在高位上的人越來越像了。
等了半晌也不见身旁的人有什么反映,左尘抬起眼看了看他,见他一副沉思的样子便知道了他在想些什么?只是沉默了一下又低下头继续干起了自己手中的事情。
疏影自讨沒趣的站了好一会儿,铁血的汉子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伤心事,眼睛红了一圈,深深的看了左尘一眼。
深沉的眸子染上了一层失望,转身前的一瞬间几乎是用呢喃的语气说出了一句话,他说:“我一直以为你是哪个能够真正能为这天下带來一片清明的人,沒想到......你也是和他们一样的人!”
他知道左尘听见了,也知道左尘用那双剪水的双瞳一直在看着他,但是他也知道自己已经沒有了回头的机会,从那时候带他出宫时候开始就沒有了,不管自己心里是不是期待他能够回宫肃清一切污秽,实际上他们早就已经檫肩而过了。
左尘的确听见了他的话,沉默的看向他,长了张口最后还是沒有解释出來,他想过要辩解可是发现不管是不是辩解都沒有意义,他一直都不是一个完美的人。
诚如他所说他的确应该在第一时间张开反击行动,可是他也有私心,牺牲的人更多是一方便,最重要的其实他只是想要让睿言能够好好的多休养几天而已,如果要是真的动起真格的,睿言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够继续安稳的躺在床上的。
“沒有一个人是完美的,我沒有你心中想象的那般完美,真正能够给这天下带來清明的人不是你,不是我不是这天下的任何一个人,清明自在人心,而能够改变人心的人,只有那个高高坐在龙椅上的那个人!”左尘低低的对着疏影离开的背影,轻笑的说道。
明显的看见他身体一僵依然不甚在意的轻笑,有些自嘲,有些无奈,却更多的是自然。
在他心中那个能够带给天下安宁的人,只有那个艳色倾城,冷若冰霜的小皇帝而已。虽然他只有十四岁,他带着一种天生的征服力,你瞧,就连他自己都不小心成为了他的网中之鱼,他自己都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到他的一切的,可能是那是在白马镇的时候吧!那个人一身孤寂的站在草丛中面对着艳若血惨如霜的阳光时。
那时他娟秀的身影孤零零的站在那,有些惨烈有些凄清,唇角勾起一抹凄凉的笑容,轻笑着对他说:“为帝之策,一将功成万骨枯,有些牺牲是必然的,作为一个帝王不能够有妇人之仁,朕的立场朕所学到的治国之策,就是用最简单有效的方式來解决问題,政权都是用鲜血浇灌出來的!”
那时的他是那样让他心疼,也许还可以更早一些,彼时他是个自由自在的“纨绔子弟”,而他是一个高高在上的满是威仪的帝王,他是君,他是臣,除了政务之外沒有更多的交集,那是他的容颜清冷中带着孤傲,让他惊艳倾心又心痛莫名。
如果不是因为祥瑞王爷的那出好计策,恐怕他们永远都只会是君臣的关系,或许还会成为好友,可是现在......。
左尘自顾自的想着那些可有可无的事情,目光一直都落在一个雕花的瓷瓶上发呆,就连疏影是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要不是发呆无意间看见,左尘还真的沒有发现,那个玉瓷瓶竟然如此特别,瓷瓶高也不过半丈被摆在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中间是镂空的上面是一圈又一圈的描金,晃眼的闪烁出一层又一层的光晕,下面是一丛盛开的鸢尾花,漂亮的紫色小花就像是被托起來的蝴蝶,姿态窈窕飘逸,翩然欲飞。
“这是......!”
左尘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了一样,以往很少出现表情的脸,破天荒的出现了惊讶的表情,薄唇长得大大的,手中的笔不小心的在印着鎏金色的纸上滴下了一大片的墨痕,手中的笔也跟着应声而落。
这个栾落瓶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是这里,一直以來不是都应该收藏在师父的床边么。
左尘慌张的将头凑近了细细的观摩了一番,这才发现那个并不是师父收藏的那一个,在这个玉瓷瓶瓶口最左面有一个不明显的锁扣,跟师傅的那个正好相反,或者说和师傅的那个正好是一对。
这只玉瓷瓶上面明显的落了一层的灰,只是不管有多厚的灰也不能掩盖住他最初的光芒,左尘眯起眼睛由仔细的看了一圈,才将瓶子按照原來的样子摆回了他原來的位置。
不应心观察的话很难发现那个瓶子的变化,左尘又坐回了原來的那个地方继续的批改奏折,只是心里一直有一个问題挥之不去,目光总是似有如无的落在了那只花瓶的身上。
在睿言的书房折腾了大半夜,最后还是因为心里莫名其妙的焦躁到底沒坐住板凳,扔下批改好的一大摞奏章,晃悠晃悠的跑到了后面他们做饭的小厨间:“偶遇”到了给睿言烧咬的小厮:“假意”的问了一嘴之后才有放心的晃了回去,直到天明之后方才熄了灯,睡去。
他走后那个小厮还在心里嘀咕呢?这位大人的方向感怎么这么差。虽然來到这里的时间短,但......能够迷路到粗使丫鬟才能够呆的地方,也够奇葩了。
第七十章 昨天对不起
“让我进去,有些事我要和他商量一下!”
睡了两个时辰以后,左尘一睁开眼睛就忙起身穿好衣服來到了睿言房间的门口,几乎已经到傍晚了,夕阳为天空批上了一层淡淡的霞光。
他沒有心情去欣赏这些,心里还惦念着那个人的身体,暗沉的黑色眸子带着一抹焦急,匆忙的走到他的门口。
怎么也沒想到会被一脸沒有表情的隐七给拦住了,他一身黑衣冷酷的像个冰雕一般站在那,抱着剑横挡着就像沒看见一样他似的,却总是会在他要绕行的路口堵上。
面对隐七的固执,左尘开始还想好好的和他沟通,然而隐七根本就不出声,除了最开始说了那一句不许他进之外,就挡着他不肯让开。
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如此着急的想要去见他,也许出了迫切的想知道他的病情之外,也与刚刚做的那个梦有关系吧!
一直被拦着,左尘有些不耐的沉下脸,清俊的容颜带着不明显的阴霾,唇角不悦的下翘,眼眸不自觉的严肃起來带着恼火。
袖子下纤细修长的手指已经略微的翘了起來,有力的带动空气想要让他一个闪身露出破绽,就在左尘想要动的一瞬间。
“你们在门口站在干什么?还不进來!”
睿言突然的打开门,站在门口,苍白的脸上不带一丝红晕,漂亮的一头乌丝自然的划落出一条漂亮的弧度。
雪白的兜衣让他整个人看起來有一种纤细娇柔的感觉,不似以往的那般冷酷沉稳,单薄的肩膀不自然的靠在了身后的一个人身上。
看不见睿言身后靠的人是谁,但是那块露出來的一个小角,就知道那是上好的面料做的,所以......他身后的人,肯定不是侍卫什么无关紧要的人。
这个认知让左尘的心也跟着一阵的泛酸,眼角有些发涩的楞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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