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压下莫名的思绪,抬起眼,清澈的直视着他的主人。
“司影知错……属下不应自轻,请主人责罚!”
北冥流岚满意地收了手,俯身,轻吻上司影的眼,伸手抱起司影矫健的身子,返身躺回床上,挥手熄了灯火,任月光倾泻下来,掩住室内风光旖旎。
“没关系,记住教训,我便原谅你……”
……
夜已深沉,主人沉沉睡去,司影安静地从床上爬下来,沉默地,在床前跪下。
俯身,以额触底,摆出请罪认罚的姿势。
对不起,主人,这是属下第一次欺骗您……
其实属下并不懂……明明只是件用得顺手的工具,您又何必在意个物件的想法……
其实,您也不知道吧,司影是把锋利的剑,易伤人,也有人,怕属下伤了您自己……
磨剑,藏锋,说着轻易,可期间的过程,又岂能轻易形容?
墨老谷主……
天气已渐入冬,尽管室内燃着炭盆,地面仍是冰冷。司影裸着身,大睁着眼,眨也不眨地盯着砖缝间的浮尘,思绪不由自主地飘远。
……
那年落霞谷的雪下得特别大,司影殿外积得尤其深厚,那年的司影被剥光了衣服,赤着身子跪在雪中,雪没过双腿,在肩上、头上落了一层。
背上犹自带着层层叠叠的刑伤,温热的血水将积雪染红了一片,渐渐变得冰凉。
当真难熬。
他几乎忘记了,怎么熬过那十二个时辰,只记得得了老殿主允许,好似僵死般爬进司影殿的时候,他曾经怀疑过,双腿是否已然废掉。
然而,没有,他很清楚地知道。
因为,随后,老殿主亲手将小指粗的铁针烧红,再折磨般、缓缓地穿过他的小腿,直接钉在司影殿主殿的青砖上,一天一夜。
只为教会他什么叫跪。
很疼,疼得真正刻骨铭心。
他却不敢有丝毫怨愤。尽管这般残酷的对待,仅仅是因为当年仍是少谷主的北冥流岚唤了他的名字。
而他,不配有名字。
那时他不过是刚刚入训的,最为卑贱的暗卫,任人践踏,奴畜不如。
竟劳动老殿主亲自立了规矩,让他清楚了自己的本分。
为奴为仆,流血挨刀,便是爬上了司影殿的主位,也不过是一条狼犬,颈上的链子仍握在主人手里。
其实,何必呢,早在当初,他放弃做客卿,只为留在主人身边时,就早已放弃尊严,俯身将一切献上。
任由刑伤打磨,任由自己渐渐忘记了原有的名字,忘记了为此挨的鞭子,忘了当年苍冥府里骄傲地自称“小爷”的自己,任由自己成为跪伏在主人的脚边的,耿耿的忠犬。
这一切,他心甘情愿。
而如今,他的主人告诉他,拾回你的骄傲和尊严,命令他,与自己的主人并肩而立。
这是他幼年时梦寐之极的梦想。
而今,触手可及,却再不敢伸手……
只怕一伸手,便陷进血肉淋漓的梦魇,再爬不出……
……
司影撑在身侧的手下意识地沿着腿骨摩挲,却即刻仿若反应过来般,触火似的收回原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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