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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子摸了摸脸，眨了眨眼睛，笑道：“最近几天发生了一些事，没休息好，不过现在没事了。”

“你呢？”剑子看了看他，笑道：“好像胖了一点...”

龙宿垂下眼，道：“我要走了...”

剑子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从别人口中听说和从他嘴里听说完全是两种感觉，顿时好像心被一只手给揪住了一般，他脸上的笑几乎都快挂不住了。

“也好啊，出国留学...是个好机会...”

剑子只觉得嘴角都是苦涩，只是庆幸龙宿低着头，没有看到他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龙宿紧紧地握起了双拳，指甲几乎要镶进肉里，他猛然抬头望向剑子，道：“你要是愿意，我可以不走！”

剑子微微惊讶地张了嘴，望着他，半天之后才说道：“愿意什么...”

龙宿咬牙，有些愤恨地瞪着他，扬起了声音，道：“剑子，难道我对你来说这么不重要吗？！”

剑子认真地看着他，缓缓开口道：“你对我来说是重要的，但是我不能在你和家庭之间做出选择...”

龙宿打断他的话，道：“你已经做出选择了！”

“我们难道就不能各退一步吗？”剑子向他走了两步，有些焦急道：“只要我们各退一步，什么都好商量。”

龙宿有些嘲讽地看着他，质问道：“今天退了，那明天呢？我们要退到什么时候？一辈子吗？”

剑子急道：“不会的，以后...我们慢慢来，会有机会让爸妈慢慢接受我们的...”

“不！剑子！我对你来说根本不重要！你不愿意为了我去冒险，去挑战！”龙宿厉声道。

剑子也提高了音量道：“那你呢？你也不愿意为我退让一些，为什么却要逼我去冒险，去挑战？”

龙宿倒抽一口冷气，眼中泛起了雾气，他对着剑子点点头，抿着嘴，没再说什么，转身快步走了。

“啊！TMD！”

剑子用力往空气中打了一拳，心里郁结烦闷不已，他仰头望着天，忘得眼角都泛酸了，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第 72 章

（七十一）

音乐学院举行期中文艺汇演，羽人有份上□□奏，在老师们期待的目光下，他竟然在开始就拉错了一个调，之后又出错频繁，一点也没有平时的水准，在台下的老师和同学们面面相窥，不知道他究竟是发生了何事，表现竟然如此失常。

虽然老师都没有责怪他，还反过来安慰他，同学们也过来给他鼓励，但是他的心情却还是不太好。

等观众都散场了，老师同学们都走了，他一个人走到台上，望着台下空无一人的观众席，觉得手里的二胡变得很沉重。

“啪啪啪！”

骤然响起的掌声在空旷安静的礼堂里显得特别突兀，羽人望向掌声响起的方向，见到的是那张最近常常出现在他眼前的笑脸。

慕少艾走向舞台，望着他笑道：“你站在这里，是在等我吗？”

羽人撇开视线不理他。

慕少艾却毫不在意，他来到舞台底下，仰头望着羽人，满脸微笑，柔声道：“你不打算为我独奏一曲吗？”

羽人闻言转头过来，疑惑地望着他，问道：“我什么要为你独奏一曲。”

“千金易得，知音难求，你看看这里，虽然只有我一个观众，但我还是愿意留下来看你表演，难道你却要因为人少而不愿意演奏吗？”

慕少艾有些惋惜地叹了一口气，一脸认真地望着他，道：“这样的话你就不是一位合格的乐者，可惜了你的才华...你难道不会觉得愧疚吗？对观众，对老师，对同学，对朋友，还有你手里跟着你这么久的兄弟。”

羽人低头看着握在手里的二胡，眼里闪过一丝痛楚。

慕少艾捕抓到了他眼中那稍纵即逝的情绪，心知需要再添一把火，这柴火才能烧得起来。

“总是需要有人先迈出第一步的，要不然脚下哪里来的路？羽人，你真的不愿意为我演奏一曲吗？”

羽人望着慕少艾，脸上毫无波澜，心里却是因他的话涌动不已，他拿着二胡的手紧了紧，皱着眉踌躇了半晌，最后还是迈着步子来到舞台边，坐在了台子边缘上，将二胡放到膝盖上，他摆好姿势，双眼平静地望向慕少艾，慕少艾对着他鼓励地笑了笑。

羽人的眼睫微微颤了颤，抿了抿嘴，终于缓缓拉动了音符。

曲子还是刚刚表演的曲子，这次他的表现完美无缺，如果他的老师现在在现场的话，一定会激动得冲上来拥抱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