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已过了九日。
在最初的几日里,先后有好几拨人来看过安然,除了白铭和张钰凝,当然还有那些损友们:顾胜利、顾伶谌、刘元南和…好久不见的扶柳。
这些人的到来,怎么说呢,简直像是要走奥斯卡红毯一样。天牢里的囚犯本以为下半辈子再也见不到什么人了,但是这几日来的人可谓是应有尽有,瞬间推翻了他们的想法。
于是对于安然到底是谁,犯下了什么罪的猜测到达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如果他们人人有一部手机并且能够上微博的话,估计安然就能上头条,并且刷个最热话题叫:犯人到底是谁?这种好像悬疑推理剧一般的名字了。
所以说,八卦之心人人有之,牢房里也不例外。
眼看着婚期就要到了,白铭一干人等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总是觉得好像该做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做什么。这种仿佛是身上痒却又挠不到的感觉让人更觉得抓狂。
倒是顾胜利,他去做了自己认为的最后的挣扎……
瑶光殿内,顾河正在翻阅着今早递上来的奏折。
“坤山镇又发大水了?看来这次有得有不少百姓无家可归了,拨款白银十万两?哼,这群庸臣,以为我不知道到最后分给老百姓的只剩下多少了吗?”
做了这么多年皇帝,顾河也明白这个道理。你贪不是不可以,但是不能贪多了。做人得留条底线,也给别人留条后路。
“皇上息怒。”一旁的福公公说出了太监的经典台词,和那句“二师兄被妖怪抓走了”有异曲同工之妙。
“让户部尚书过来,朕来亲自跟他说说。”过了一会,顾河像是平息了自己的怒火,对福公公说道。
“是。”得令后,福公公自是躬着身子退出了瑶光殿,宣户部尚书去了。
顾河端起手边的茶杯,吹了吹,随即抿了一口。
茶是好茶,还带有一点淡淡的茶香,可是为什么…心里确是苦涩的呢?
“吱呀--”正在思索的顾河听到推门的声音,还在惊讶福公公办事效率今儿可高的出奇的时候,抬起头便撞上了顾胜利的目光。
仿佛不相信一般,顾河“蹭”的站起身来叫道:“利儿…”
顾胜利听到顾河的声音,身子不禁微微抖了抖,这段时间因为安然的事情已经很久没有和他说过话了,像这样父子两人单独相处的情况那个更是没有。
“父皇”,声音没有太大的起伏波动,顾河一愣,本要马上走到顾胜利身边的动作停了下来,“我来是有话要和你说的。”
“好!好!你说,朕听着。”顾河很激动,有话说是好事,毕竟很多事情都得多沟通才能解决。要是顾胜利准备一直这样冷战下去,那他才是要欲哭无泪了。
这些天的冷战,顾胜利也不是什么都不做每天在屋里生闷气,他只是在想。
他在想为什么他一向认为正直的父皇会做出那种卑鄙无耻的行径。在他之前的人生里,黑就是黑,白就是白。那些太傅教给他的四书五经里没有灰色地带,只有圣人与小人,只有忠臣与奸臣。
所以他不懂。
那日安然没有告诉他的事情,现在他还是懂了,或者说是终究是要懂的。他不傻,相反的他很聪明。听完整件事情以后,他一个人静下心来想,父皇也有他自己的苦衷,这是帝王的悲哀。
但是明白和接受是两码事,尤其是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的朋友身上。思索再三,他还是决定找父皇谈谈。
顾胜利看了看顾河那张和自己有着七分像的脸庞和那已经有些斑白的头发,心头也不禁有些酸楚。
但当下还是强忍道:“父皇,这些天我想了很久。我知道您这样做有您的苦衷,但是安然是我的朋友,凝儿我更是将她当作妹妹来看待的。如果一个皇位需要用朋友的不幸,朋友的眼泪来巩固的话,那我宁愿永远也不要当皇帝,不,连皇子也不要当。或许我生在这个帝王家根本就是个错误。像大哥或是五弟,他们和我比起来都深谙帝王之道,不过我本来对这些就不在乎,我想要的....是朋友而已。
父皇,我的痛苦您能明白的对吧,您也是像我这样长大的,有一个那种能够推心置腹而不是专门算计你的朋友,对于皇家子弟来说是一种奢求,也是一种缘分。我能遇到他们,也是一种缘分,我一直觉得自己是幸运的。既生在了皇室,又能够交到朋友,从小到大我都是这么觉得的。
但是,现在我才明白,根本不是,我迟早要变成孤家寡人。可笑的是,让我明白这件事情的人,不是一直用书本教我知识道理的太傅,而是用事实说话的....父皇您。
儿臣从没有求过您,这次就算我求您了 ,放了安然吧!”
“砰”的一声,顾胜利竟双膝跪地,就这么跪在了顾河身前。
顾胜利这番话说得可算是情真意切,发自肺腑,从小到大,他几乎没有因为某个人这样求过顾河。而这次,不仅求了,甚至还不惜下跪。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更何况是贵为皇子的顾胜利,那更加是不能轻易向别人低头的,即使那个人是自己的父皇。
顾河看着跪在自己身前的儿子,那个自己最宠爱的儿子,一时之间愣在了那里,不知所措。一个指点江山大半辈子的皇帝,今天却被自己的儿子弄得僵在原地,手脚都不知道放在哪儿。
“利儿....你先起来说话。”顾河觉得嗓子有点发干,他没想到当年自己的一个自认为十分英明的计谋,算计了两家人以此来巩固自己的皇权。到最后,这苦果还是在自己身上应验了。
“父皇...你不答应,儿臣就不起来!”顾胜利十分有骨气地连头都没有抬。
“你这又是何苦呢...”顾河叹了口气,看着他半晌:“这圣旨已下,你要朕怎么放了他?君无戏言啊…”顾河无奈道。虽然这不算什么大事,本来就是安然拆穿了他和福公公的事情,说穿了就是个私人恩怨。但是顾胜利如此苦苦相求,顾河也觉得自己是不是对他太残忍了点?
但是他依旧没有答应。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圣旨已下,没有回头路。
一听这话,顾胜利仿佛被某种利物刺到一样,脸色苍白,继续做最后一丝努力:“父皇,那请您取消凝儿的赐婚吧!”,看着此时的顾胜利,顾河知道,他再也回不去了,他再也不是原来那个被自己的翅膀护住,单纯的仿佛一张白纸一样的三皇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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