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瑾晗一噎,不说话了,不过眼珠子确实悄悄的转了起来。
之后的第二题出来时,李瑾晗看到江玖那镇定自若的模样,还和安婉说:舞阳公主的题目别出心裁,这一题八成又是那个同样不喜欢按常理出牌的小江大人夺得头筹了。可谁知到了后来,却是她自家的亲弟弟来了个奇思妙想,惊诧了众人。
李宏宇是个什么样的人,李瑾晗自然还是知道的。这人死读书,读书死,读死书。如果要考经史子集,那他这个状元郎自然是当仁不让的,可这番奇思妙想,说真的,李瑾晗不觉得是李宏宇这样的人能想得出来的。也由此,她才有了之前的那一句疑问。
安婉听了李瑾晗的话,也没搭理她,倒是目光一转,看到了拎着麻袋默默走出人群的江玖。于是她冲着江玖的方向微微扬了扬下巴,道:“你看好的小江大人,这个时候不知怎么突然跑出来了呢。”
李瑾晗一听,便也将目光移了过去。她刚想说什么,却发现原来注意到小江大人离开的并不止她们两人,楚韶不知什么时候也离席走了出来。她只回头看了一眼被人围在中间吹捧的李宏宇,便又回头追着小江大人离开的方向去了。
“嘿嘿,我就说舞阳最看好的还是那个小探花嘛。走,我们跟过去看看,说不定能看到什么秘密呢。”脸上笑意张扬,李瑾晗兴匆匆的拉上安婉也跟着楚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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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玖并没有走太远,不过等到稍迟一步的李瑾晗和安婉到时,正看见她打开了麻袋。漆黑的御花园里,有星星点点的光芒飞起,然后四散看去。远处拿着麻袋那人仰头望着这些光芒渐渐远去,晚风中似有一声叹息传来。
那是萤火虫。
看到这一幕的三人心里心知肚明。不用再解释什么,李瑾晗之前的疑问已经有了答案。她向来笑得明媚张扬的脸微沉,咬牙切齿的低语了一句:“没本事就偷窃别人的成果,这混蛋,真丢人!”说完便冲动的想要抬步走出去。
安婉忙一把将人拉住了,低声道:“你这是做什么?!主持公道也轮不到你,没看舞阳都没出面吗?”说着便指了指在她们前方,同样在花木中隐藏了身形偷偷看着的楚韶。
许是习武之人五感敏锐,李瑾晗和安婉的声音明明都很小了,却还是被离她们十步之遥的楚韶听见了动静。她突然回头看来,正望见李瑾晗不小心露出来的一片大红色衣角。
在皇宫里还活得如此张扬,偏好红衣的,除了李瑾晗,楚韶不做第二人想。而凭着李瑾晗对安婉的那个黏糊劲儿,在今天这样的日子里,她们俩自然也不会分开。所以这一眼虽然没看到人,但仅凭那一片衣角,楚韶便也确定了那藏在暗处的两人的身份。
略微一蹙眉,这时候楚韶却也不想节外生枝去管她们。
楚韶深知江玖有自己的骄傲。她不愿意拿出萤火虫去据理力争,是知道这满朝文武中李丞相的门生故吏不在少数,她一个无根基的小小侍读,争不过不说,只怕还得别人扣上剽窃抄袭的帽子。所以她宁肯一言不发,偷偷的跑出来放飞了萤火虫,也不愿意多言一句。
这样的人,能屈能伸,有才有谋,才是能成大事者。再加上这人还是个未及弱冠的少年,能忍下少年人血气方刚的冲动,处事这般冷静老成。楚韶越发的觉得,江玖这样的人才不能放过,必然是要收归帐下,为我所用的。
至于江玖是个超级吃货这一点……呵呵,楚韶表示,人无完人,凡人七情六欲,总是会有各自的缺陷的。而且这其实并不是什么坏事,等她以后用山珍海味把小江大人的胃完全收买了,那小江大人的忠心也就能被她收买了。这比起收服那些脾气古怪又恃才傲物的家伙来说,真心不要太简单哦。
心里打定主意,等到萤火虫都飞得差不多了,楚韶才装作若无其事的缓步而出,不动神色的道:“称量即将结束,小江大人为何还在此处?”
此刻的御花园里安静一片,楚韶突然出声吓了江玖一跳。她回头见是公主殿下,这才松了口气。也没深究对方为何不再宴席上,反而出现在此处,只抖了抖手里空荡荡的麻袋,苦笑道:“空空如也,江玖无物可称啊。”
楚韶美眸一转,先是瞥了一眼那空荡荡的麻袋,继而又定定的盯着江玖的眼睛道:“本宫不想问,之前的一个时辰小江大人为何没找到东西来填充这袋子。本宫只知道,小江大人素来是有急才之人,哪怕此时已经没有时间了,小江大人也必不会让我失望的。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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