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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牵着伊丽莎白，点点头：“是啊，不然他也不会是四个人中当校长的那个了。--你想吃点东西吗？”

两人往森林里走了几步，坐在一个正好还能从稀疏的树木间隙中看到舞池的桌子边，令人惊喜的是莫言正和她的舞伴亚瑟·斯特莱杰坐在那儿呢，问候并互相介绍过后，四人就像在double-date一样坐在桌边。

“我刚刚还在和亚瑟说，如果格兰芬多的男生都像他这么有风度，格兰芬多女生们也不会偏爱赫奇帕奇的男生了。”莫言看着哈利为伊丽莎白拉椅子，推椅子，询问餐点等等，笑着说，“你看，哈利也一样有风度，不就有El了么？”

斯特莱杰很有分寸地微笑着说：“波特先生也是名门出身，血统对人行为举止的影响是不可忽视的。当然了，如果有风度就能获得言小姐和博尔克小姐的芳心，我相信格兰芬多的男生们都会突然有风度的。”

和莫言还有斯特莱杰共进了几道菜之后，伊丽莎白提出想要散散步，于是哈利和她就起身告辞了，往树林里走去。走出一段之后，伊丽莎白调笑着说：“如果格兰芬多都是那样的男孩，格兰芬多就不是格兰芬多了啊。”

哈利笑了：“的确如此，这大概也是为什么格兰芬多的贵族很少的原因吧。虽然戈德里克他自己是贵族出身，却不喜欢总是约束在那些条条框框里面。”

“条条框框是必要的，”伊丽莎白平静地说，“但如果思想也被禁锢在那条条框框里面，可就不好了。”

“在理。”哈利赞同到。树林往里走显得昏暗了一点，但依旧明朗，并不如禁林一般阴沉。哈利觉得刚刚戈德里克说的“今晚都能得到你们所想要的”意有所指，也许最好要说就现在说出来，伊丽莎白应该不会介意的，“伊丽莎白？”

“嗯？”黑发女孩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哈利，周围没有人，哈利觉得是时候了：“你看，我不是那种善于处理感情的人，也不知道这种时候我应该怎么表达，但是……”

哈利的话还没说出口，伊丽莎白就微笑着用一根食指封住了哈利的嘴唇，哈利乖乖地噤声了。伊丽莎白放下手，然后双手背在身后，身子前倾，一副被逗乐的天真表情：“哈利，你真的确定吗？”

这真的问住了哈利，他这么些月来就是不确定，所以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最后决定试着表白一次，也许会有什么不同，但是伊丽莎白直接把这个问题问出来，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伊丽莎白开心地如同孩子般地笑了：“喜欢一个人可不是喜欢她的某个性格，觉得她的性情很好，或者她人很可爱，知道吗？喜欢一个人，是要觉得自己的生命与其契合，或者愿意改变自己与其契合，契合的感情才能共舞，才能长久。如果光是喜欢性格就是喜欢一个人的话，我早就爱上查理了。

“也许你没有想过，哈利，但是我想过，我思考过，和我契合的那个人应该和我一样成熟，不比我少，不比我多，因为我需要合拍的生活而不是引导或被引导的生活。他还会偶尔幼稚，而我会陪他幼稚。我们不会吵架，我是指，一次都不会，我讨厌争吵，任何事情两个人都退一步就解决了 。他不会事事以我为中心，也许恋爱的时候会，但是以后绝对不会，因为我们都有自己的生活，但他会为我用心，我也会为他用心，因为我们的生活是在一起的……

“你似乎注意到了我的理解，是的，也许这是我的优点，其实我在一部中国的文学作品中读到了一个和我挺像的女子，可惜她嫁的不是与她契合的男子。也许有的时候人们会误判与自己契合的人，喜欢上不适合的人，爱上不适合的人。那些大概就叫青春时的爱情，狂热，盲目，不加思索。但是，任何一个日久天长的感情，都是建立在契合之上的。

“所以，哈利，我知道你以前没有谈过恋爱，没有对女孩表白过，所以我才更希望你在说出口之前深思熟虑：你真的确定吗？”

哈利此刻起码可以确定，自己在情感方面绝对比伊丽莎白幼稚得多得多，丝毫谈不上伊丽莎白所想的与她契合的那种人。说是话，哈利觉得伊丽莎白可能在格兰芬多，斯莱特林，拉文克劳都找不到她所描述的那种人，光是关于零争吵的要求，就刷掉了这三个学院的性格。“对不起，伊丽莎白……其实，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哈利不好意思再去直视伊丽莎白深色的眼眸，“我在感情上真的……好吧，一片空白，我真的不知道什么叫做喜欢一个人，什么叫做好朋友……对不起……”

伊丽莎白温柔地笑了：“你不需要向我道歉，哈利，每个人都有对爱情一无所知的时候。而对于你，我觉得似乎有一个爱你的人来引导你去爱会比较好一点，免得你莽莽撞撞地伤了女孩的心。”

“一个，一个爱我的，人？”哈利差点没指着自己反问了，“你在开玩笑吧，伊丽莎白，我们现在才能体会喜爱呢，谈何爱情？又怎么会有人在我爱她之前爱我呢？”

伊丽莎白没有正面回答哈利的反问，而是仰头看向树林上空美丽的夜空，带着笑意说：“哈利，你知道美杜莎玫瑰吗？”

哈利一愣，不知道为什么伊丽莎白要提这个：“马尔福家族独有的玫瑰，德拉科跟我提到过，但是我没见过。”

“美杜莎玫瑰是每一代马尔福在确定自己一生的挚爱之后去用鲜血浇灌，并送给所爱之人的玫瑰花，只有马尔福的鲜血才能使其盛开。其花之妖冶美丽如同一代代的马尔福，据说是冰蓝色的花瓣，银色的枝叶……觉得眼熟吗，哈利？”伊丽莎白收回目光，认真地注视着哈利。

那种美丽的花朵，见过又怎么可能会忘！哈利的大脑被突如其来的信息冲击得几乎无法思考，二年级的情人节，那支青鸟送给他的玫瑰花，竟然就是传说中马尔福家族的神秘之花，美杜莎玫瑰！而那时才是二年级……

“不，不可能！”哈利靠向离他最近的一棵雪松，头撞到了一枚铃铛，发出清脆的声音，“那时才二年级！德拉科他，他不可能……”

“可是对于一个五岁就血统觉醒的马尔福，那甚至可以显得太晚。”

德拉科的声音突然出现，让哈利差点没落荒而逃，他不知道此时他应该如何面对德拉科，他们是四巨头的学徒，是霍格沃茨继承人，是战友，是莫逆之交，甚至还是合作伙伴，可是爱人？他甚至都不敢去想，隐约间，他觉得手腕上萨拉查给他的手链有些发热。哈利觉得那大概是自己的幻觉，毕竟此刻自己视野里都开始出现白色的光点了。

等到哈利重新站稳，能看清眼前的东西的时候，伊丽莎白已经离开了，只剩他和德拉科在这树林深处。德拉科离他五步远，可是哈利都能感受到德拉科身上那种由于感情而混乱的魔力，自己手腕上的链子确乎是在发烫的样子。德拉科欲上前一步，哈利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意识到自己刚刚干了什么之后，哈利连忙说：“对不起，德拉科，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不知道我……”他看着德拉科那双银灰色的眼睛，脸上不由自主地混杂了不知所措和茫然的歉意，“……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所以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我也不知道我现在应该怎么做……

“我很傻对不对？……我知道怎么去熬出今天大礼堂里所有的人拿到的魔药，但是我却不知道……”此时的哈利完全不是平日里轻松快乐，喜欢开玩笑，处事成熟的那个波特家族族长，霍格沃茨的继承人，他现在似乎是一个不会走路的婴儿，趴在地上仰头看着有力地站着的德拉科，不知道如何跟上他的脚步，“对不起……德拉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什么是爱情，我甚至不知道我现在应该怎么回答你，才能……才能……

“才能不失去你……”

哈利感觉到自己眼前的世界模糊了起来，强烈的情感冲击和不知所措让他觉得自己快要碎掉了，就在那个刚刚他才发现爱了他几乎一辈子的男孩面前，而哈利只是想此刻不要因为自己的迟钝和感情上的白痴而失去德拉科，无论德拉科是作为他的同是四巨头的学徒，同是霍格沃茨继承人，作为战友，作为莫逆之交，甚至作为合作伙伴……面前这个男孩是他生命的一部分，很大很大的一部分，哈利宁可死也不要在此刻，因为自己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德拉科的感情而失去德拉科。

但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做！他甚至不知道爱到底是什么！

“对不起……”哈利喃喃着，一边低下脑袋，不由自主地晃了晃手腕：那萨拉查送他的手链的确是在发烫，不知道为什么……不，我不想失去德拉科……哈利的脑袋里此刻一团混乱。突然，他感觉到前方的人大跨步来到自己面前，呼吸不由得一滞。

下一秒，一双略带颤抖的手搭上了自己的双肩，哈利还是没敢抬头，他感觉到德拉科的脑袋就在他的脑袋的正上方，也低垂着，下巴若有若无地擦着哈利头顶的发丝。

“It“s alright, it“s alright...”德拉科轻轻地说，似乎怕惊吓到哈利一般，“Just...Let me love you, okay Just let me love you, and I will show you...”

“Just let me love you...”

德拉科轻柔的话语似乎有魔力一般，让哈利焦躁，焦虑的思绪慢了下来，安宁了下来，任由德拉科的话语，德拉科的味道围绕着自己。是的，那是丝柏的气味……

哈利点了点头。

哈利感觉到自己点头之后德拉科整个身子都颤抖了一下，而自己手腕上的链子更烫了，让人觉得会留下伤痕，不过哈利不打算在意那个。德拉科用右手扶起哈利的下巴，轻柔地，像对待一个易碎品一般地。

然后哈利就看到了那双银灰色的眸子。

哈利几乎要溺死在里面，虽然他自己不明白爱情，但他知道那双眼睛里的感情，足以粘稠到让人无法逃离。所以他瞪大了眼睛回望着那双眸子，德拉科顿了一下，然后哈利的视野里德拉科的脸放大了。

他要吻我吗？哈利突然想，然后刚刚平静下来的心又慌乱起来，无所适从地如同一只被突然扔到新环境里的猫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