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程妍秋此举,我惊声尖叫:“我都说过我放弃了,你为何还不肯放过我!”
程妍秋笑:“明雅,你我也算旧友,就不能偶尔叙旧?”
“事到如今,你还想怎样!我已一无所有,你到底还想要什么!”我再也无法控制自己,语带颤抖。一半惊恐,一半气愤。
“明雅,见到我你如此激动,让我受宠若惊。”
“程妍秋你!你切莫欺人太甚!你到底想做什么!”
“看你惊恐的样子,真像只被逼急了的兔子,俗语说:‘兔子急了会咬人’,我倒是真想看看你咬人时候的样子。”
虽然我身处二楼,外面天色漆黑,只有路灯黄晕的光,但是程妍秋那冷笑的表情,却清晰印入了我的眼帘。
我惊恐万状,此时看程妍秋,似乎能看见她身后黑色的羽翼,轻轻扇动,似要焚天灭地,灼掉一切。
眼泪不受控制地奔流,我不知自己为何招惹上这样一个修罗。凭心而论,我根本没有做过伤天害理之事,更没有伤害过程妍秋,她为何死死纠缠?
我哽咽道:“程妍秋,你为何如此?我自问从未开罪于你,你为何置我于死地?”
“明雅莫哭,也莫说得如此难听。我怎会置你于死地?我不过是对你怀有愧疚,无端端断送了你的前程,心下有悔意,想多看看你,弥补你罢了,为何如此说?”
“程妍秋,我明日就回牢里,再不做出来的打算,可好?只要你放过我……”我眼泪奔涌,苦苦哀求。此时我不要什么自尊,我只要安稳。
“明雅莫哭,你这样我会心疼的……好了,见你情绪如此激动,我先回去好了,改日再来看你。”程妍秋抬头冲我摆手,然后绝尘而去。
我泪如泉涌,竟无法走动。
千不该万不该,我不该曾经爱上此人,更不该妄图报复。如今,她是来警告,亦是来示威,告诉我我的想法多么可笑。
好半晌,我才恢复知觉。坐在床上,根本没有睡意。程妍秋到底要做什么,她想怎样,我全然不知。
摸出安定,我随意倒出几粒吃下。
朦胧中,我又来到彼岸,见到那朵艳红的花。
“前世因今世果,如今之事,都是前世之债。”那花未等我开口便先说道。
“我前世欠下她多少,今世她如此对我!”梦中,我的情绪依然激动。
“莫管前世如何,只过今世。凡事总会过去。”
“真是前言不搭后语!只过今世,如今她要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如何过得安稳?今日的我,如同惊弓之鸟,这要如何过去!”
“这难道不是你的过失?当日你若避而远之,又岂会有今日之事?”
“事到如今,我到底该如何去做?”
“我只管渡厄,不管划策。个人造业个人担。”
“难道我只能任人宰割?”
“除此之外,你可有良方?”
我义愤填膺,刚要质问那朵荼蘼,却被叫醒。我用力睁眼,看见英姨满脸焦急:“明雅明雅,你怎么了?可是做了噩梦?”
“我……我怎么了?”我有些茫然,不知英姨说什么。
“你睡得极不安稳,还一直念念有词,到底怎么了?梦到了什么?”
“没事没事……英姨,我还有些困倦,我再睡一下。”我不想同英姨多说此事。
“那明雅……你吃了饭再睡吧……”英姨见我满脸倦意,劝着我。
“我实在吃不下……”
“喝点粥吧……不吃对身体不好……”
我推不过,勉强喝了半碗粥,英姨连连摇头,却也没办法,只好把碗筷收拾下去,让我接着睡。
我躺在床上,却突然没了睡意。
本来就是靠药物才得以休息,被叫醒后更是觉得没有睡意。
于是我打开电视,看起了新闻。本地财经信息正好播到一条消息:蒋氏企业虽然几经风雨,但如今已稳如泰山,并与美国某大公司合作开发一个新项目。
我不由得感叹:程妍秋果然是有办法,蒋氏在她手里照样风生水起。如今她呼风唤雨,我却只能苟且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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