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也许是最近事情太多了,好像忽略了一些什么,李璟一直都以为自己是个主动出击的人,在对于凌夏的感情上面却一直停滞不前,原本因为看清林裴夏三人的感情之后,想要主动去承担自己和凌夏的未来,却又发生了那件事情。
车里缓缓放着轻音乐,行驶在路上,凌夏知道李璟在生气,忽然发现自己在酒店,还在张炎的房间,这简直是百口莫辩的事情,而事实只是她接到了张炎电话,说起了被人追债到家里,无路可走,很难过,想找个人倾诉心情而已。说也奇怪,原本为难自己,飞扬跋扈的张炎好像渐渐的收敛了很多,也许是因为意识到自己做错事情的原因,可这个漏洞太大,大的他自己难以弥补。
回到家里,李璟一直没有说话,她在等凌夏开口,凌夏这才发现,原来沉默的李璟是可以这样的冷,她一句话不说的时候让凌夏没有一点安全感,李璟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径自走到了阳台,她说不出此刻的心情,上一次没有解释,这一次说亲口给自己解释,可还是一句话没说,也许当真是自己性格太缠人了,心里竟是那么期盼她能够亲近自己一点,不要那么理性那么漠然的远,好像只有对裴臻那个亲人才有无限的热情和关怀。
一饮而尽一杯红酒,李璟刚想转身,后背传来一阵温热,凌夏两只手紧紧的环住了李璟的腰,虽然不是第一次感受这样的温暖,但在此刻这样的拥抱,让李璟心中竟有些泛酸。
“我心里只有你,只有你。”凌夏的话让李璟怔住了,原本以为这句话她永远不会说出口,原本以为需要她去走出这一步,凌夏却说出来了,李璟放下手中杯子,转过头,却发现凌夏的眼中含着泪光。
她这样性格的人,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说得出这句话,需要多少次徘徊才能下定这样一个决心,这就是凌夏的心意,这点就足够了不是么?李璟心疼的为凌夏拭去泪水,凌夏的双手依然扶着李璟的腰,与李璟近在咫尺的距离,她有些紧张。她缓缓是伸出手,轻轻抚摸李璟的脸,李璟微斜着头,用自己的脸贴着凌夏的手掌心。
“他是表明过喜欢我,发生了被追债的事情,说不知道自己怎么办,让我给她出主意,我怕忧心到你,就想先去看看怎么回事。”凌夏解释的说,李璟点点头,心疼的把手抚在凌夏的手上,说:“没事,我相信你。”
“还有一件事,我想告诉你,我有个笔名,叫零下一度,那几天收到花之后总有人给我发短信,以零下一度的称呼叫我,我有些害怕,他约我见面,我便去了,结果才发现原来是张炎。”凌夏决定把自己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李璟,她觉得坦白是一种信任,对于李璟,她已经没有什么好隐瞒的,除了那个病,她还没有勇气告诉她。
零下一度,虽然很久没去看微博,但她知道这个名字,虽然有点诧异,但还是很镇静,那个文风确实适合凌夏的性格,但是张炎知道她就很诧异了,问道:“他是怎么知道的?”凌夏把张炎后来对自己态度种种改变,以及约自己,甚至追求自己表露爱意都告诉了李璟,不经意间李璟已经把凌夏拥在了怀里,她就是这么傻,这么坚强,明明自己心中害怕,充满很多不确定性,却又不告诉自己,生怕给自己增添烦恼。
原本李璟有很多事情想不明白,听完凌夏的话,她似乎嗅到了一些什么,每次那么巧合的看到凌夏跟张炎在一起都是张凝在一起去的,世间还真有这么巧合的事情?难道张凝会不知道张炎追求凌夏的事,所以就像故意让自己看到一般,显得太刻意。
“以后发生任何事情都要告诉我,不许瞒着我,知道吗?”李璟命令式的语气对凌夏说着,凌夏点点头,李璟叹了一口气,说:“小夏,对不起,我始终没勇气承认你在我心里,直到林姐出事,我见证了她们感情的点滴,才明白,要失去很容易,我却一直徘徊不前,我不想再失去自己珍视的东西,不要离开我好吗?”凌夏对于李璟忽然的表白有些措手不及,顷刻间,泪水浸湿了自己的眼眶,心脏也传来隐隐疼痛,幸福竟离她这么近,原来李璟也与自己一样。
“我爱你,一辈子不想离开你。”凌夏哭泣着说出这句话,这三个字,多么的沉重,又多么的温暖,李璟竟也幸福的流下眼泪,她终于不再是一个人,她终于向自己说出了这三个字,李璟哭笑着抚摸着凌夏的头发,说:“傻瓜。”说完把嘴唇贴向了凌夏,凌夏丝毫没有抗拒,轻轻的闭上了眼睛,享受着从来没有感受过的感觉。
原来这就是亲吻的感觉,原来这就是爱与被爱的感觉,她终于明白为何爱情总让人如痴如醉,因为真的好似毒药,让人无可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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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裴臻靠在病床边,往林清墨额头伸手探了探,感觉还是有些烫手。由于伤势严重,外伤和术后的伤口都有些发炎的迹象,高烧来势汹汹,好不容易今天总算退了一些,裴臻松了一口气。裴臻刚把冷毛巾敷上林清墨的额头,就看到林清墨睁开了眼睛,裴臻朝林清墨扬起笑脸,说:“墨,你醒了。”
高烧昏睡了几天的林清墨看着眼前的人,视线有些模糊,闭上了双眼缓了缓不适应的光线,听到耳边是裴臻的声音。在自己受伤的这段时间里,每次转醒,总能看到裴臻在身边,自己的这次受伤,怕是让她担足了心。再次睁眼,裴臻的形象即时清晰了起来,裴臻说:“墨,你刚退了点烧,我叫医生来检查一下。”
医生检查过了一遍,对裴臻和林清墨说:“还有点低烧,还是要仔细观察,伤口还没有愈合,不能乱动,好好休息。”裴臻点点头,送走了医生,回过身来坐在林清墨身边,握着林清墨的手,眼里满是心疼。迎上林清墨的视线,裴臻问:“伤口还疼吗?”
“没事,好多了。”林清墨声音很轻,看的出来非常虚弱,连说话声音都是勉强的。裴臻叹了口气,说:“还说没事,要怎样才是有事?你看看这只手都是针孔,输液都没地方了。”林清墨嘴角扬起,说:“你心疼了吧?”裴臻听了林清墨这句话,低下了头,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再扬起头,望着林清墨,说:“哪天我躺在这里,你再问问你自己。”
“别胡说八道。”林清墨听了这句话,闭了闭眼睛的说,裴臻深深叹了一口气,凝视着林清墨瘦削的脸,那么苍白。墨,如果你如我这般爱着你,你就不会这样问了。裴臻随即摇了摇头,甩走心中那份疼痛,提起精神扬起笑脸,站了起来倒了一杯温水,把病床稍微调高了一些,让林清墨半靠着,想必躺了那么多天,这个家伙肯定是早已经受不了了。
“喝点水”裴臻把杯子递到林清墨嘴边,还细心的插了一根吸管。林清墨就着裴臻手里定位着的吸管轻轻吸了一口,却不小心被水呛了,捂着伤口咳个不停。裴臻连忙放下杯子,扶着林清墨,一边轻拍着她的背,一边让自己的身体靠近林清墨,让林清墨借着力不至于让自己的身体动作太大。终于止住了咳,林清墨捂着伤口微微喘气,额头满是汗水,眉头深缩靠在床上,隐忍的表情看得出来她在忍受着痛楚。裴臻看着承受着痛苦的林清墨,顿时又湿了眼眶,林清墨,你什么时候能让我好过一点!
每天,裴臻跟夏微安交替着照顾林清墨,偶尔她们需要回公司看看关注项目,不能因为林清墨住院就甩手不管,林清墨醒来后,她们也放心很多,林晓莊主要靠夏微安照顾,这些日子,夏微安是公司,家里,医院,三点一线的奔波,比任何人都累,可不管多累,她都笑着面对林清墨。
窗外落叶都凋零了,一片光秃秃的景色,看得出室外的寒意,林清墨半靠在病床上,把视线从窗外收回到了坐在病房沙发上看书的林晓莊,自己的这个女儿年纪很小,却早早经历了过多的悲欢离合。一个幸福的家庭,被自己一手捏碎,历经父母分离,跟随父亲离乡背井,去面对一个陌生的国度,陌生的环境。而现在又亲眼看着母亲受伤,差点从此离开她的身边,这种伤害,也许一辈子都会在她心上重复上演,成了她的梦魇。
林清墨不敢往下想,这一切是不是还可以弥补?还来得及吗?该如何补救?自己这个不合格的母亲。只是母亲这个身份不合格吗?拿起手边上的手机,翻开图片集看着与夏微安的合照,这张在办公室拍的照片,还是夏微安在等着自己办公的时候随手翻开自己桌上的手机图片,看到里面竟然没有一张两人的合照,不满的马上就拉着自己拍了一张。想到这里,林清墨在心里苦笑。是啊!自己不是一个浪漫的人,不是一个好的爱人,没有太多的时间陪她,从来没有主动给她惊喜。其实夏微安这般年纪,还应该沉浸在感情的幸福里,而自己这个工作狂除了工作,似乎没有其他的情趣,也未曾带她到任何地方去旅行。摸着屏幕上夏微安笑意盈盈的脸,林清墨顿时觉得的满心的愧疚。
这几日林清墨一直昏昏沉沉的躺着,睡睡醒醒,不管是自己清醒或者意识模糊间总感觉有人陪在自己身边,握着自己的手,让自己放心,安心休养。林清墨知道,身边的这两个女人,连续不断的在身边给自己鼓励,让自己能在生死边缘支撑下去,让自己即使在累得几乎想放手的时候,都仍然舍不下对她们的牵挂。总算自己没有辜负她们的期盼,缓了过来,但是现实存在着的难题,也让林清墨为难。林清墨一直知道夏微安承受的压力,虽然她不敢多提,即使是自己问了夏平安的情况,她也依旧不敢多说。今天早上,夏微安终于憋不住了,哭倒在自己的肩上,哭诉着自己的委屈,说着父母希望林清墨能够销案,放过夏平安。林清墨可以理解夏微安父母的心情,也曾经尝试对裴臻说起,无奈裴臻坚决不让步,在这件事情上,林清墨不怪裴臻,她太清楚裴臻的心情,太清楚裴臻看着自己被伤害的那种恐惧。将心比心,如果是裴臻被伤害,自己也是同样的心情。想到这里,林清墨深深叹了一口气,这左右为难的事情,怎么老是让她遇上。
放下手机,林清墨视线移向林晓莊的方向,林晓莊此刻也从书上抬起头转移到林清墨的方向,林清墨笑着唤了声:“宝贝。”林晓莊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林清墨的床边,握着林清墨伸给她的手,稚嫩的声音叫着:“妈咪。”这声音犹如天籁,从来林清墨都觉得林晓莊是上天给她最珍贵的赐予。
“冷不冷?”林清墨握着林晓莊的小手问着,林晓莊摇了摇头。自从受伤醒来之后,林清墨就很少看到林晓莊的笑脸,总是沉默着,似乎很多的心事。林清墨示意林晓莊坐到自己床边来,靠着自己,搂着自己的宝贝女儿,林清墨问:“晓莊,妈咪没事了,你别担心好么?”林晓莊依旧沉默着,什么都不说。林清墨抚着林晓莊的背,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说:“妈咪很对不起你,让你承受这些,但是妈咪答应你,以后都不会有这种不愉快的事情发生,你不难过了,好不好?”林晓莊靠在林清墨的胸口,轻轻点了点头。
半响,林清墨胸前的衣服就湿了一片,林清墨知道,林晓莊遗传了自己隐忍的个性,虽然表面活泼好动,但是其实很多感受都藏在心里,轻易不表露。林清墨一手搂着林晓莊在胸前,另一只打着点滴的手,轻轻擦拭着林晓莊无声滴落的泪水。过了好一会儿,林晓莊平静了下来,说:“我告诉了爹地,妈咪受伤了。”
虽然有些意外,但林清墨也知道,不让她说是不行的,林晓莊一向跟叶树感情很好,自己受伤了这么一件大事,林晓莊需要安慰,需要一个倾诉说话的对象,会跟叶树说,也是情理之中,虽然自己不太愿意面对叶树,但是为了林晓莊的心理恢复,自己还是要做一些努力。
林清墨低下头,亲了亲女儿的头,传来阵阵清香,随即说:“嗯,妈咪知道,那你有没有告诉爹地,妈咪没事了呢?”林晓莊抬头迎上林清墨的视线,说:“我前天说的,今天爹地打电话来说他已经在机场了。”林清墨知道,叶树对自己的感情,让他不回来也是不可能的。
有些事情她终究要面对,有些人她也不可能一辈子不见,林清墨勉强笑了笑,说:“那宝贝可以看到爹地了。”林晓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林晓莊在林清墨脸上亲了一口,继续窝在林清墨身上,但是很小心的不碰上林清墨的伤口,说:“妈咪我困了。”听到这句话,林清墨笑了,从来林晓莊赖上自己就犯困,不知道自己身上是不是有种安眠作用,说:“睡吧!妈咪抱着你,安心睡。”其实不只是林晓莊犯困,林清墨每次搂着林晓莊,也会犯困。也许是两人彼此相依在一起的一种安心,林清墨也渐渐睡了过去。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午后的阳光从窗外洒了进来,投射在这对相依的母女身上,成了一副很美好的画面。裴臻轻轻打开病房门口,走了进来,看到这两个轮廓相似的女人,无奈的摇了摇头。放下自己给林清墨熬好的鱼粥,缓步的走到床边,深怕吵醒熟睡的两人,裴臻附在林晓莊耳边说:“宝贝,来,裴阿姨抱。”随即把林晓莊轻轻抱了起来,放在沙发上,给她盖上毯子,才走到林清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
看着林清墨的脸,虽然依旧苍白,养了几天总算恢复了一丝血色。林清墨在睡眠中似乎感觉到身边人的举动,缓缓醒了过来,看着裴臻注视着自己,一脸心疼的表情。这个自己相交多年的闺蜜,这段时间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自己看在眼里,感受在心里,而自己还真的欠她一个解释。
林清墨嘴角扬起,说:“不是让你多睡会儿,怎么那么快又来了。”裴臻说:“我睡了,睡了一会儿,睡不着了。”林清墨看着裴臻,这段时间确实消瘦不少,脸色也没有以前红润,看着这样的裴臻,林清墨也心疼不已,微微叹了口气,迎着裴臻的目光,说:“裴臻,我没事了。”这句我没事了,裴臻知道来得有多不容易,林清墨懂她,裴臻清楚的知道林清墨知道她内心的感受和彷徨,知道她所有的感情。
忽然鼻子里一股酸意,毫无预防的眼泪滴了下来,裴臻没有避开林清墨的目光,第一次直接在她面前掉泪。这眼泪她掉得很坦然,原本所有的压抑,在林清墨出事之后自己的悲伤似乎全都像开了闸口的洪流,顺着这道口子,全部泄露。
多少年来,林清墨不曾看到裴臻掉眼泪,她总是坚强,不露痕迹,即使心里不高兴,也只是多说一句就过去了,从来不曾看到她这样的流露,这样的表露。这样的裴臻,虽然是陌生的,但是却是林清墨心里真正的裴臻。林清墨抬起头,扶上裴臻的脸,试图帮她拭掉脸上的泪水,却在扶上裴臻的脸的那一刻,手被裴臻附上,贴在了裴臻的脸上,林清墨看着这样脆弱的裴臻,无奈又心疼,说:“那么傻……”裴臻听了,虽然掉着眼泪,但是嘴角却扬起,带着浓浓的鼻音,说:“我不傻,我只是痴…..”
林清墨拍拍裴臻的手,说:“我一直欠你一个解释….”裴臻抽过纸巾,擦干了自己的眼泪,叹了口气说:“不用解释,我都明白。”林清墨有些哑然,果然自己其实根本不用在意太多,因为她是裴臻,她一切都懂,又何必用过多的言语去解释。
“平安找到了么?”林清墨忽然问,裴臻的脸上就在这个时候失去了笑容,说:“还没有,我想该是时候下达通缉令了。”裴臻一边帮林清墨盛着粥,一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的说着,这件事情她压了好一阵子了,一直没有跟林清墨说,但现在林清墨总算好转了很多,她自己也问起了,绝不能放过伤害过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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