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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扬婉转的曲调、抑扬顿挫的节律，时而欢喜时而低沉，曲音绕梁，勾起心底的隐藏最深的情愫，心痛像会裂开一样再难平复。

抬眼却见祁渊殿里走出一个人，

紫衣金冠的人。

那人眉眼含霜，面容冷如冰雪地望着嘴边含着竹叶，满面悲恸的素衣人。

在这宁静的夜里，道渊一步一步走上前去，一步一步踏着清脆的响声，一步一步踩着不才抽搐的心。

道渊狠狠捏住早已忘记吹奏的人的下颌：“一百年不见，你倒是听话的紧，不让你穿红衣，你就真的去修禅？本君万般欣喜的去寻你，你便那般对我？呵，多亏你还记得这浣魂曲，明天我又会忘记你是谁，然后你也忘记，冷眼旁观我把那个女人当作你是吗，嗯？你记得，就算我忘记了祁红是谁，我也不会对除了他的任何人有感觉，不管是男是女。”

不才扁过头，垂眼不去看他。

蓦然，薄凉的唇瓣紧紧相贴，像是期待太久的春雨润湿干涸的穗禾，一发不可收拾。

不才瞪大饱含泪水的双眼。

“不才，我收拾好了～顺道把卫生打扫了一下呢，快夸我！不才？不才，你去哪里了……”桃也委屈地看着，空无一人的走廊。

第31章 逃出天宫

“这里是……”不才惊异地看着道渊带着自己来到祁渊殿一个挂满画轴的大厅。

“你以为我要待你如何？”道渊反问道。

不才红了脸。

祁渊殿里挂着的是祁红的画像。从极北秘境里逍遥快活的少年，一直到现在的不才这般身着素衣模样，挂满了整间大殿。

“所以，祁渊殿从来不允许任何人入内。你，是我的。自然只能我一个人欣赏。”

“你……”

道渊坐在一张软榻上，看着不才，眼中尽是宠溺，“都是我亲手画的。”

“圣君，我是你说的那个人，又不是你说的那个人。我们一样，也不一样。现在的我只是不才，怕是辜负了圣君一番深情。”

道渊眼神微黯，掌风一起，不才便到了怀中。

道渊捏住不才的下颌，一边细细舔舐他的眉眼，一边伸手按住那意欲逃脱的身子道“你又在逃避。”

“圣君自重！”不才在道渊的怀里挣脱不去，面露愠色道。

“不自重如何？我等你够久了，你不还是想要逃脱？我的小十二，你是不知道我的心好冷好痛，你总是漫不经心的给我一刀，然后笑着跑来给我包扎一下，再捅一刀。”

不才停止了反抗，任由那个人吻着自己，就像道渊说的，他的吻跟他的心一样炙热又寒凉。

“你喜欢连钰，他比我待你好？哪里好了？我不知道说你太傻还是太纯良好，连钰是我最阴翳的一面啊，他冷的像一把剑，连我自己都会害怕那样的自己，你却喜欢？还帮着他，谋害我，嗯？”道渊解开了不才的衣带。

“还好，现在在你身边的是我，不是他。小十二，你真香，我想你……很想，很想……你那该死的桂花糕，有解忧和皈依，让我连想你都不行，心里空的我快要去撞不周山……”道渊噬咬着不才的锁骨，以为他不会回答……

“我也是……”不才的声音虚弱的像从地下穿出来一样，可是道渊听见了。，他抬头看着那人咬着下唇却不愿与自己对视的模样，心痛得快要绽放出花儿。

狠狠吻住唇瓣，摩挲着，温存着，“我以为……我以为你只是为了让我痛苦……为了给连钰报仇……我从来不敢想你会爱我，但是那有怎么样呢？我爱你就够了……”

“我爱……你。”

道渊把头埋在不才散开衣襟的脖颈里，沉声道：“因为，你不知道我是谁。你把我当成了他。真讨厌这种感觉，可是，没用啊，我却无可奈何，我却欲罢不能。”

“我知道，所以我说……我爱你。道渊。”

犹自伏在身上的圣君连呼吸都停止了。

“你说……爱……我。”

过了半晌，道渊收紧手臂，把怀里的人紧紧拥抱。两人再未说话，此时无声胜有声，默契就是你要说的，我心里都懂，这就够了。

祁红，我现在是不才，对不起。曾经的那个我……我也许真的只是个自私的神，做不来为了天下苍生放弃一切的牺牲。

曾经，为了祭天，为了救赎，为了所谓的责任，我放弃了他，现在我只想紧紧拥抱着他，给他温暖，幸福还有他不敢奢望的爱。

所以，对不起。我的信仰。我的责任。

“从今天起，我不信天，不信地，我只相信你。道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