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叫我?
不才缓缓睁开眼睛,入眼的是道渊俊美的面容,他把头重新埋在被子里,喃喃自语:“你走吧,我连自己为什么活着,为什么活了这样多年都不知道。也许,我明天就会消失不见。”
道渊无可奈何地垂袖坐在床边,一旁站着的两个人相视一笑,那白衣青年开口道:“仙家何不自己去寻找结果?如此这般躲在被子里又有何意义?”
不才闷声道:“你让他离开,我现在这个样子不想见到他。”
道渊恼火地扯了扯被角却是被缩在里面的不才拽的死死地。
黑衣人便示意道渊出去:“交给白泽把,白泽会治好他的,你不用担心。”
又出门外,道渊看着多年不见的好友,酸溜溜地苦笑道:“谛听你和白泽总是这般默契,好像从来不曾吵过闹过一回,本君真是羡慕的紧呐。”
谛听谦和一笑:“因为我们有什么事情都是在棋盘上解决的,我和他最大的事情也不过是对弈喝酒。”
道渊满头黑线,暗暗咋舌,所以说,我要跟小十二每天下棋?还得一盘棋下几千年?得了吧,还是陪小十二多诛天几回,还有趣得多些……
屋里,白泽轻声道:“他出去了。”
不才探出头,他看了一眼枕头上的苍苍白发,又闭上眼睛,一言不发。
“刚才湖心亭里的浣心阵正是天下绝情药水的解法,我和谛听站在里面,才可以启动。也有利用情人的眼泪解绝情谷的毒一说,可是你们两人同时饮下绝情水,便无法取得情人泪。唯有出此下策。万望见谅。”
“我的头发……”
“浣心阵有一个弊端,就是,对于绝情强烈的仙神有反噬……特别是心有尘缘未了却饮下绝情水妄想参佛的人,心若不诚,佛堕为魔也是极有可能的。”
不才闭上的眼睛流出一串血色的泪水:“那我便更不能再见他。从今日起,我会诚心向佛。”
白泽幽幽地笑了,“呵呵,如若真心向佛,必然了无牵挂,又何需在意皮相的衰老是否被尘缘中的不甚相干的人在意呢?”
不才瞪着血色的眼睛看着一语道破的白泽,终于还是叹了口气,起床,却见白泽递过来一件华美的红衣:“心结未解,谈何出家?”
不才穿上那件许久未穿的飞袖大红衣袍,梳洗一番,看着镜中红色灼眼,美则美矣,唯有青丝化雪的一头银发蹙眉。
他还是不愿那人看到自己这般颓唐的模样。
白泽让不才坐在镜子前,从衣袖中掏出一只红玉的发簪,为不才把散落的白发束在头上。顿时间,那清冷如月光的白发被一支鲜红的玉簪称托得妖艳明丽起来。
“这一次不用怕了。”
不才对着微笑如春的白泽拱手作揖道谢。
出门去,天光云影里,昨日的幻景随着那一场大雪的和霁而如泡沫散去。
只有不才和他的一头白发记得,那一夜,有一个偏执到连承认自己懦弱虚伪都不敢的人死去,而他,白发红衣的不才将获得新生。
陪着想要一起走到地老天荒的那个从未离开过的人一起,这一回,是真的岁月静好。
曾经沧海难为水
除却巫山不是云
取次花丛懒回顾
半缘修道半缘君
我们转了一个大圈子,最后又回到原地,还好仍旧有你的微笑。
永生是一件不好不坏的事情,会改变很多,也会留下很多。
路过的都是风景,留下的才是人生。这句话一点不假。
无论是下一盘棋,还是在俗世里摸爬滚打,又或者是闲来无聊跟真的爱情转着圈子逢着那么一场因缘际会,都是自己选择的一种证明存在的方式,愿岁月蹉跎,有一人陪你围炉听雪落,新焙试酒烫。
这个故事不长也不短,但是从那个一心二用的祁红到坦诚相待的不才,道渊等了他万年。我不敢说,他们的故事有什么新奇,只是一个蜕变的过程就像一个咒语,是每一个不甘于现状的人必定会中的。
我们凡人没有那么久的时间,从出生到白头何其短暂,可是却用于仙神而言不过一瞬的光阴度过了我们自己的一生。神仙岁月无尽,真正无尽里不是虚妄空洞的又有多少?
我始终觉得,情是造化赋予生灵最珍贵的东西,不才虽然天赋异禀,他研制出了很多东西,包括绝情水——解忧和皈依。
他却一直到最后才明白,绝情水断绝的是欲而不是情。情在心中从未断绝,欺骗自己无情无爱里隔着的只是一句,你见或不见……
‖天宫‖
桃源殿里,夙遇圣君啪的和上话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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