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真的不回来了吧,哥哥?
他叹了口气,寻找休息的地方。本想沐浴在月光下,又怕位置太过暴露,只能退到满是石砾的阴影处,慢慢躺下来。
闭上眼睛时,母亲的笑脸浮现出来,她望着平日里极其寡言的巨兽,俏皮地笑着。偶尔她会说说话,偶尔会递上水果与食物,偶尔依靠在他身后轻声哼唱,似乎光是这样就能满足。父亲和她的交流并不多,也不经常送她礼物,但每年他都会给母亲带回一朵地狱花。
那是地府王后帕尔赛福涅离开地狱时,盛开在地面的第一朵花,艳红无比,几近荼蘼。
扎利恩曾经试图寻找每年这第一朵地狱花,他想把它放在母亲坟头,代表父亲的探望和自己的思念,但从来以失败告终。并不是因为初花和古代冰一样稀有,恰恰相反,它年年必开无一例外,只是初花是一个季节的象征,是地府王后重返大地的告示,它总是开得狂火般绚烂,又败落得狂风般迅猛,你还没来得及摘下,它已经沉沉睡去,等待第二年的醒来。
父亲是如何做到的呢?他是如何将那一朵永远盛开在传说中的花儿完好地护在手里,为母亲献上的呢?如果促使他做到这一切的真的是那飘渺不清的“爱情”,那扎利恩可以相信,这其中的确有着羡煞旁人的东西。
也许这也是父亲从未到母亲的埋葬处去过的原因吧,这种莫大的痛苦不能依靠世间任何力量减轻,而且神明们杀死母亲的手段十分残忍,至使她的魂魄无法融入大地,只能变为虚无……
扎利恩从位置上抬起头来,大耳朵向上直竖,灵敏地前后转动。
不会……吧……
他猛地跳起来,惊醒了刚刚入梦的采药者。
“……怎么了?”
乔娜往小妖凝视的方向看去,那空空的窗洞左下角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她揉了揉眼睛,更仔细地打量着,然后看清了,那是一只通体洁白的无毛蜘蛛。
长爪霍尔曼毫不忌讳地出手,他引起的爆炸让一整条街都亮起火光,居民厉声的谩骂从各个方向传来,但他依旧无动于衷,步步紧逼那个四处逃窜的影子。
城墙上密密麻麻的卫兵鸟没有给他带去任何消息,这个怪物肯定还在城里,要找到并不难,只是儿子的伤有些棘手,让他脱不开身。现在该是算账的时候了,反正像扎利恩这类已经进入盛年的怪物没被砍下脑袋都不会彻底死亡,他早就该把他大卸八块狠狠教训一番,要不是当时忙着去给众神血祭,这一切麻烦都不会发生。
夜晚不是最好的猎怪时间,但拖延下去没有任何好处,他知道凛冬领主有绝妙的自愈本领,趁着对方还带着重伤,他得用最快速度把这事解决了。而且就现在的种种迹象来看,灭世火龙的确不在这儿,不然他没有理由在自己兄弟落单的时候不出手相助。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他在,这么仓促的情况,想必也做不了什么。
扔出一把双刃刀,迫使慌乱的小妖改变路线,钻进一条死胡同。
这条胡同两边都是房屋,尽头是卡尔卡特城的边境墙,奇高无比,上面还站着一排早已安插好的卫兵鸟,他们正唧唧喳喳叫着,恐吓着无处可逃的封印兽。
扎利恩没头没尾地转了两圈,试图跳上左边房子的屋顶,可是两只卫兵鸟俯冲下来,断了他的路,让他摔回地上。
呲!
扎利恩压低重心,盯着稳步向自己走来的大个子,喉咙里发出低吼。
四处狂奔之前他还冲乔娜喊了一句“别跟过来”,但愿这个猎人不会将她当做自己的同伙加害于她,仔细想想,说不定他还会觉得那个女人是个被自己蛊惑蒙骗了的受害者。
“怎么,那小子那么命大,没死么?”
扎利恩想用语言分散对手的注意力,虽然他觉得这是徒劳,因为对方久经沙场,从来不会在意这种伎俩。
果然,霍尔曼压根没有回应他的话,只是在手里旋转了几圈短棍,然后瞄准地上的怪物。
扎利恩躲开得很勉强,因为第一发炸弹之后是无目标的连发,对方不知道他往哪儿跑,他也不知道炸弹在哪儿炸,最后一响因为太靠近脑袋,耳朵瞬间被嗡嗡声淹没,他用爪子捂着头,难受地趴在地上。
猎人抽出紫苏草的编绳,向一动不动的蓝色妖怪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49)
“——皮尼特!”
身后响起愤怒的声音,“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就数你事儿最多!能不能就呆在外边别回城里来!!”
霍尔曼厌烦地转过头,举着火把冲他嚷嚷的是一头黄发的高个子年轻人,他见过几次,是个小痞子,叫做杰尼还是什么。
“滚回你房间去,不然出什么事,不要怪我。”
说完,他转回头将武器对准自己的猎物。
“你说——什么!?——你真当自己是这儿的国王!?——还有,回房间,回什么房间?整条路都让你给炸了,你看看你把我窗户弄成了什么样!!”
杰尼没有妥协的意思,不依不挠地走进巷子里。
“——我说了滚!”
猎人冲他吼了一声,武器一转,在他的脚下炸开一朵花。
“你叫我……滚?”
年轻人把头摆向一边,握紧手中的火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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