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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讲反了，一般是我有好感对方才丑。”林翰突然凑过来，明亮的大眼睛贴着闫罗鼻子，几乎能映射出人的模样，“我喜欢的你是独一无二的，我才不会因为某个人像你的一部分就喜欢对方。”

这话说得意外的巧妙，闫罗忍了又忍，还是边脸红边笑了出来，带着几分羞涩。从未尝过恋爱滋味的他开始发觉这不是件坏事，仅仅只是心理上的变化就能够令人神清气爽，林翰的几句话就能让他高兴，轻飘飘的仿佛上了天堂，好像三伏天从火热的日头下进到空调房，再灌下一瓶冰柠檬水般快活。

恋爱真不错。

“你在高兴吧？”林翰的声音在耳边持续聒噪着，“你在担心我的感情是吧？不用担心啦老闫，我只喜欢你一个，别人哪怕长的再丑，丑到惊天动地我也只会喜欢你！如果你还是不放心，我会再努力喜欢你一点，让你变成天下第一丑了，这样你就不用担心了！”

……前言收回，恋爱也挺烦的。

闫罗把龙虎堂的事通报当地警方，之后领着喋喋不休的林翰回了超英保本部。今天是星期五，最近也比较清闲，三个大队的办公室都呈现出一股退休老人俱乐部的氛围。闫罗所在的三队这段时间很出名，因为俄罗斯之行还有莫名其妙多了半个“婆婆”，其他两个大队对他们充满了同情。

“还有没有事啊！？”一进办公室闫罗就吼了起来，“没有事就散了散了！”

超英保一有事就出动，上下班自然也不是那么严守规矩，虽然有打卡机但基本上都是由一个人来打，谁也不在乎。听见闫罗的话一群人瞬间作鸟兽散，只有小张领着雷大过来了，一脸郁闷的道：“闫队，愿意接收小雷的单位不少，但是他本人强烈想去军队。”

雷大涨红了脸，却还是倔强的道：“我知道给闫哥你添麻烦了，可是我真的很想当兵……”

闫罗本来想问“为啥”，不过转念一想又把话咽回去了，他觉得问出原因后吐血的还是他。反正身边奇葩已经够多了，也不差这一个，他便点点头道：“小雷你暂时就先住宿舍吧，我来想想办法。顺便你照顾一下石敬，我看你们相处得不错？”

“石大哥是好人！”一说起这个雷大就兴奋了起来，“他昨晚教我怎么把腿改成鱼尾巴呢，闫哥你说我如果这么做了，能参加海军吗？”

“……”

闫罗领着林翰和雷大飞速回到宿舍，冲进隔壁，揪起石敬的鱼尾巴就往气势船外拖，一边拖一边骂：“你这个教坏小孩子的白痴，谁让你教小雷改造鱼尾巴了！我今天非把你炖熟了不可！”

石敬拼命甩动着尾巴，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抱着气势船边缘喊：“我就是随便说说，没有这个意思！我的梦想怎么可能让给别人！救命啊——！”

不少超英保的汉子捧着饭碗跑出来看热闹，对石敬指指点点的，一付八卦主妇的模样。闫罗是真气了，石敬这是毁了自己的生活不够还引诱小孩子学坏，就该吊起来曝晒成鱼干！

哀嚎很快就消失了，闫罗把石敬拖到走廊上，驱散了同事们，带着目瞪口呆的雷大和林翰回了屋。林翰一个劲儿叨叨着“晚上吃什么”，闫罗心塞死了，只觉得身边没一个省事的，气冲冲的剁着砧板，直到雷大进来胆怯的道：“闫哥，石哥说他要死了。”

“死了就做红烧鱼！”闫罗怒道。

背后没了声音，过一会儿林翰满不在乎的声音响起：“老闫，那条鱼要是死了大家都知道了。”

“你去把他埋了！”闫罗继续剁白菜中。

剁刀声一直持续了十分钟闫罗才气喘吁吁的放下刀，扶着砧板沉默了半晌。

“老闫……”林翰的声音就凑在耳边，“你没事吧？”

“没事。”闫罗吐了口气，道，“你帮我继续剁，我去看看那条鱼。”

“喔。”

闫罗到走廊上看见石敬已经不挣扎了，就那么躺地上望着天花板发呆。他走过去，听见石敬说梦话般道：“闫队，你觉不觉得我很废物啊？”

觉得，闫罗把这两个字压了回去，问：“吃饭吗？”

“我真没用，还博士呢，连自己走路都不行，父母年纪一大把了还要照顾我。”石敬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尾巴拍了拍卷成一圈，侧过身抱着脑袋哭起来，“我以后可怎么办。”

闫罗叹了口气，蹲下来刚想说些安慰的话，林翰就斜刺里冲出来对石敬的尾巴踹了一脚，大声道：“知道自己废物就去做点事！”

石敬“唉呀”一声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挣扎着说：“我、我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啊……”

“先找份工作！”林翰的声音洪亮而坚决，“废物鱼！”

“我能做什么啊，嘤……”

林翰看向闫罗，他愣了下赶紧答道：“有救生员和水族馆都愿意雇佣你的。”

“听见没！？”林翰又踹了石敬几脚，顺手又愉快的样子，“有人愿意要你！”

“我堂堂博士去做救生员……啊啊啊啊啊！”

林翰突然抬着石敬腋下，把人鱼先生整个放在栏杆上，上半身完全悬空还有松手的趋势。石敬这时候再也顾不上哭，两手紧紧扒着栏杆放声尖叫，引得一幢楼的人都跑出来看热闹。

“做不做！？”林翰喊道，“不做我就松手！”

“你不能！救命啊！”石敬还想垂死挣扎，感觉抓着鱼尾的劲似乎有松的趋势，立时吓得尖叫起来，“我做我做我做我做！”

“做什么？”有二楼的汉子问道。

“不知道，好像是什么工作吧？”三楼的汉子答。

“卖身么？”三楼左边的汉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