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关好房门,就看见路鸣从拐角处慢吞吞地走了过来,看见他们俩站在门口,微微皱眉道:“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苏隐秀紧张地手心满是冷汗,路吟白倒是很镇定,不动声色地挡住了哆哆嗦嗦的苏隐秀,笑吟吟地说:“我们在这儿等你呢五叔。”
路鸣也没放在心上,“等我做什么?你爸不是让你去学祭祀的事情吗,成天东混西混,当心你爸抽你。”
路吟白说:“就是为这事来的,而且我这学妹想在这儿收集点资料好做毕业论文,村子里的人当她是外人,什么都不肯说,我想想这些东西五叔你有分寸,挑能说的跟她说说呗。”
五叔笑了笑,看了看躲在路吟白身后明显十分紧张的苏隐秀,“好吧,不过现在不行,吃完午饭你们到我房间找我吧,我有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
路吟白应下了,刚要走,想起那把银刀,便问了句:“今天我爸给了我一把银刀,漂亮是挺漂亮的,有什么用?”
五叔闻言脸色立即变了,“他竟然把那东西给你?!”
第9章 怪花
路吟白心事重重地回到房间,五叔脱口而出那句话过后却什么都不肯说,只是脸色难看地让他们先走,无奈之下,路吟白只得送苏隐秀回房,这一路也不过十多分钟,路吟白脑海里却乱的很,一会儿是那把银刀,一会儿又是佛龛里看见的东西,最后尽数定格在唐岙满身血迹的模样上。
他一进门,就看见路启正面若冰霜地站在书桌前,低头看着什么,听见开门声,路启连头都不抬,冷声道:“你就是这么应付我的?”
路吟白顺着他的视线向书桌上望去,只见他扔出去的盒子正放在桌子上,上头还有些许未干的水迹,显然是有人看见了水池里的盒子,把它捞了上来,最惨的是,这个人约摸是路启。
但现在路吟白倒顾不上会被路启如何责骂,假如这东西在房间,那唐岙定然又会发作,路吟白四处张望,却没有看见半分不正常的地方,按照唐岙那模样,不管躲在哪里应该都会有血迹,现下房间里却干干净净,连先前墙角那一滩血迹都被收拾干净了。
路启见他东张西望,对自己的问责毫不在乎,顿时怒火更炽,重重地拍了一下桌面,“路吟白!”
路吟白迫不得已收回目光,转向他父亲,老老实实地站好,“一时没当心。”
他这句话神色看起来倒是很诚恳,内容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路启最恨他这个样子,连敷衍都不肯做好,非得让人明白他根本不想跟你好好说话。
路启深吸了口气,没有和往常一样开口就骂,这让路吟白有些意外,反倒多了几分认真,路启说:“这东西很重要,我之所以把它给你,也是看你去过了祭房,老五也跟我说过了,虽然这一关在我们祭礼当中是最难过的,但你总有一天要接触到,我也不多说什么,你要记得,你这辈子都是晨星岛的人。”
这最后一句仿佛挟着无穷的寒意和压迫,路吟白知道他爸当惯了封建大家长,颇有些威严,但却从没见到这样的父亲,即便是数年前他和唐岙的事情暴露之时。
这一震慑让路吟白错过了拒绝的机会,等他有所反应时,路启已经离开了。路吟白后知后觉地抹了把冷汗,目光落到那红色的木盒上,到底这把刀涉及什么样的仪式,父亲对它如此重视又是为什么。
路吟白站着发了一会儿呆,忽然想起唐岙,连忙先里里外外地找了一通,愣是没找着,他茫茫然站在房间中央,忽然产生了一种怀疑,他所见的唐岙,是否只是他的幻觉,是他几年来的思念和焦灼因为回到两人一同长大的故乡而引发的精神作用。
他越是这样想就越觉得害怕,不管是唐岙的吻还是拥抱,假如这一切不过是虚妄,他该如何接受唐岙并不在的事实?
“阿白?”唐岙的脸带着疑惑在他面前出现,路吟白睁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面前熟悉的容颜,直到眼睛里传来阵阵刺痛,生理性的泪水模糊了视线时,他才动了动,先是摸了摸唐岙的脸,反复揉捏,手劲大得唐岙都忍不住龇牙,但他感觉出路吟白的异常,就一动不动地任由他动作。
过了一会儿,路吟白才慢慢放松下来,他吁了口气,看了一眼正眼巴巴盯着他的唐岙,毫不犹豫一巴掌拍过去,“你死哪里去了?”
唐岙捂着脑袋,赔笑说:“我本来在擦地,结果从窗子看到路叔叔来了,然后趁着路叔叔在那儿捞盒子的时候,我就想找个地方躲下,就从后面窗子翻出去了。”
路吟白半信半疑地说:“我刚刚前前后后都找过了,怎么没看见你?你也没听见我的动静吗?”
唐岙一脸惨不忍睹,他拉着路吟白到屋后,路吟白的房间后头是另一间小院子,没有人住,里头的小花坛杂草丛生,一株槐树横斜着枝干,长得十分茂盛。
唐岙给他指了指槐树下头,说:“这里有个坑……不知道谁挖的,我当时就是想上树去躲躲,结果一脚踩空摔下去了,还给摔闷了,刚刚才醒过神来,蹦跶了一会儿才蹦出来。”
路吟白向里头瞅了眼,杂草太多看不清,倒似乎的确有个大坑的模样,虽然疑惑这坑到底有多深,但他素来有些洁癖,也不愿意钻进这么一大丛杂草里查看,就没好气地对唐岙说:“你怎么这么蠢。”
“是是是,我也觉得自己挺蠢的。”唐岙嘿嘿笑着,送他家女王大人回屋,路吟白前脚刚踏进屋子,忽然想起了那把刀,连忙拦住唐岙,“等等!”
唐岙站在门外,挑了挑眉:“怎么了?”
路吟白见他一点儿事都没有,皱眉道:“那把刀在房间里,你没事吗?”
唐岙脸色变了变,他在自己身上摸索了一遍,“好像……没事。”
路吟白向桌子望去,盒子还在,他走过去,将盒盖打开,里头的绒布底子上,原本应该在的银刀却不见了。
路吟白舒了口气,即使会被父亲骂得狗血淋头,他还是从心里感到松快了许多,这不仅仅是因为唐岙,这把刀做工配饰无不精致,从刀面的光洁程度来看,恐怕也有人常常打磨爱护,的确是一把很不错的银刀,可不论它多么干净,路吟白总是从它那儿感觉到令人不适的污秽感,还有若有若无的腥气,令他对这刀十分厌恶。
唐岙看见那盒子,也不舒服地皱起了眉,“路叔叔把这留给你做什么?”
路吟白随手将盒子塞进书桌里,挥挥手说:“反正刀没了,你放心吧,再过两天岛上会派人出去买些祭祀必须的东西,我估摸着应该就是林越,到时候我们跟着他一块儿出去。”
唐岙听到了梦寐以求的私奔,顿时眼睛都亮了,路吟白一脸嫌恶地将他凑过来的脸推开,说:“所以就这两天,你一定要老实一点。”
唐岙点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那你还要学习祭典的事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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