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和陵越见风晴雪被问的哑口无言,而欧阳少恭倒像是有理有据,对此事的看法未免也起了一些变化。
百里屠苏见风晴雪此时俯伏了头、涨红了脸,面上表情十分委屈的样子,不由得说道:“我相信晴雪没不是存心想借此事骗我去幽都,只是因为她也不太了解玉横之事……”
红玉在一旁点点头道:“没错,我也相信晴雪……对了,晴雪,你既然说玉横之事是婆婆告诉你的,那不妨现在再问问婆婆,让她把此事来龙去脉,详详细细地告诉我们,如何?”
欧阳少恭听闻此言,不由得脸色一沉。
风晴雪点了点头,打开一个阵法,尝试以灵镜之术联系婆婆。但是没有想到,她多番尝试,即始终得不到婆婆对方的回应。她不由得十分焦急,慌道:“怎么回事?我……我好像联系不到婆婆……”
☆、风波起(二)
风晴雪几番尝试仍联系不上幽都婆婆,免不得焦急失措,屠苏和陵越劝解了她几句,但她一想起昨日婆婆憔悴的神情,实难心安。同时,联系不上婆婆,她也就更加没有什么立场去反驳欧阳少恭,退去了一旁,低垂着头不说话。
欧阳少恭不动声色地过去将煎好的药倒在碗中,风晴雪联络不上幽都婆婆他也有些诧异,不过此时这个意外倒是助他少费许多唇舌了。
陵越一直没怎么说话,但方才红玉、风晴雪还有欧阳少恭的表现他却一丝不落地看在眼中。欧阳少恭的表现再度他心惊,他对风晴雪这种咄咄逼人的态度,虽说是为了屠苏,可未免失了和煦、多了尖刻,他对自己如此这般倒也意料之中,可对晴雪,又何必如此?
陵越压捺下疑惑,提议道,此事不如和玉横吸煞之事一样,待时机成熟再说。红玉原想一力否决此事,却见百里屠苏一脸不平,缓了口风,温言道:“没错,再说此事危险重重,还要远赴榣山去采集仙草,不如等主人出关后,我再请示主人,陪你同去榣山,这样把握也大一些。”
然而百里屠苏的表情却大出她意料之外。只见屠苏迟缓半晌,接着摇了摇头道:“不,红玉姐,我已经等不了那么久……正是因为此事困难重重,我才更要早点去做。因为焚寂煞气,我可能随时失去性命,你不明白,我心里是多少盼望能和亲人相聚,哪怕一天也好……再说,”他将目光转向欧阳少恭,“我也对少恭有信心。”
他的表情虽有一些不安,但眼神之中却俱是坚毅,显然是主意已定。红玉还待说什么,却被百里屠苏不容辩驳的语气打断:“红玉姐,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这件事毕竟是我自己一个人的事。”所以也只有我自己才能够做决定。
红玉心中一格登,说不出意外还是惊讶,或者二者兼而有之,头一次错愕地看着百里屠苏,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她心道:一心为他打算,倒显得我多事了,屠苏怎么变成这样,全是因为这欧阳少恭么?
百里屠苏见红玉眼神复杂,心中也有些愧疚,但他若不如此,少恭恐怕要继续替他承受无尽的质问。作出决定的是他,又怎能让少恭来担这些?
“屠苏,谁说这是你一个人的事?”欧阳少恭并不理会红玉揣测的目光,施施然踱步过来站到百里屠苏的面前,“界时我会陪你一起去榣山。此事既是我的提议,我定会与你一同完成。”
“少恭……”欧阳少恭此言显然有些出乎百里屠苏意料之外,看着欧阳少恭不容拒绝的神情,他顿时明白了什么,眼中火花熠然一闪,脸上笑意微漾。
素瑾得此事后,心中的不快可想而知。她本以为少恭已经一门心意放在了她的身上,不料竟不声不响地决定陪百里屠苏千里奔波去采药,即便他与百里屠苏没什么,此事她也绝不会同意;如今既已知他们这点私情,她更加不会放任少恭与那人同行。
当天晚上,她劝解少恭以她为重,莫要涉险,却不想,这段时间看似对她百依百顺的欧阳少恭却一口回绝。她不过多说了几句,少恭竟板下脸来,显然是毫无商榷的余地。独自留在房中,望着窗外树影幢幢、寂月溶溶,这萧冷寂寞的景象令她犹如万蚁噬心,这些日子与欧阳少恭的欢愉悉数褪尽,只余下对百里屠苏无穷的嫉恨。
次日,寂桐打来水给素瑾梳洗,却见她恹恹地躺在床上,背侧着身子,动也不动。寂桐上前唤了她一声,半晌,她才起身,脸上表情十分森冷,寂桐不由得吓了一跳。自从她们各自知晓欧阳少恭和百里屠苏的私情以来,因着她们心中都存了对彼此的同情,反倒关系和缓了起来。寂桐本就忍让素瑾,素瑾不再刁难于她,她也就得过且过,这些日子她见素瑾的心情都不错,可今天却是怎么了?
素瑾拿也不拿正眼瞧她,只静静梳装打扮,她颇有些尴尬,正想离去,却又被她叫住,让她在一旁侯着。煎熬了半天的时光,她听到正对镜梳头的素瑾冷冷地飘出了一句话:“他们的事,桐姨早就知道了吧。”
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偏偏寂桐一下子就听懂了,明明白白、绝无偏差。她大张了嘴,一句否认的话都说不出来。她并不知道,这“巽芳”是几时知晓的,那么,她是不是也同少恭讲过了?她心思驳杂,六神不安,呆立片刻,忽而听到低低的呜咽之声,仔细一看,发现是“巽芳”低垂螓首,正在那里饮泣。
她听到“巽芳”哑着嗓子对她说:“我千辛万苦回到他的身边,可是却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且不说他们两个男子能否在一起,如今他竟然为他这样一个人,甘冒性命之险,我……我怎么能够看得下去?”
“桐姨,你也是女人,难道你不能理解我吗?”
“求求你,帮我劝劝少恭,好不好?”
寂桐没有想到事情居然会发展成这样,带着无言的酸楚与苦涩,她低低的应了一声,好。
看着寂桐过来找他,欧阳少恭心中一阵烦乱,他冷冷的道:“桐姨此番过来,也是来做说客的么?”
寂桐低着头没有回答。
欧阳少恭此时最厌别人与他唱反调,寂桐看到他的脸色,忽然觉得有些心惊,这段日子以来,少恭真是让她越来越看不透了,她隐隐的觉得有一些什么事情要发生,而她却无法阻止,她很着急,很焦虑,又很难过。
看着欧阳少恭径自翻着书也不理会她,她咬着嘴唇思忖片刻,终是开口劝说:“少恭,你之前追寻了那么久,也应当明白,所谓起死回生之术,着实渺茫,你何必让屠苏……”
“桐姨,我已与他们解释多遍,不想再多说了。若无其它事,你先回去吧。”
“少恭,你……你此番与屠苏一同出去……还为屠苏……若是巽芳今后知道,她……”
欧阳少恭顿时冷下了脸:“你若不说,此事便不会被人知道,当然包括巽芳。我做的决定,断不会改变。我早已与你说过,此事今后自会解释与你听,你莫要事事都刨根问底。关于我和屠苏,你不必再问,也不必再提。”
望着欧阳少恭无比疏离冷漠的神情,寂桐只觉得心中如遭雷击,万分难受。此时她忽然有一种感觉,哪怕有一天,她能以真面目与欧阳少恭相对,但属于他们两之间的某种东西,却在此时此刻,轰然断裂了,再也无法弥补。
看着寂桐过来向她致歉,称无法劝说欧阳少恭回头,辜负了她的期望时,素锦难得露出了善解人意的表情,告诉她,她已经尽力,无须自责。素瑾一面与寂桐虚情假意着,一面心中露出了一丝冷笑:我本来就没有指望你能劝的少恭回头,只不过,我就要眼睁睁的看着你失望痛苦,然后用事实告诉你,欧阳少恭是怎样在“巽芳”的面前,不顾一切的与百里屠苏在一起;他日,他若有机会知道真相,又该怎么面对苦苦在他身边守候如此多年的巽芳?他所谓的痴情,早晚会给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不过,她想做的,可绝不仅仅如此,无论如何,她都绝不会让欧阳少恭与百里屠苏在一起……
为着百里屠苏的事,红玉又在琴川多留了一日。虽然屠苏语气坚定,她已经难以劝说,但无论如何,她也要询问详细计划与细节,界时若有意外状况,也好随时营救。她与陵越正在百里屠苏房中和屠苏说着话,却看到巽芳急急地闯了进来,一开口就是:“屠苏,你是不是要和少恭一起去榣山取仙草?还要少恭帮你炼什么起死回生的丹药?”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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