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看着陵越,恼怒道:“陵越,我一直以为你是做事稳妥之人,可是你现在在做什么?屠苏和少恭……你一直知道的是不是?”
陵越垂了眼不说话。
红玉怒意更甚,对着他们两个问道:“什么时候开始的?”
百里屠苏刚想说什么,却被陵越抢先道:“红玉姐,此事……我的确有所了解。不过,屠苏和少恭,说来也只是意外,屠苏煞气发作,所以才强迫了少恭,幸得少恭不计前嫌,原谅了他。他们……虽一时犯了错,但他们绝非离经叛道之人,也已经明白了自己的错误,而今只是朋友之谊,并无其它。”
红玉道:“如果只是意外,那刚才屠苏为何不好好说明?”陵越道:“屠苏曾答应过少恭,绝不将此事泄露半句……再则,毕竟屠苏强迫了少恭,让少恭堂堂男子受此屈辱,声名有损。也不知桐姨是如何知晓此事,想来只是误会他们有私情,而今这般,总好过让别人知晓少恭曾委身人下,方才当着巽芳的面,屠苏又怎敢将实情说出?”
见红玉半信半疑,陵越心道:不论如何,此事总不能让师尊知道。他一脸坚毅,对红玉保证道:“红玉姐,我会留在这里,好好看着屠苏,绝不会让他再犯错。至于采药一事,我也会亲自陪着他去……红玉姐,你先回天墉,青玉坛诸事,我会定会好好处理。”
在陵越的再三保证和百里屠苏恳求下,红玉终于软了心肠。
当日下午,她再度接到了掌教真人的来信,让她和陵越回去,她想了想,此地情况未明,又出了这一档子变故,陵越断难离开。她再次叮嘱了陵越,又劝说了一番百里屠苏,带着掩不住的担忧,终是独自一人回去了天墉城。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粽子节快乐!
☆、风波起(四)
送走了红玉后,百里屠苏向陵越真心诚意地道了个谢。方才事发之时,陵越对他百般坦护他不是不知。他之前惹得大师兄那样生气,如今还得要大师兄替他回旋,他多少有些愧意。
陵越见他颓然惨淡的模样,于心中叹了一口气,淡淡道:“你我师兄弟何必还说这些?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总归会站到你这一边。只是此事,我一早就劝说过你,你不听才有今天,也是你应得的教训。不过,看你口风咬得这般紧,想必心里也早有了打算。我猜,再怎么样,你都不会主动断了跟少恭的关系,是不是?”
听罢陵越的话,百里屠苏一双镜面似的明亮眸子,有异光忽然闪了一闪,像是自言自语般说道:“没错,我答应过少恭,再不会主动离开他。我知道对巽芳姐不住,今后若有机会,我愿用一切去偿还她。”顿了半晌,他又喃喃道,“师兄,你不知道,少恭表现上从容不迫,什么事都胸有成竹的样子,可我总有一种感觉,他或许比普通人更害怕孤独、更害怕寂寞,可他即使害怕也不会说出来……同少恭在一起时,他总让我觉得,他需要我,正如我需要他一般。他的心意,比什么事都来得重要……我要令他知道,无论怎么样,总有一个人在默默守着他,不愿离开他的。”
屠苏这番话,让陵越再度浮现出当日欧阳少恭恍若万籁俱灰的神情来,不知这几时,他那张绝望的脸渐渐替代平常温和的模样,喧宾夺主而占据之,悄然无息地侵袭了他的心。这样悲恸欲绝的少恭,每每回忆起,总让他心中酸软不已。他不免得暗道:你对少恭的心,而今我是感悟得愈发深切了。只是,我与少恭之间……罢了,你用情之恳挚,终也是我所不及,且待来日以我之情成就你之情,也不枉你我师兄弟一场了。
陵越道:“你执意如此,我也管不了你了。只是,以我的猜测,若想红玉姐不告诉师尊,恐怕不太可能,你先做好准备吧。今后的事,走一步算一步,天大的事,我总会替你一并扛着……但不管怎样,你这段时间不要再去找他了,免得惹来更大的风波。”
百里屠苏点点头,听陵越这番恳切的言语,处处为他打算,不免喉咙一涩。他低声道:“这个我知道,我心里,也有了一些打算……只是,我十分担心少恭……”
陵越想了想,道:“我会代你去找他。”百里屠苏点点头,眼中全是对师兄的感激。
又过一日,待陵越去欧阳少恭时,恰巧赶上他与“巽芳”起了争执。一向予人恩爱印象的这对夫妻,居然在方府的花园之中大声争执了起来。
“少恭,你担心他,可以连命都不要,那你担心过我吗?当初,你待我如何,现在你又待我如何?少恭,你变了,早知如何,我或许不该来寻你。”
……
“以前的巽芳早就不在了,若你看不惯,我走就是了。”
……
陵越伫立一旁,听到此处,心里不由得一怔,接着看到“巽芳”甩了衣袖一脸怒容的离去。只剩下欧阳少恭一个人站在那里,孤零一人,背影看上去有些萧索。
陵越迟疑半晌,缓步上前,欧阳少恭见是他来,面容一滞。陵越看到少恭,也颇有些不自在,低声道:“抱歉,不是故意偷听你们说话。”
欧阳少恭淡淡道:“无妨。——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大事让大师兄特地来跑一趟?”陵越刚待说话,见远远地走来两个婢女,正嬉笑着说话,见了他们,行了一个礼,又匆匆地去了。陵越道:“的确有一些事,不知少恭可否寻一个僻静的地方?”
欧阳少恭瞥了陵越一眼,带陵越去了方府园中西南角的一处亭子。那里平时人迹罕至,是个安静的所在。亭间摆了一架少恭当日用梧桐木配以千年冰蚕丝做的古琴,他平常闲时便会来此处弹琴。
“坐!”欧阳少恭对陵越说道,他自己则于琴案前坐好。陵越应了一声,也随意拣了一处石凳坐下了。
欧阳少恭拿起旁边的一块琴布,仔细地擦试琴身,多时未弹,这把上好梧桐木制成的古琴,竟也沾染上了一层灰。 陵越见他垂着头,全神贯注地擦琴,一举一动之间,自有一股淡雅脱俗的超逸之气,直令人移不开目光;且见他目随手至,流波低盼,其丰姿俊秀,委实令人心折。陵越不由得动静俱忘,一时间失了神。
待欧阳少恭抬头示意,陵越方回过神来,说明来意:“这此日子,我心里头有一些猜测,想与少恭求证,不,也许说商量,更为妥当一些。”
“哦?什么样的猜测?”
“关于少恭那日在秦陵之中,神智大失的猜测。”
欧阳少恭动作一顿,他知道当日他举止失常,无意被陵越想到,陵越必定会诸多猜测。但他以为,陵越对自己存了愧疚之心,被他呵斥过以后应该不敢再主动提及此事,不想没几日他竟又旧事重提。他倒想知道,陵越到底会有什么样的猜测?
他好心整暇的看着陵越,示意他说下去。
陵越道:“少恭父母双亡,后来四方游历,四处寻找奇珍异草甚至特意上天墉城学艺,为的只是复活妻子巽芳,此等真情,绝非寻常,如果说有什么事情能惹得少恭如此失态,我想了想,也只有少恭的妻子,巽芳公主一人而已……”
欧阳少恭眼神微动,却仍是神色不变,听着陵越继续往下说。
“去秦陵之前,我与屠苏从青宣处得知巽芳公主举止异常,似乎与雷严有勾结,但因巽芳公主突然失踪,又在秦陵之中因救你而重伤,此事便草草了结。事后,巽芳只说是被雷严所胁,但若是被胁迫,又何以如此配合?加上其它一些疑点,我心中着实不安,所以暗自有了一些调查。”
“你调查巽芳?”
“情非得以,请少恭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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