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在脖子上的手指一吋吋的收紧,到了惊人的力道。
蝎神色淡然地看着那个置他于死地的金发青年,那人接触到他的目光,浑身一震,手上的力道却没有放松,反而更大力了。
这是他被吓到后会有的反应。
蝎突然又想笑了,但禁锢在气管上的手指已经让他无法执行这个动作,他感觉自己的思维一点一滴的与方舟剥离,被斩断,他所存在过的痕迹,正在以毁灭的姿态离开这个世界。
意识连结这种东西就像氧气,提供蝎的意识体生生不息的能量,被斩断了意识连结,就等于一个活人被摀住口鼻,渐渐的就会缺氧而死。
透过能量波确认蝎的意识体活性已经低于正常值的一半之后,迪达拉才缓缓放开手,说:
「你的存在,会毁灭晓家。」
蝎又笑了。
真巧,他也认为,晓家的存在会毁灭迪达拉。
蝎一点都不认为迪达拉是对的,迪达拉不断的无视周遭的潜在威胁,他不断的把自己的安危放在敌人唾手可及的地方,不断地与明显就是教皇背后的势力的宇智波斑接触,不断的触动他的底线。
从很久以前开始,他的底线就只有迪达拉的安危。
他相信这点不管过了多久之后都不会改变。
迪达拉不知道每夜每夜,一旦迪达拉离开方舟之后,狂乱的电子码会像失控的野马一样往他脑海钻来,像是要把他逼疯似的,步步逼近,强烈的耳鸣挤压着他紧绷的神经,方舟像是可怕的线巨一样折磨着他的意志,每日每夜,每分每秒。
在没有人的虚无中,他用力到发白的十指紧紧抠着墙面,抓出一道道破碎的电子码。
没有人聆听他的挣扎,但他没有动摇。
他觉得他没有变过,他多年后仍然恪守他的意志。
他觉得他没输,没输给方舟,他始终恪守着他守护这个人的坚强意志,毫不退让。
视野出现了大量噪声,所有流经方舟的数据开始相撞、毫无章法的乱窜,缓存体崩裂了,主控制机体也被强制停止作用,这是方舟沉灭的征兆。
方舟是一把双面刃,在成为有力武器的同时,也会把双手割得鲜血淋漓。
舰艇在开阔航道的同时,也毁灭了昔日曾经一步步走来的踪迹。
方舟中所有曾经被这位叱咤风云的操控者掌握的资料瞬间大量窜出意识体,蝎感觉倒许许多多的东西冲出脑海,普萨良古城的地下秘密通道图、光转式治疗的策画信息、联合政府的机要密件、数也数不清的网络信道,这回通通像是溃堤的洪水,倾泻而出。
悄悄回流的,则是许久以前的自己在黎明前的阳台上,沉默眺望远方连绵山峦时心中的那份安宁坚毅。
直到此时此刻,生命将要与方舟分离的前一秒,蝎才知道原来这艘该死的破船从他身上夺走了多少宝藏。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忘了所有的庸庸碌碌,其实只为这一瞬不起眼的宁静。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忘却了自己身为人类那最珍贵的一滴眼泪。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从头到尾,都没忘过这个人。
不论以什么样的形式惦念着。
最后的最后,蝎又笑了。
他不知道此时自己的脸庞肌肉还能不能承受这种牵动,这抹笑容是不是还能传达给一直望着他的孩子,但在心底他知道这一刻,他是真真正正的笑了。
☆、你是谁?
迪达拉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看着眼前的人造体。
柔顺的红色碎发,精致的五官与直挺的鼻梁,人造体的双眼紧闭,躺在开放式床舱之中,一动也不动。如同一尊空有华美外表的艺术品,绝美,精致,但同时也空洞得令人悲伤。
迪达拉就这么坐在那,毫不动弹,血族苍白的双唇与白得几近透明的肌肤,都让此时的他看起来像座沉默的白石膏像。
时间不断的流逝,再流逝。
不知这么过了多久,他的食指终于颤动了一下,想要去摸摸这具电路都已经启动的人造体,但他脑中却不断想起不久之前,自己才用双手紧紧的掐住这个人纤细的颈子,紧绷的双手,力道大的几乎可以把钢筋都给硬生生折断。
蝎的意识被方舟用肉眼可及的可怕速度侵蚀着,迪达拉知道再这样下去,晓跟方舟难免两败俱伤。
在这片旧伤尚未痊愈的大陆上,无论是方舟或是同盟派,一旦有个三长两短,与之陪葬的就是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安稳。没有人会忘记,现今他们双脚下踩着的和平是由堆少亲人挚友的尸体堆积起来的。
在迪达拉从克劳斯的墓前接下克劳斯的爵位及责任的那刻开始,迪达拉就不可能拿这片大陆的安宁开玩笑,他深知同盟派的晓家的崩毁那意味着什么。
所以最后,他选择拿蝎去赌。
蝎的意识当初既然能输入方舟之中,同理也能输入进人造体,迪达拉这些年来持续烧着大把钞票资助这个领域的专业团队,是许多人都知道的事,但碍于领域的技术一直没能突破,所以意识输入人造体的失败率始终高达百分之八十七,尽管他们使用的实验体大多不是人类,尽管那些实验体更多的时候只是一般的普通人,而不是一个意识强大到能够掌握方舟的天才,但这个失败率还是高得令人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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