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邱锦明对面,坐在石凳上的尹瑞亭却不免有些吹胡子瞪眼了!潇漠这小子隐瞒着自己驸马的身份不说,并算计他来这公主府,他认亏了,谁让自己不多长个心眼?!又恰逢这小子不知道跟公主闹什么,半余月都不回府,更没来向他解释,赔礼半分,他也认了,谁让这小子有这驸马这尊贵的身份,但——为什么这小子一回府,就拐着他的小门生司徒云偷懒?!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得防着些,以防他的小门生也被这小子带坏,到时又多了个不尊师重道的门生出来!
尹瑞亭捋着胡须,轻咳了两声,斜了邱锦明一眼‘想来这户部也该裁黜些官员了,毕竟百姓这一米一饷都来得不易。’尹瑞亭说完还狠瞪了眼前为户部侍郎现今却如此清闲在此晒太阳的邱锦明一眼。
听出尹瑞亭话中的暗嘲之意,邱锦明温温一笑,拿出手娟帮司徒云擦了擦沾了糕渍的嘴角,含笑温温的道‘户部的同僚才能出众,锦明才得以偷闲,让夫子见笑了。’说完轻拍了拍怀里人儿的肩膀,轻声问道‘云儿,可想进宫,和长孙殿下玩玩?’
司徒云听言,双目一亮,随即偷偷的看了尹瑞亭一眼,泄气般的闷闷的道‘可是娘亲要云儿好好跟夫子学习……’
见不得那小人儿不开心,邱锦明随即应道‘无碍,云儿如此勤而好学,想必夫子也不愿见云儿如此劳累,不过是偷闲一天,娘亲那边爹爹和夫子会去说的。’被拖下水的尹瑞亭不好拆邱锦明的台,更见不得那讨人欢喜的小门生不高兴,便只能瞪着眼,粗声的应了一声,算是赞许邱锦明的话。
司徒云听言,从卧椅下来,对邱锦明与尹瑞亭扬起一个甜甜的笑脸,微福了福身‘云儿谢过爹爹,谢过夫子。’说完便小身子跑向一旁的候着的玉嬷嬷,让玉嬷嬷带她进宫。小脸上满是欢喜的神色,可见这四书五经真把这小人儿给闷坏了。
见司徒云的小身子离开后,邱锦明坐直了身子,唤侍耀拿了盘棋盘上来,对尹瑞亭轻点了点头,温温道‘许久未与夫子对弈,还望夫子指点一二。’说完便做了个请的姿势,示意尹瑞亭先落棋。
尹瑞亭此时气也消了大半,轻瞥了邱锦明一眼,恢复了以往儒雅的神态,捋了捋胡须,执起黑棋,先走了一步,唠叨家常般的道‘驸马爷如此不上心于户部,岂不浪费了圣上的一翻器重之意?世间最惹人争夺的,不过是权与财。户部又是掌管着全天下财库的命脉,若驸马爷能掌控住,指不定还会成为日后的一种保障。’
邱锦明难得一脸正经,也执起白棋落下一子‘学生不过是一介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只是学生命好,祖上积福,让学生得了殿下的庇护才得以当了个侍郞,以学生之才又怎能掌控得住户部那些满是才学的同僚?先生未免也太看得起学生了。’说完邱锦明佯装懊脑,扶了扶额头,轻唉了口气‘先生错怪学生了,学生又怎愿日日偷闲,只是学生不愿让人见到学生那无能之样,丢了殿下的脸罢了……。’
尹瑞亭执起黑棋的手一抖,邱锦明何时变的如此‘谦虚’了?搞不清邱锦明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邱锦明这言下之意便是户部他撒手不管了,让郝灵管着去,尹瑞亭斜了邱锦明一眼,稳了稳心神,又落下一子,也不在之前的话题多做纠缠‘殿下的贺仙图一出,倒叫现今朝庭的局势起了丝紧张感,三爷不日又将迎娶郑国公之女,这一边是太子党,一边是中立党,若三爷不趁机表明立场,日后在朝庭怕也不好站住脚。’
邱锦明温温一笑,落下一子‘他如今也是要成家之人了,若点主张之意都没有,那不进朝堂也罢。’
尹瑞亭一时语塞,虽他与邱锦明接触不是很多,但也明白他是护短之人,又怎会……还没等尹瑞亭想明白,侍耀便急急的朝他们跑来,对邱锦明与尹瑞亭拱手,喘着气道‘爷,国公府的女婢巧儿送来了一份请柬,如今还在门外候着。’说完也将手中的请柬恭敬的递上。
‘哟,驸马爷倒与未来亲家走的挺近的。’尹瑞亭边下棋边打趣道,侍耀没说明送请柬的人是谁,尹瑞亭自然便想到了郑国公,还以为邱锦明是因为郝灵而决定加入太子党。
邱锦明含笑不语,也执棋再落下一子,半会,见邱锦明没什么指示,侍耀不禁打了退堂鼓,额头上冒了许些冷汗,他没敢忘爷曾吩咐过若郑家小姐再来请柬,一律拒之门外,可……如今那郑小姐身份有变,日后便是三爷的夫人了……
在侍耀发愣时,邱锦明突然抛给了他一个火折子,声音还是以往般的温和‘烧了,得空你再去杖司房走一趟。’
侍耀接过火折子,不禁在心中叫苦,拱手应道‘是……’应完便转身退下,懊恼的拍了拍额头,向门口跑去,准备回绝了郑府丫环,之后他还要去杖司房领罚。。。
‘驸马爷若不喜欢应约,那推了便是,又何必责罚下人。’尹瑞亭开口劝道。
‘无方不成圆,无规不成矩,连主子的话都记不清,是该长点记性的。’
‘话虽如此,可……’尹瑞亭还想再劝些什么时,突然见邱锦明将手中握着的白子放回了瓮,尹瑞亭一愣,看向自己不自不觉已下了一盘的棋 ……
邱锦明拱手,温温一笑‘承让了。’说完,折扇一扬,晃了晃,颇有几分迷人的儒雅。
邱锦明刚说完没多久,侍耀便又朝他们跑来,拱了拱手‘爷……宫里来人请爷进宫一趟。’说完也朝一旁的尹瑞亭含首示意行礼。
‘备车。’邱锦明点了点头,起身说道,对尹瑞亭拱手寒喧了几句,便动身进宫。这皇帝老子难得宣他入宫,也不知所谓何事?
‘驸马爷,这边请。’前面领路的小太监朝邱锦明恭敬的俯身,领着邱锦明朝御书房的反方向走去,在一处偏静的宫殿‘观天监’停住了脚步,那小太监朝邱锦明俯首拱手示意邱锦明稍等,便与那站在观天监门口候着的太监交了下耳,等候着通传。
邱锦明打量着这‘观天监’三个字,脑中快速的闪过关于这观天监的信息,这观天监原本是附属于宫外的一座庭院,里面居住的主人便是当朝国师,因历代来国师都有观天象,测未景之能,所以深受帝皇看重,甚至都有传言,每一代立储,帝皇都会与国师商讨,所以即便国师手中无权无势,却又深受着万民千臣的敬重,而这代国师更是受到皇帝老子的看重,皇帝老子不仅将这‘观天监’搬到了宫里,还隔三差五的前来找这国师闲侃,来往甚密。
‘驸马爷,圣上有请。’那位前去通报的太监已从里面返回,打断邱锦明的思绪。
邱锦明温温一笑,轻点了点头,便朝内殿走去。 来到内殿,邱锦明朝坐在主位上身着黄袍的皇帝老子俯身拱手‘儿臣给父皇请安,望父皇龙体安康。’
‘哈哈……驸马来了。’皇帝老子从瓮里拿起了黑棋,另一只手捋着胡须爽朗一笑‘平身吧,驸马与灵儿成亲这么久了,朕也该为你引见一下国师了,入座吧。’
‘儿臣谢父皇抬举。’邱锦明抬起头,便见皇帝老子与一名发丝稀白的老者,两人中间正摆着一盘棋,正在对弈,而皇帝老子说完那句话便将那注意力放回了棋盘上,并不急于为邱锦明引见国师,况且能在这观天监里与皇帝老子对弈的,应该也就只有那所谓的国师了。邱锦明将视线转向一旁的侧坐,突然温温一笑,走了过去,在那正捧着折子的人儿身旁坐下‘殿下怎么也在,今日内阁无事?’
无事?郝灵眉毛一紧,无事她能手不离折章?若不是父皇突然心血来潮宣这驸马来这观天监,她如今在内阁哪还脱得了身?郝灵拿起笔在折子轻划了几笔,对邱锦明淡淡一笑‘驸马倒是终日很是清闲,叫本宫好生羡慕。’
‘殿下心系天下,自然不像锦明庸人般碌碌无为,闲在府中。’邱锦明取出折扇,晃了晃笑着回道,眼睛扫了郝灵桌前的那堆折章一眼,怎么老有如此多的折子,那帮官员就如此清闲?
‘皇儿与驸马在嘀咕些啥?不妨也说来给朕与国师听听。’皇帝老子看着郝灵满是宠溺的问道,邱锦明与郝灵都是压低声音讲的,皇帝老子自然听不清她们在说些什么,反倒看起来像是小两口在亲密的私语。
‘儿臣与驸马不过在闲讨府中的琐事,怎能扰了父皇与国师的清耳。’郝灵放下手中的折子,淡淡回道。
皇帝老子莞尔一笑,也不再做追问,唤人将那棋盘撤下‘驸马年纪不小了,身为男儿自当要顶天立地,创出一翻作为,况且驸马与皇儿已成亲有段日子,是否该为皇儿分担一些政务?以显身为人夫的体贴?’
邱锦明听言,起身朝皇帝老子拱手,不慌不乱的道‘父皇教训的是,儿臣尊听父皇吩咐。’说完低着头,嘴角勾起了一个浅笑,这皇帝老子是怪她太过懒散,不上心户部的事?
‘嗯……’皇帝老子满意的捋捋胡须,看向一旁的老者,淡淡道‘这是国师,你即是皇室中人,自当与国师多加往来,指不定日后你有何难处,还要靠国师指点一二。’
邱锦明看向那老者,朝那老者拱手,温温一笑‘锦明荣幸至致,还望国师不要嫌锦明愚钝。’
‘驸马爷言过了。’那老者朝邱锦明慈祥一笑,以他的身份本应向邱锦明行礼,但他深受皇帝老子重视多年,别说邱锦明只是一介驸马,就连皇子,王爷中向他行过礼的也不少,所以也就加深了他身份的尊贵,也对邱锦明有礼的拱手见怪不怪,捋着稀白的胡须含笑道‘老朽不妨就在此倚老倚老一回,不知驸马爷可赏脸让老朽为驸马爷测上一字?’
‘国师过谦了,谁人不知国师一卦,千金难求?锦明求之不得。’邱锦明轻点了点头,转身对郝灵轻道‘借殿下玉笔一用。’
郝灵看了眼那含笑的老者,将笔递给了邱锦明,双眸中起了丝波动,这国师一身傲气,能让他一见面就愿为其测字观命的,除了当年还是储君的父皇,便只是她一人,而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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