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塞虽然连结着西博,但当西博上一任国主为阻止别国僧侣传教入西博而宣布锁国之后,西塞与西博的边关贸易全面终止。所以靠边关贸易养出一支铁骑的想法,打消。
西博虽然锁国,但又却不愿让从其他国家来的行商贸易这块肥肉被北珣独吞了去。于是西博的军队跟边境的马贼匪帮通气合流,打起了零散的流寇战术。除了劫掠往来行商之外,更屡屡骚扰西塞军队照顾不到的边境部族。马贼行动机敏,等西塞军队赶到,早已劫掠得手扬长而去;也有西塞将领下决心剿灭,可是边境地图西博锁得死紧,蜿蜒复杂的道路根本就没有北珣铁骑的用武之地。
长年只能这样打打零散马贼匪帮的西塞军灰心丧气,少了战火淬炼,比起北珣其他军队不免弱气平庸,演练时让坐在主位观看的北陵琇气得钢牙紧咬,结果崩了伤口。
没等伤好全,她黑着脸让侍卫队长带着十个人下场跟驻军演练比试。不到一合之力,五倍于她派下场人数的驻军被打得七零八落,主将迎着她冰冷宛如玄铁的目光两股战战,直接跪地请罪。
在这种情形下,北陵琇若是练不出一支铁骑,就只能乖乖去和亲了。和亲虽然看起来容易,但是和不出专属于她的铁骑,更和不出西博子民将来对北珣的敬畏。
总而言之,养军是正确的道路。但练兵要钱,养军更要钱。
钱从何来?休养生息,兵将垦荒生产虽是好策,但用这种法子存钱养军未免太慢。
北陵琇连头发都愁白了几根。直到那次,梵铃忍受不了西塞马肉干只管饱不管其他的糟糕口味,跟踪着一伙马贼跑到他们老窝,偷了一大包袱的风干羊肉回来打牙祭,才让北陵琇想起了“劫富济贫”这个词。
于是那年的秋天和冬天,惯常打草谷的边境马贼匪帮结结实实地踢上了铁板。
北陵琇清楚,现在手里这支军队要拿去攻城破阵肯定是送死;但要对付一群流寇马贼是绰绰有余的凶器。那还等什么?抄家伙上吧!
她入营升帐,拖着还没完全收口的伤发表了极有煽动性的演说,中心思想就是:不会当抢匪的士兵不是纯爷们!
北陵琇把自己的密查团派了下去,天天换着班地在西塞四周巡逻,一旦发现马贼匪帮就狼烟报信,西塞军营立即持戈上马奔袭过去。用剿马贼来练习荒疏许久的,属于北珣铁骑的剽悍和战术。而新兵就从这一场场实战中磨练自己,用最快的速度成长起来。
这些兵将长年被马贼的流寇战术欺负,无法保护边境子民,心里都窝着火。加上北陵琇精神上的煽动和实质上的情报襄助,看见马贼自然是战血沸腾,将帅一声“杀”喊出,所有的士兵两眼陡然爆出血红的杀气,呼号着几乎上达天听的杀声汹涌席卷过去。
他们是北珣铁骑!不是任由西博马贼嘲笑欺辱的绵羊!更不是边境子民哭着咒骂的无能者!
连续剿了几个匪巢之后北陵琇两眼都快乐没了。这些马贼因为很多都跟西博王族的军队挂着勾,销赃什么的都有一腿,所以很富,非常富,富得流油!
北陵琇打得越发顺手,整个西塞线上的马贼也就倒了大霉。为了挣钱的贫穷帝姬殿下可顾不上手段光不光明,投毒偷营设陷阱一样样地来,下手极狠,耳目又异常灵通,马贼还没开始杀人放火,北珣军已经嗷嗷叫着旋风一样扑来……然后马贼被杀人放火了。
拼命一路逃回老窝的马贼更是欲哭无泪,老窝被紧随而来的北珣轻骑步兵攻破挖个干净,后路断得彻底,连东山再起的机会都没有。
北陵琇的名声,开始从另一个角度让许多人闻风丧胆。而折损了不少零散军队的西博王族却连气都不敢吭一声——难道他们还敢跑来北珣申诉“你家帝姬太过分了竟然把我国军队给剿了”?那北珣王铁定会开心得不得了——终于找到攻打西博的理由了不是?
经过大半年的剿匪战斗,西塞军改头换面,一扫往日弱气平庸,整个气势昂扬起来。北陵琇也开始了真正的计划,把剿匪时俘虏的西博散军一个个审问,审出是哪个王族辖地的,看看地图分析一番觉得合适就派兵去打,理由轻描淡写地说是“复仇”,军心被鼓动得很是理直气壮,自然一路势如破竹,才有了后来的西博朝堂逼死王子的事情。
有了一点积蓄,北陵琇考虑起了长远之路。
她把脑筋动到了被西塞军从马贼窝里救出来的许多女子身上。这些女子有的原本是良家子,村落被马贼所破,身上被烙了奴印当做货物囤积起来准备入春后卖掉;有的则是被西博王族丢出来贩卖的奴隶。
与其卖掉她们换得一时的金银,不如让这些原本就精通农事、纺织和畜牧的女子去开垦荒地,建立属于西塞的粮屯,就是北陵琇与温临江商量出来的办法。
而北陵琇对这些经受苦难的女子说,只要愿意留下,她可以派遣一支军队保护她们去开垦荒地,那些开垦出来的土地可以归她们自己使用,只要每年交出一定的军粮回报军队,或是给军队缝制军衣、种植草药……都是她的功臣,她们就不再是任人宰割的奴隶;如果开垦出来的粮食多,军衣做得好,医术高超,她都会一一记下回报奉歌朝堂,给她们正式请下“助军”的功劳。
这些苦难的女子泪落如雨,俯身叩首,都不愿意离开西塞,发誓为她支撑起后方。
这些女子来自四面八方,有的部族已毁,有的家人已亡,还有的根本不愿回去做比牛羊还不如的奴隶。开荒屯粮虽然也要吃许多苦头,但这里有西塞军队的保护,有帝姬殿下金子般的承诺,只要靠双手劳动就能吃饱饭。而且将兵们也在帝姬殿下的影响下对她们和善客气,半生不知“尊严”为何物的许多女子,感动得哭了一回又一回。
尊贵如凤凰的帝姬殿下病体虚弱,伤势未好,却总会隔几日就来探视她们。
这群女子后来成为了西塞边城,甚至北疆最有名的军方后勤。她们是一群心灵手巧的农妇、牧人和织娘,保证了整整一支军队的衣食无忧;还有人后来成了军医,让许多从鬼门关被拖回来的兵将敬重地扶肩施礼。
而这个时候,北陵琇收留受马贼荼毒子民的传言已经传到了西塞四邻,于是更多无法生活的子民向西塞涌来。
只靠垦荒真的养不起太多人。北陵琇叹着气在地图上画了画,给了温临江足够的权限,自己背起长剑跑到雪山去查传说,让温临江去伤脑筋。
温临江没有让她失望。他仔细梳理了那些流民,为他们一一分配工作,去重建被马贼破坏的西塞商道,建立起墟市,给予各类匠人更多的优惠政策,让他们积极付出手艺发展西塞的商业。
是西塞的商业,而不是跟西博分羹的贸易。锁了国的西博还想从商道上捞钱,没门儿!行走四方的客商是最精明的,锁国后要入西博境内做生意的异国行商得交一笔不薄的“奉神税”,谁还会愿意走西博的商道?哪些道路可以绕开西博耳目到西塞做生意,也被温临江暗暗地传了出去——无疑,这对行商们很有吸引力。
不到三年,西塞人口翻了两倍,兵力翻了一番,战斗力更是蹭蹭地往上长。最近报上来的消息是——垦荒垦到一座荒山脚下,结果发现那里有一座铁矿。
北陵琇激动得天旋地转。
铁矿啊铁矿啊!虽然名义上是要归国有的,不过奉歌城派下来监管的官员看到她在这儿,自然是明白哪些该报哪些不该报——这里可是北陵琇的地盘,别说他是北珣王的人,就算他后台是北陵瑛,惹恼了帝姬来个手起刀落,北陵瑛也鞭长莫及,对吧?
于是北陵琇爪子一挥,快快乐乐地派人去开矿冶炼武器了。
“你心情很好。”这是疏影对她这支埙曲评价。
刚刚完成一趟任务回来,身上还带着血气,于是她没有上雪山。却没料想到会在屋子前看到坐着吹埙的九尾狐。
“是啊。”九尾狐嘻嘻一笑,收起了埙,“难得见面,不请我进去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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