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哲一开始还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这么说,程远凭皱着眉,说:“你瞧瞧你的样子,就跟家里出了什么天大的事一样,正好我这也比老A那儿好点,好好调整调整。”
他只能苦笑着应下,藏了许多心事度日如年。他有时候会被程远凭叫去研究一下工作上的东西,研究完了就顺便坐下来一起谈谈老A,他看着程远凭抽烟,偶尔会想起袁朗,淡蓝色的烟雾氤氲了他的脸,那双眼直直地能看进他的心里。
袁朗在他离开前,曾经说:“你曾经让我看清自己,所以我希望你继续留下来。”
吴哲那时候在心里默默地想,那是因为,我的心里刻着你的名字,即便你看穿我心里所想,你看到得也只是你自己。
程远凭有时候会和他说袁朗以前的事情,在老虎团的时候,说起一场盲肠切除手术。他告诉吴哲,袁朗手上的伤疤其实并不是M16打出来的,而是改锥刺的,但是袁朗总拿这伤口唬人。袁朗受得最重的伤其实是在身上,而且他从来不跟任何人提起。
吴哲每次都很安静地听,如果生活里不会再有他的出现,那就让他不断充斥回忆也好。
偶尔吴哲也会和程远凭说起袁朗,说他怎么训练他们的,挑一些可以说的,七拼八凑地说,把程远凭乐得不行。
当时看那些训练,那些测试,原先总觉苦不堪言,如今再回忆其实也不过如此。
程远凭是谭校长的歌迷,在办公室无聊的时候就会放他的歌——
决定隐藏爱你的时候以为我已想得透,多少心事不止不休今生都要放心头。
吴哲有时候会带本书去办公室里边听歌边看,直到有一天,程远凭因为好奇他在看什么,凑过去才发现他书都拿倒了很久很久。
程远凭只是拍了拍他的肩。
吴哲抬头看了看慢慢变得毒辣的太阳,准备带上东西回去。
他本来就是豁达的人,如今看似豁达,不如就真的豁达一下吧。
这样想着的吴哲却在回去以后的两个礼拜,被程远凭给抓了出来,那天他照例跟着新同事训练,这点训练量和袁朗给他们的训练量比起来,让吴哲最近整个人都松懈了不少,休息的时候,程远凭就过来点他的名。
程远凭急匆匆地拽着他走,吴哲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一直到程远凭开了好几公里的车,把他送到军区医院时,他才知道,袁朗受伤了。
吴哲恍然就想起了那时候袁朗为了他受伤的事情。他跟着程远凭一路小跑赶到了医院,齐桓,许三多和成才他们都围在手术室门口,他还没开口,不少人就都站了起来。齐桓走过来在他肩上给了一拳,说:“你小子还知道来看看!”
吴哲顾不上这些,开口就问:“怎么又进医院了?”
“我们在追截任务目标的时候,有人出了错,队长单独冲了过去……”
吴哲看着手术室的门,站得笔直。程远凭拿出烟盒分了几支,最后落到吴哲边上,他也拿了一根出来问:“你也来一根?”
吴哲摇了摇头。
“那我先回去,今年你把假全休了吧。”程远凭话里有话,说:“有些事逃避总不能解决。”
吴哲满心都是袁朗的伤和手术结果,根本没有多想,连脸都没红一下,木然地点头,说:“你说得没错。”
这快半年的时间,其实以程远凭和袁朗的交情,多少总是知道吴哲被批到武警部队的理由的,他一直没点破,一来是他欣赏吴哲的一些态度,二来也是袁朗特意嘱咐。这会儿见他像丢了魂一样,反而不好多说什么,他和齐桓他们寒暄了几句就得回去。
吴哲又想当年那样,站得笔直,谁劝都不挪窝。
后来还是齐桓想了一个办法,说:“锄头,你这么站着也不是办法,咱们给队长报仇去?”
一向平和如吴哲,也在转头的瞬间,眼底带了一些杀气。
“好。”
齐桓说报仇,是因为任务还没结束。这么长时间,吴哲的体能其实下降了不少,但是齐桓相信有袁朗这么根刺梗在那,问题应该不大。
当吴哲再次穿上老A的衣服时,心里还有些空落落的,一直到齐桓把枪交到他手里,他才反应过来。他听齐桓说:“打起精神,这次有一个女人,不好惹。”
任务并非跨境,涉及到涉黑分子,所以吴哲听完整个过程以后,还是回头厚着脸皮去找了程远凭。他也是拨了电话的时候才想起程远凭的那句话,听见了他的声音,吴哲这段时间变白的脸上慢慢浮出一些红晕,他结结巴巴地请求武警支援,得到了程远凭大力地支持,但是他只有一个要求,说:“这次最大的目标,吴哲,得你自个儿去击毙。”
吴哲没有带很多人,但是却也足够。
齐桓听他安排作战计划的时候,再次佩服他那个脑子,不愧是硕士,读书人狠起来,到底和他们这些兵痞不一样。
因为吴哲的状态问题,这段时间程远凭也一直没怎么给他摸枪,以至于他通过瞄准镜看到目标的时候,甚至有些犹豫。
太久没见血,不会去怀念,但是会畏惧。
他颤抖着嘴唇,倒数:“5、4、3……”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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