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非侍童?!…………………………………
十月怀胎,耽易依生下一个男娃,取名耽思,耽易正式开始随云游二老出游。
但是这一年多的时间,太子的病情却不见任何好转,皇上却日显不适,多梦夜不能寐甚至开始在早朝期间犯困的情况,脾气倒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可是这身体大臣都十分担心。在邵丞相和邵德容暗地里近一年的安排下,众人见皇上如此,太子不见好转,联名上奏请求废除太子,重新选位。皇上有诸多困扰,精神上已有些撑不住,其实废除太子这奏请,皇上一直压着,已经压了半年多,不知道何时才能镇住他们,而太子……蹙眉。那晚,时隔一年,皇上再次召见尧孜琮陪侍。
经历过这一年,皇上老得很快,发迹已有些斑白,眼角的纹路也蔓延开来。【皇上,您别担心,注意您的身体!】尧孜琮一进皇甫禄寝宫,就见他呆坐在床沿,这略显老态的模样让尧孜琮感慨万千。皇甫禄抬头有些困难地聚焦,看清尧孜琮后温和地笑了笑,似乎这一年除了让他的身体越来越不适之外,让他的脾气也磨合了很多:【孜琮,坐朕旁边来,好久没和你这般闲聊了。】尧孜琮听言坐下,随意瞥了眼皇甫禄手中的信件,一惊:【皇上,您万万不可!】【不重新选太子,恐怕这皇甫江山会大乱。孜琮,眼下最合适的人选非你莫属!】
尧孜琮咬着下唇,缓缓地却掷地有声:【皇上,臣是尧将军的儿子。】【呵呵,孜琮,这个节骨眼也就别再跟朕斗气了。这封信函你收好,皇后和邵丞相蠢蠢欲动,若哪天真的出事了,你就拿着这封朕亲手信函登位。】皇甫禄将信折好径直塞到了尧孜琮手里,【朕也希望不要出现那天,但是做好了完全准备总是最好的。】尧孜琮怔怔地看着手中的信件,犹如千斤重般,而后放入怀中,默默出声:【皇上,您放宽心,臣绝不会让皇后和邵丞相他们……】
【真是让人怀念的时刻啊!】
门吱的一声被大力推开,赵公公手抱头就这样毫无形象地滚了进来,天早已黑透了,却也不见星辰,【皇上!皇上!求您救救小的!】
皇甫禄直直地看着推门而入的邵德容,声音凌厉:【皇后!你这是要做什么!】
【皇上,您和尧大人真是好闲情,不站起来瞧瞧外面的情况吗?】邵德容双手拍掌,邵丞相和温子傲领着一干将领蜂拥而入,将寝宫里里外外围了严实,【您瞧,您召回的将领对您是多么忠诚!】
【你!】皇甫禄和尧孜琮齐齐站了起来,满脸惊愕。若仔细观察,皇甫禄的手已在微微颤抖。
【尧大人,想不到吧?和皇上走得如此近,不知道你图的是什么?此时此刻看到温将军,还有那日他回京时的喜悦吗?】邵德容每讲一句逼近半步,仍是那母仪天下的风范,语气声调仍是那不波不澜的线条,只是透露出的骄傲和寒气却让人战栗。尧孜琮往前一步守在了皇甫禄前面,双眼直直地望进邵德容漂亮的双眸中,若没有眼中那似火般的嫉妒,或许会让人沉醉。皇甫禄想推开尧孜琮但是最终还是没能成功,只能任自己这个当朝皇帝似懦弱而卑怯地藏在尧孜琮后面。
【尧大人真是忠诚有加,这时候也不忘护着你的皇上。】邵德容轻笑,端庄的模样带上浅浅的蔑视,【放心尧大人,本宫自然不敢对皇上做什么。今日所为也不过是为民请命、为这雅朝天下讨一个说法。】
尧孜琮随意望了眼温子傲和邵丞相,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转回邵德容的脸上:【娘娘多虑了,为民请命悠关国家。国家之事您何必如此担心。】
【呵呵,尧孜琮,本宫看在今晚是你最后一日的份上,你对本宫的不敬之罪就免了,让你再逞逞口舌之快。】邵德容恨得牙痒痒,这个尧孜琮说话顶人总是不依不饶。随即想到什么似的优优雅雅地坐在桌子旁,面部表情变化得如戏法儿。
【娘娘说笑了,臣再不敬也不敢对您不敬。】尧孜琮轻笑,瞥了瞥随时准备行动的温子傲,【您这本事,臣自惭形秽。】
【尧孜琮!你!】
【容儿,耐心点!】一直未出声的邵丞相喝住了邵德容,沉着脸去也是一副焦急的模样,【不要自乱阵脚。】
【哼!】袖子一拂,邵德容蹙眉坐在那,似乎大家都在等什么。
…………………………………尔非侍童?!…………………………………
【娘娘,德妃来找您。】周舒沫的宫女领着邵德矜来见她。话说这邵德矜和周舒沫的关系,自从耽易依被逐出皇宫之后可谓是进展迅猛。自从邵德矜听从了邵德容的意见,便时常去找周舒妃闲谈,内容自然不外乎太子病况、德妃自怜、宫里明争暗斗之类,可不知为什么,居然就这些老生常谈的话题两人谈得不亦乐乎,几乎隔天就你来我往地互相请安。这一来二去,一年多的时间情谊自然深过其他几位妃子,就连那王修媛都和周舒沫有些疏离了。
【姐姐,妹妹刚刚还和梅儿念叨呢,这都隔了这么几天了姐姐怎么也不来妹妹这看看。】周舒沫笑逐颜开,热情地挽上邵德矜,屏退了宫女。
【姐姐也想,可不知道何事,这两日皇后娘娘总是召见。白天还训了姐姐我一通,说我不知道去关心探望太子。】邵德矜和周舒沫双双坐下,脸上一片凄苦,【妹妹有所不知,我那姐姐这几日也不知是听了下人的闲言碎语还是怎的,对我那是横挑鼻子竖挑眼。】
【姐姐,皇后娘娘处在宫中,想必有琐事烦着了。不过这样说姐姐你也真是不了解你了。想你和我这日日夜夜担心的还不是太子嘛。】
【是啊。】邵德矜停顿了下,随即看向周舒沫,【妹妹你说,要不今晚咱们就去看看太子吧,这一年的时间我就怕见到太子,没了太子的骨肉他肯定恨我入骨。可是毕竟是要和太子过一辈子的呀,逃避也总不是法子。】
【姐姐你能这么想实在太好了!】周舒沫周正的模样显得亲切,【妹妹一直担心你放不下这包袱,既然你说了,那咱们就今晚去见见太子,这月色还好,想必太子也未就寝。】
【真是谢谢妹妹这细致关心了。】
【哪里的话,这宫里人心惶惶的,妹妹能有姐姐你一知己自然尽心尽力。】说着两人唤上两宫女便一同前往皇甫宵那处。
太子的寝宫其实早已没有私密空间。四周除了皇上派来保护他的侍卫之外,更有一些暗地里派来监视太子、密切关注他的变化的人。比如邵德容一脉的人,再比如皇甫琦一派的人。虽说不一定武功高强却是人海战术,围得那是严实。邵德矜和周舒沫一路倒是通畅就直接到了太子寝宫。
【德妃,舒妃?你们今晚怎么来了?】皇甫宵躺在床上看到她们,微微起身,一脸惊讶。
【太子,臣妾和姐姐想您便来看您了。】周舒沫说着推了推邵德矜,【姐姐想您想得都要哭红眼了,就怕您不喜欢她。】
邵德矜的脸色是说不出来的悲戚,还有着丝丝胆怯,走进太子几步又回头犹豫不决地看周舒沫。
【德妃,你这是何必呢。这过往之事既成云烟,而我也已无力再责怪任何人。】太子面上悲痛万分,看着邵德矜这模样,心里有些触动,颇为辛苦地抬起手,【走近点让我好好看看,这一年多竟把你消瘦成这样,也怪我这个做太子的实在是太不中用……】
【不是的,太子!】邵德矜快步走了上去双手紧紧握住皇甫宵的苍白略显无力的手,【不是的不是的!是臣妾不好,是臣妾有负于您!】若仔细观察,邵德矜的双手除了握住皇甫宵之外还在缓缓地抚摸。
【好了好了,别哭了。我都说已经过去了就别再记在心里。】皇甫宵有些不适,感觉手上微痒,看德妃正在自己手腕上触摸,道:【德妃,你这是做什么?这么一直微挺着身,我有些累了。】
【是这样的,这一年多的时间臣妾也跟着御医学了些医术,刚不小心握住太子您的手腕,这习以为常的行为就忍不住想要为您把把脉了。】
【是这样啊。原来德妃还有这本领,那自然好。我这一身的病御医也是束手无策,不过倒想见见你学得如何。来,好好扶我坐起来,给我把把脉。】
【太、太子!德妃才疏学浅,实在……】
【就当是解闷解闷罢了。舒妃,过来帮忙,扶我坐起来。】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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