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真妙门,切记心门者,谓心散动,攀缘不住,专摄念住,更无去动,谓心转追,觉心空寂。无去无来,无有住处。无所依心。知心无系无缚,一切尘劳不来心上……”
数千字的口诀心经,九龙儿合上双目,娓娓道来,莲华留心聆听,那原本无形的字句,竟然在他的眼前流动翻转起来,不知不觉,莲华亦合上双目。
莲华只觉得,自己深陷数万年前的万里虚空之中,静静旁观日升月落,白昼交替,华胥与现实更迭,仿佛它是一缕幽魂,在尘世的轧碾中,终于得到片刻悠闲。天如严父,地如慈母,皆向他敞开怀抱,让他凝神静心享受这一刹那间的平静安逸,片刻之后,天地退开远去,九龙儿所言的口诀,重新浮上莲华心头。
九龙儿言毕,莲华缓缓睁开双目,目光清澈透亮,显是已然领悟那口诀其中精髓,九龙儿不禁微笑颔首,暗道:莲华,真不愧为天地灵气所聚之大成啊!
又见他眉间的八瓣印莲隐隐发亮,九龙儿又露出了森森白牙,他也很好奇,不知莲华灵识真正觉醒的那刻,于天于地,于苍生,于众生灵,是福还是祸,到时候,不知天帝老儿又当如何!
既然莲华已然入修习之境,九龙儿便放下心来,一扭一扭地回去茅屋,寻它家宝贝小修去也,留莲华一人在寒潭边上,盘膝而坐,合目参习六趣法门口诀。
小金蛇此时也凑了过去,在寒潭边上爬来爬去,一面要看顾莲华修炼,一面又要盯紧石壁中显示的情形,时刻关注画桥三人可有危险,以便及时应对,如此看来,小金蛇在寒潭两端徘徊飘荡,两方兼顾,倒是众人中最忙碌的一个。
孟启修正在石桌前喝茶,九龙儿颠颠地凑过去,就着那茶盏边沿,也拿舌头舔几口茶水,孟启修含笑看着九龙儿道:“你与我说实话,那位莲公子,可是有什么不寻常的来历?”
“嘿嘿!”九龙儿陪笑道:“我家小修最精明,原来早被你看出来啦!”
“休要贫嘴!”孟启修叹息一声,蹙眉道:“此次忽然有这么多人闯了进来,还俱是身份来历非凡的,恐怕意料之外的事,也会层出不穷,你我若想再躲,也是不比以前那般容易了,若是不巧被捉到……”
“小修尽管放心!”九龙儿将黑乎乎的前爪放到孟启修的手背上,深情凝视他的眼眸,语气笃定:“只要我们不出去,便无人找的到我们,何况即便被捉了,我也有法子应对!”
孟启修浅浅一笑,眉头舒展开来,似乎是不担心了,九龙儿见他开心了些,便又咧着嘴道:“小修可曾想出去看看,我是说,去六俗诸天的其它地方走走,终日被困在此地,这些年来,该早就腻烦了吧!”
“怎会腻烦!”孟启修道:“此地甚合我意,宁静安详,没有旁的人,旁的事,我一直很喜欢此处,其实无论去到何处,只要有九龙儿相伴,我便满心欢喜。”
九龙儿眸中有什么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它的小修不懂,能出去却不愿出去,与根本出不去,区别乃是甚大的!
莲华念随心动,参透口诀,开启第六门,已在咫尺之间,伸手可及,只差他坚持,定要拼凑出脑海中支离破碎的梦境。
夕阳西下,暮色四合,镂空的窗格再次浮现在莲华眼前,画面更加清晰,莲华只觉心跳如鼓,这次他要看清楚,于窗前长身而立的那人,究竟是谁。
近了,只见那人一袭玄色衣袍,袖口襟边的纹饰极其熟悉,那人墨泼一般的长发披散在背后,为何总是背对自己?莲华想开口唤他,却不知该叫他什么,踌躇了许久,脱口而出一个“喂”字。
莲华呼吸一窒,那人终于转过头来,莲华仍是看不清那人的脸孔,却感受到了他的双眸,那眼神凌厉如淬火出炉的利剑,凶狠残暴,钩心摄魄般恐怖,简直就像是妖魔!
莲华却不觉得畏惧,那个眼神竟令他灵台一片清明,莲华呼出一口气,喃喃开口道:“于心无事,于事无心,虚而灵,寂而妙。”
语毕,缓缓睁开双眼,瀑布飞流如寒潭之声,猛地响起,六趣最后一环终于成功开启!莲华眼中却满是悲怆,那人究竟是谁,那凄厉绝望的眼神,又是为了谁?
☆、第六十二章
紫阳带着阿虎一路狂奔,画桥紧随其后,三人在乱石之间穿梭,幸而此地石峰怪石庞杂,那一双怪鸟似乎是终于放弃了继续追逐他们三人,掉头往回飞了。
三人得片刻喘息,在一块巨石后稍作歇息,阿虎抬袖揩了揩额上流出的汗,气喘吁吁地道:“那两只怪鸟究竟是啥玩意儿啊!咋还会喷闪电雷球,真是太可怕了!”
紫阳帮他擦了擦汗,解释道:“那是两只合翼鸟,传说中才有的猛禽,性躁易怒,想是我们方才不小心闯入了它们的领地,才会遭到攻击吧!”
现在想来,几人在被白骨鬼手拖过来那时,本以为这回是要命丧于此了,孰料竟误打误撞地进到了第二重天,紫阳见此处的随地是怪石,加上那对怪鸟毫无气息,便一时放松了警惕,待到被攻击时,才猛然察觉,再想躲避已失了先机,以至于弄得如此狼狈。
方才画桥不顾一切地鲁莽攻击合翼鸟,好在紫阳在一旁替她抵挡了下,才得以逃过一劫,不过还是受了伤。这会儿画桥与紫阳二人在巨石间的缝隙里,对面而坐,神情冷漠,面无表情地处理手臂上的伤口。
合翼鸟攻击力极强,方才那道闪电速度快,威力大,挡去七成之后,竟还是将画桥的半条手臂都灼伤了,阿虎在一旁看着,都觉得肉疼,紫阳神情严肃,心中五味陈杂。
只见画桥用力一扯,“嘶啦”一声,便将整条胳膊上的布料都拽了下来,露出了半条玉臂。
阿虎看的眼睛都直了,他年纪尚小,这辈子还从未见哪个女子竟这般豪放,未经人事的阿虎,纯洁的很,从未见过女子衣襟下的一寸肌肤,无论是李掌柜家的千金、街坊家张大娘女儿还是自小熟识的徐丫头,正眼去瞅人家女孩子露在外面的脖颈、手腕,也是有失礼数的。
这会儿,伊人香的花魁画桥姑娘,居然在自己面前脱衣裳(在阿虎眼中,露出整条手臂跟脱光了无异),立马满脸涨得通红,连耳朵都是红的,整个人跟煮过的虾子一样,手脚都不知该如何摆放了,呐呐地缩到紫阳身后,毕竟是正逢十几岁的青葱少年,对异性甚是好奇的时候,明知不妥,还是忍不住,不时地拿眼角余光去瞥画桥那*的玉臂。
大概是阿虎偷窥的过于投入了,以至于连紫阳唤他都未听见,只在暗影处不住小心打量画桥那葱白的玉臂,脑袋里转着稀奇古怪的念头,说书先生讲的“肌如凝脂”便是这般形容了吧!
看上去滑不溜丢的,不知摸上去是什么滋味,转而有忿忿地念叨,怪不得呢!紫阳那个臭道士爱跟美人纠缠不清,这美人的皮肤果然跟自己这种,被太阳晒成小麦色的粗糙胳膊不同,看着看着,阿虎还紧张的吞了口下水。
紫阳唤他,阿虎没应声,紫阳只当他是未曾留神,便没听见,这低头一看之下,才觉出蹊跷,只见阿虎整个人神情恍惚,目光眷恋盯着某处,眼神在画桥*的手臂上流连不去,察觉出问题所在,紫阳登时黑了脸,这小子能耐了哈!居然知道垂涎美色了!这还了得!
深呼一口气,紫阳稳定了下情绪,用力扳过阿虎的肩膀,皮笑肉不笑地盯着阿虎的脸看。
阿虎被看的发毛,堪堪回神,以为是自己脸上沾上了灰尘,两只爪子并用,一起在脸上划拉了个遍,一边问紫阳道:“怎地了?我脸上有脏东西?”
紫阳咧开嘴,柔声道:“没有,我得给你检查一下,方才跑的太急了,得看看你有无受伤!”
阿虎被紫阳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登时开始不耐烦起来,翻了个白眼,嚷嚷道:“我哪里有那般娇气,身上哪处都不疼,根本没有受伤,不用检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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