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少爷的嗓子是帝都第一棒的!”
“成少爷的舞是帝都第一绝的!”
于是,坐在茶楼里的夏侯文挑了挑眼,看着刚从前台下来的墨面花旦,对身旁的小二招手道:“你,去把那个角儿请来。”
“哟公子,您不知道?”小二俯了身来,“那位是将军府的成少爷,来捧个场赚些功夫钱,不陪客人喝茶。”
旁边站着的黑衣男子立即不悦道:“叫你去你就去,哪来这么多废话!”
夏侯文轻笑一声,推了茶碗站起来,“不行就算了,凶这里的店伙计作甚?我去前台赏他些功夫钱,马越你坐在这看茶碗。”
黑衣男子点点头,拧着眉毛静坐下来。
成鸢跳下台后,拎起个空置的茶壶,从围观人群面前挨个走过去,“一文就好,多了小辈受不起的。”他笑不露齿,墨黑的眉眼向上挑着,铜壶过处便是哗啦啦的响声,观众抢着伸手过去,铜板不多时便塞满整整半壶,提着有些沉甸了。
忽然落进一枚元宝,成鸢愣了愣,周围的茶客也愣了愣。他抬眼望上去,正对夏侯文那双笑意浓浓的眸子。
“公子,没散钱就不要投了,小辈的手快压断了。”成鸢将那枚元宝拾掇出来,递还给面前的青衣男子。
“赏出去的钱岂有再收回的道理?”夏侯文又将元宝推了过去。
“那公子先攒着,等看够了一千场再赏我。”
这回夏侯文握着被塞回来的元宝,笑意更浓了些。他默不作声地后退了几步,等这墨面花旦兜完圈子往出走时,却一把将铜壶夺过。
成鸢吓了一跳,还没开口斥他,对方便恭敬地送上元宝:“在下见着高人的手快压断了,不如将这壶散钱换成整的,也好收拾。”
“不换!”成鸢将铜壶夺了回来,些许怒意爬上眉梢,却没发作,而是笑意晏晏地拱手作了揖,“公子的好意我心领了,若不嫌弃,咱就叫这茶楼的大伙好好招待贵客,要好好、好好地招待!”说罢,朝围观群众摊摊手,没等夏侯文反应,一大帮茶客便迎了上去,硬是将他围得水泄不通。
成鸢扫扫衣袖,朝人群中央被挤得满头大汗的青衣男子冷哼一声,极为爽快地出了茶楼。
茶楼外,一位身着月白色长衣的男子接过成鸢的铜壶,顺势递去一块帕子,“怎么不擦擦脸再出来?”
“别唠嗑,赶紧走!”成鸢抓住送来帕子的那只手,带着他大步流星地消失在集市上。
若成鸢光凭一张嘴,也讨不得所有人的欢喜。但帝都确是人人都欢喜他,因为在他面前没有贵贱之分,尤其是在当今贵族少爷胡作非为,连狗都仗了人势的时局下,成鸢不但不打将军府的名号,还将唱戏赚来的铜板分给穷人乞丐,这样善心的贵人哪里找?只有帝都绰号“千古绝唱”的小少爷成鸢!
“茶楼里那位公子样貌不凡,你的举止有些失礼了,成鸢。”白衣男子候在帝都老街的大榆树下,见成鸢坐在娃娃堆里专心致志地分着铜板,忍俊不禁道,“万一招惹了什么大户,恐怕伯父又要发脾气了。”
“招惹?”成鸢伸直脖子,鼻孔出了声气,“叶华,你看看你,茶客们都知道是他招惹我,怎么你不帮我就算了,反倒说起我的不是?”他受委屈似地撇撇嘴,埋头继续数铜板,“还跟我换元宝,那白痴不知道我要分钱么?一看就是养在深闺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绣花闺女!”
叶华摇了摇头,没再接话,只靠在树干边上静静望着他。
叶华的爹是帝都小有名气的绢丝商人,也是成将军相识多年的好友。叶华与成鸢便从小相识,情同手足。
虽然叶华只比成鸢大了两岁,但成大将说了,人家叶华是文武双全、胸怀大志、沉稳可靠,与成鸢比起来简直是一颗红梅树与一只狗尾巴草,一边傲雪绽放另一边在地上滚犊子。
成鸢听了甚是不服,说叶华是少年老成,不懂得纵情享乐,成天摆着一张宠辱不惊的冰块脸,搁进孔子庙都可以当石像供了。叶华在一旁听了,只垂眸不语,嘴角轻轻抬着,直到成大将拍桌子站起来,他才上前宽慰几句:“伯父莫生气,成鸢是孩子心性,再过两年便好了。”
成大将只好停下训诫,将那顽子撵了出去,眼不见心不烦,纵然明白再过十个两年狗尾巴草也开不出花来,但那是亲生儿子还能怎么着?惯着吧!早晚出回事打击一下他那不听话的小心脏,也许才能让他收敛些。
成鸢回到将军府时,已快到吃午饭的时辰。他拉了叶华来一同分享他娘亲的八宝龙眼肉,谁知刚进正厅就看见早上在茶楼里“招惹”他的青衣男子,顿时如吞榴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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