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斜我一眼。要她请客吃饭，还不如让她当街跳个脱衣舞来得简单。
“小妞，老实交代，是不是谈恋爱了？急着去约会呢？”朱媚简直堪比我老妈，整天期待我谈恋爱，一点都不像只比我大一岁。
“说对了！”我冲她挤挤眼，走出大楼。
尹夜那辆可爱的红色Mini Cooper就停在门口。
本来她说要进来接我下班，被我拒绝了。会太惊世骇俗啊。我都想象朱媚掉下眼珠子的模样。不过这倒无所谓。像我说过的，没意思不如变态。循规蹈矩本来就不是我的形象。别人的眼光，在几百年前我就已经不在意了。只是，尹夜太醒目了，这非常麻烦。而我最讨厌麻烦。要是她是个普通人，我大可以堂堂正正地跟别人介绍：“这是我女朋友。”
问题在于，尹夜不是。我也不想带给她麻烦。
“小与，你……”
“嗯？”
“可不可以……把手挪开？”尹美人小心翼翼问我。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点小心翼翼，很怕不高兴的样子。真是的，我有那么恐怖吗？
“不可以。”我干脆地回绝。
一手搭在她大腿上，不紧不慢轻描淡写地画着圈圈。
“可是……”她伸过一只手来握住我不安分的手，“你这样我没有办法专心开车？”
“本来就不需要专心。你打算忽略我当我不存在一样吗？”
“不是！”她赶紧否认，“但是……开车要专心，否则不安全。本来有你在我就已经很紧张了，万一……”
我暗笑，却佯装不解：“紧张什么？是我太凶恶还是太丑？”
“不是！是因为……因为……”
“走啦，绿灯了。”我轻轻弹了一下她的脸，提醒她。
我安安分分窝在座椅里，静静地，心里却笑得乐呵呵的。真不懂，她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像情窦初开的小孩似的，那么容易因我而喜因我而忧因我而紧张。
初恋？
我立刻否认了这个可能性。且不说尹夜这么漂亮，不可能没有人追求过她，她这二十六年的生命里，也不可能从来没有喜欢过谁啊。那个……青梅竹马……我想起夜吟——就是尹夜那篇文，写得痛彻心肺，说爱上青梅竹马的女孩，却被她疏远。我记得文里透露出来的那种情深还有那种绝望。
胸口忽然闷闷地，有透不过气的感觉。
她……是否只喜欢女生？是否只是拿我做替代品？
疑问就这样冒出来了。
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一个女人，以前也没以为自己会喜欢一个女人。但在发现自己对尹桐动情的时候，我只是跟自己说：“那又如何？喜欢就是喜欢，她是男是女又有什么关系？”本来就是这样一个人。
可是她……
我相信她喜欢我。从她的一举一动甚至每个表情都可以看出来。但她以什么样的心态喜欢我，我却没有看透。
她，看上去那么单纯，简直像一张白纸，我看不到底色是什么。
吃饭时，我一直盯着她看。
她不好意思地躲避我的目光，却不知道，我只是在探究，探究她的心思。
“小与，你今天有心事吗？”吃完饭，她牵着我随意逛逛。
有路过的人以诧异的眼光看着我们。不过多半是惊艳吧？两个不辨雌雄的俊美人物走在一起还是有相当的震撼力的。
“还好啦。”我懒懒地回答。
“哇，他们是男是女啊？好美哦！”几个擦身而过的小女生窃窃低语，却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声音足够让我们听到。
“是女生吧，你看她们牵着手呢。”另有人发言。
“笨！会牵手就一定是女生吗？看胸部啦。有胸呢，是女人啦。”一个骄傲的声音说。
靠！现在的小孩！我又好气又好笑。
看看尹夜，她也是笑着看着我，颇有几分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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