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就不听。
勉强坐起,环顾四周。
碧绿的叶,高大的枝,虬结的根。
透明的溪水,鲜艳的红花,亮丽的碧草,还有水里悠然自在的鱼。
好一片生机勃勃的密林。
却没有看见我想见的景色。
那么也不看吧。
盘腿,闭眼,打坐。
有蚱蜢从我身上跃过。
有鸟类从我身边飞过。
有好奇的小鹿凑过来嗅我。
有粘腻的小蛇从我腿上经过,爬过我腿时顿了顿,似乎吐了吐毒牙,可惜终究也没有咬下来。
渐渐小动物们的声音都熄了。
虫子们快乐地跑出来。
似乎是夜晚了。
我又听见失去意识前,耳畔响起的那声叹息。
睁眼,邀月戴着银色的凤凰面具,目光灼灼地看我,这是当初我设计的唯一一个半脸的面具,月光下面具闪烁着银色的光芒,上面雕的凤凰展翅欲飞,那铁奴当初加入的一抹红色似红霞闪动,若隐若现,我原本是赌着气的,看见她的模样就什么也忘了,不由自主道:“姐姐,你这样真漂亮。”
哼!邀月从鼻孔里透出一声,冷冷道:“没死就自己起来走!”
我站起来,头还有些晕,起得慢了。
她在一边站着,一言不发。
我问她:“姐姐,你伤怎样?”
邀月一语不发,只是快步在前走。
我细细打量,见她撕碎了外衣绑住肩膀,布条很干净,并没有血迹,想必伤口已经不再流血,略放了一点心。
月下树林静谧安宁,这林子也不知几千几万年的历史没人来了,小动物们都不怕人,地上厚厚的树叶柔软而舒适,比移花宫里上好的羊绒地毯的触感还好,晚上林中起雾,柔软地贴在身周,罩得整个林子都变得柔和了。
邀月的背影在这疏影横斜的月下林中,显得如此梦幻而不真实。
我渐渐回复了力气,原本麻木的肢体也恢复知觉,内力流转无碍,自成循环,便加快脚步,伸手想去拉她,被她闪开了。
没有摸到人,我疑心自己还是在做梦,伸手打了一下旁边的树干,没有运用内力,右手碰到坚硬的树皮,痛,我捂着手闷哼一声。
“蠢货!”邀月这么说,然而她停住了,等我过去,伸手翻起我的右手,看到破皮流血了,跺一跺脚,又骂一声:“蠢货!”把我双手手腕拢在她左手,像牵人犯那样牵着我走。
她的手冰凉冰凉的,手指僵硬地箍住我的手腕。
我磕磕绊绊地跟着她,心像一口沸腾的锅,一波一波向外冒热气。
走了很久,终于到一处陡坡,邀月仰头望了望上面,又看看我,一手扶在我腰上,一面准备弯腰够我的腿,我推开她,反手把她抱在怀里,运起内力,几步跳上去。
这是一个宽阔的山洞,山洞里用干草铺成一个简单的床榻,角落里有一堆碎布条,布条上沾满了暗色的血迹。
我把邀月放在干草堆上,按住她不让她动,先探内息,感觉内力运转凝滞,内息不到邀月平常的一成,解开她的衣裳,只见她胸口一个青色的手印,看手印的颜色,该是正在恢复。再看右肩上一条短短的疤痕,从前贯穿至后,伤口呈黑紫色,也不知是否有裂开,我伸手轻轻抚上去,邀月道:“别看了,都一个月了,伤口早结痂了。”一个月?我皱起眉头,打量四周。除了干草堆,还有几具兔子的干尸,一个竹筒里盛着半筒水,便是这个洞的全部。
邀月抱着膝盖坐在干草堆上对着月亮发呆。她只穿着一件中衣,一条裙子,山洞里风挺大,一会她就冷了,哆嗦一下,马上倔强地挺直了背。
我看看自己,衣衫袍服都很整齐,外面还罩了件简易的熊皮,这熊皮剥得不怎么完整,有许多破损,然而到底也做成了一整件,中间挖个洞,头从洞里穿出去,穿着好像一面人形屏风。
我把熊皮脱下来,给邀月罩上,她别扭道:“臭烘烘的,谁要这个?”
我强行给她套上,迫她坐得里面一些,又拿干草堆在她身上,她豁然站起,恼道:“怜星,你莫……”说到一半,肚子突然发出擂鼓一般的声音,她的声音戛然而止,脸皮胀得几乎发紫,那摸样别说多好笑。
可惜我笑不出来。
沉默着出去,很快捡了一捆树枝,顺手捞了一把树叶,用内力将被雾气潮润的树枝树叶都烘干,以最大的速度在树叶上转动树枝,同时以内力烘烤加温,不久总算是升起了一堆火,架起一个火堆,邀月不由自主地向火堆靠近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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